離開莊子,檀知許又去了西郊莊子。


    依舊是不錯的,管事沒有秦周的天賦,但好在踏實能幹。


    檀知許沒指望這個莊子能給自己賺到大銀子,隻想需要的時候,它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向好的發展,讓檀知許麵上全都是抑製不住的笑,。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今日最讓她不痛快的,竟是顧淮景。


    京承線碼頭。


    檀知許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人,每次巡視不會有任何遺漏,即便碼頭隻是運送他們侯府的貨物,她也會隔一段時間來一次。


    一是為了跟碼頭的夥計熟絡,二是為了大災提前做準備。


    畢竟萬物相惜,大災前動物必定有所反應。


    剛想到這,她就看到了顧淮景,多日不見,檀知許掩飾不住自己的眼神,她下意識瞥向他。


    可等檀知許看清顧淮景對麵是一姑娘,且他還正跟人喜笑顏開時,卻怎麽都笑不出來了。


    穀雨就在檀知許邊上,小姐的輕微表情變化,她捕捉到了,撓頭看看顧淮景,又看看檀知許,歎氣一聲。


    “小姐,那姑娘是誰呀,看著跟顧公子還有些般配呢?!”


    她不想承認這一點,但卻不得不承認。


    穀雨的話對檀知許起到了一定的衝擊力,她收迴視線,看看穀雨,又看看顧淮景,心中就像是有塊大石頭般。


    憋屈的很。


    “你去找劉工頭問問最近海麵有什麽異樣,有沒有找死的魚蝦上岸。”


    “是。”穀雨擔心地瞅了瞅檀知許。


    “我沒事,去吧。”


    檀知許可不想讓穀雨看出自己是吃味來,趕走穀雨,她一人巡視,卻下意識走到了顧淮景那邊。


    離著他不算遠,剛好可以看清楚那姑娘的麵容。


    不得不說,他二人往那邊一站,當真是俊男美女。


    這姑娘衣著華麗,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嬌俏的麵上啄淡淡笑,眉眼嘴角都是羞澀。


    身為女子,檀知許不可能看不出這姑娘對顧淮景有意思。


    那他呢?


    看不看得出來?


    心中酸澀,檀知許實在是不想繼續看下去,待穀雨迴來,她便離開了碼頭。


    “小姐,劉工頭說近來還算是風平浪靜。”


    “小姐,周氏那邊很久都沒進貨了,您說大夫人會不會急眼找您的麻煩?”


    ……


    穀雨自顧自地說了好一會,卻沒得到一個眼神的迴應。


    想到碼頭那一幕,穀雨歎氣一聲,不再說話。


    待到了水粉鋪子,穀雨原本是想說,要不先迴去明日再巡……


    檀知許卻已經下了馬車,穀雨無奈隻能跟隨。


    “小姐,其實這水粉鋪子的生意向來不錯……”


    穀雨想說點能讓檀知許開心的,話沒等說完,就看到了顧淮景。


    身高腿長的顧公子竟然在挑選胭脂,這一刻穀雨恨不得死在鋪子。


    片刻間,周圍的空氣都跟著緊張了起來。


    穀雨悄悄看了眼自家小姐,方才還在走神的檀知許如今已經迴過神來了,那雙好看的鳳眸,自然看到了顧淮景。


    檀知許眼底劃過不可置信,顧淮景在挑胭脂?


    是給那姑娘的嗎?


    他竟如此在一她,已開始挑選這種物件了?


    在她的印象中,顧淮景可不是那種會輕易給旁人挑選禮物的人,若非心中有,他豈會如此?


    顧淮景迴頭,正好跟檀知的視線對上。


    見她正看著自己手中胭脂,他下意識張嘴,卻在同一時間看到了眼前女子的不適。


    思忖片刻,顧淮景收迴視線,模樣清冷,仿若不認識檀知許。


    檀知許卻沒打算就這麽放過顧淮景,緩步上前,落腳在他跟前。


    “顧大人,這是遇到心愛的女子了?竟也學會挑選胭脂水粉?”


    “不知哪家姑娘如此幸運啊?”


    檀知許雖在笑,隻笑卻比哭還難看。


    穀雨見了她這笑,心中苦澀,更是默念:小姐您別笑了,您這笑,奴婢都看得出牽強來,更何況顧公子?


    顧淮景聽了檀知許的話,打量她一眼,“顧某向來如此,送在乎的人禮物,你不是很清楚嗎?”


    “還在埋怨我?”


    “二夫人,你這話顧某可就不知是何意了。”


    “那姑娘看著不錯……”


    檀知許好看的雙眸微微眯起,是笑了,可顧淮景卻覺得刺目,他眉頭微蹙,“是不錯。”


    “二夫人,顧某有一事想請教。”


    顧淮景表情冷酷,說是請教,但語氣可不像。


    檀知許點頭,顧淮景道:“有一人顧某待她極好,可她最終拋棄了顧某,如今顧某的良人,那人卻又來冷嘲熱諷,你說我是不是該教訓教訓這人?”


    教訓?


    良人?


    顧淮景,你是懂殺人誅心的。


    檀知許移開視線,不敢繼續看著顧淮景,語氣淡淡,“是了,該教訓教訓的,日後也不要再見了,畢竟是她活該。”


    “是啊,她嫌貧愛富,顧某當初是瞎眼了,才會待她那般好……”


    說這些話時,顧淮景的眸子就一直盯著檀知許。


    檀知許覺得自己像是在被淩遲,行刑的還是她最在乎的人。


    “是,顧大人醒悟的真是時候,臣婦還有事就不打擾顧大人了。”


    檀知許的表情微不可查地變了變,卻在抬頭時換上了笑顏,對著不遠處管事道:“今日顧大人買的胭脂水粉,給最優惠的價格。”


    “是,二夫人。”


    檀知許自顧自說完,轉身走人。


    顧淮景看著檀知許的背影出神。


    “顧大人,您要這些?”管事腆著臉來到顧淮景跟前,他迴神看了看手中胭脂,一句話沒說,放下東西走人。


    藤錫緊跟著走出鋪子,唉聲歎氣地看著自家主子。


    怎麽就不解釋呢?


    非要鬧成這樣嗎?


    “大人,您怎麽不跟檀姑娘解釋,就讓她這麽誤會嗎?”藤錫實在是人不了,在上了馬車後,他喋喋不休地說著。


    興許是說得起了興致,他完全沒看到顧淮景的臭臉。


    等藤錫意識到顧淮景生氣時,為時已晚。


    “今夜,你當值。”


    “大人……”


    藤錫試圖唿喚顧淮景的名字,將他的良心喚醒,奈何失敗了。


    顧淮景冰冷的眸子,一點都沒有情,藤錫撒拉著腦袋,認命了,如今的他隻希望自家主子跟檀姑娘不要再如此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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