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運暫停之後,白文安就待在莊園裏,練兵和上課,日子過得悠閑而又充實。


    招募的9000男女、6000孤兒、2000工匠、2000水手,花了將近30萬兩銀子,加上之前的人員,支付的酬勞,累積高達上百萬兩銀子,也隻有日進鬥金的白文安能夠這麽玩,別人這樣做,早就破產了!


    隨著幾個月的訓練,5000家丁逐漸具備了戰鬥力。


    都配備了米尼步槍、弩弓、長矛、盾牌、長刀等武器。


    當然還有火炮。


    隻是火炮太招搖,一般不會拉出來展示。


    此時,七月份到了。


    奢崇民進攻廣西,巡撫何士晉率兵前往救援。


    奢崇民號稱十萬,其實隻有四萬雜兵,而何士晉同樣不樂觀,隻有兩萬官兵。


    雙方都是勢在必得的,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在曆史上,奢崇民本來是失敗的,白文安也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曆史似乎出現了意外,何士晉在百色大敗,率領殘軍後撤到南寧。


    奢崇民追擊,連克數城。


    何士晉不敢在廣西停留,撤退到廣州城,直接開始擺爛了!


    奢崇民進犯北海,然後沿著道路,進攻廣東,距離雷州已經不遠了。


    何士晉在廣州城集結了兩萬官兵之後,前進到茂名,據城防守!


    阻止奢崇民進犯廣州!


    在通往雷州的道路上,奢崇民、安邦彥率領大軍緩緩而行,他們都是貴州宣慰司的兵馬,沿途俘虜青壯加入,膨脹到了此刻的人數,四萬之眾!


    在他們的前方,就是雷州!


    四萬人馬,在道路上綿延十裏!


    “前麵就是廣東了,隻要占了廣東,我們未必沒有與朝廷談判的資格,以廣東為籌碼,我們至少可以恢複原狀,甚至割據一方也不是不行!”


    奢崇民擊敗了何士晉,此時心氣很高,揚鞭指著前方說道。


    他是個矮壯結實的男人。


    旁邊,騎在馬上的安邦彥,是個白麵圓臉的富家翁模樣。


    “我們先取雷州,然後進攻茂名,據說何士晉正在茂名死守,如此我們繞開茂名,進攻化州,然後直取廣州,隻要攻下了廣州,朝廷必然震動!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和朝廷談判了!”


    “賢弟言之有理!哈哈!”


    “隻是,不知道雷州防禦情況如何?”


    “這些沿海的城鎮,衛所兵早就爛透了,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可以輕鬆攻下雷州,休整之後,揮兵北上!”


    “我擔心的是官府堅壁清野,招募鄉勇守城!”


    “無妨,我們隻需要劫掠村莊,收集糧食,然後就可以揮師北上了!”


    在茂名城,何士晉和楊良榮等人正坐在縣衙裏議事!


    縣令坐於一旁。


    總兵官徐光啟站立於兩旁。


    明朝重文輕武,武人的地位很低,別說是巡撫何士晉,就是茂名縣令、師爺楊良榮的地位,也比徐光啟更高!


    雖然徐光啟的級別,超過他們!


    徐光啟是個身材結實的漢子,留著一臉胡須,宛如一隻刺蝟。


    “巡撫大人,根據我的夜不收的情報,現在叛軍正從廣西進入廣東,下一步估計是雷州城或者我們茂名城!”


    “嗯!”


    何士晉點點頭,上次與奢崇安和安邦彥的戰鬥,其實隻是五五分,大家都有機會贏,你的運氣好,你就贏了,我的運氣好,我就贏了!


    那次,叛軍的運氣更好,所以贏了。


    何士晉邊打邊退,將一萬官兵帶了出來,又在廣州城聚集了另外的一萬官兵,合兵一處,合計兩萬,號稱五萬,來到茂名城防禦!


    “你有何看法,賊人究竟是直撲我們茂名城,還是去攻打雷州城?”


    “巡撫大人,下官認為,賊人可能四處搶掠,收集糧食,然後虛晃一槍,直撲我們茂名城。如果攻不下城池,他們可能繼續流動,繞過堅城,直撲廣州城,那才是賊人的最終目的。廣州城有糧餉,可以讓賊人獲得發展壯大。而且,賊人可以憑此與朝廷談判,要求朝廷赦免他們的罪過,不要讓他們去遼東!”


    奢崇安等人之所以叛亂,就是因為朝廷要調他們去遼東抗金!


    這和崇禎年間山東孔有德等人的叛亂有些相似!


    其實,徐光啟的判斷是對的。


    “如果我們坐視賊人劫掠鄉野,恐怕有人會以此彈劾大人!”


    楊良榮說道。


    “隻是,如果浪戰,一旦落敗,恐怕廣東全省門戶大開,賊人肆虐全省,到時候我們就是朝廷的罪人!”


    何士晉說道。


    “大人,何不讓雷州城堅壁清野,不給賊人劫掠糧草的機會,然後我們憑著堅城,消耗賊人的士氣,等到其士氣低落之際,我們再一舉出擊,畢其功於一役,如此,大勝之餘,朝廷也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


    徐光啟拱拱手說道。


    “嗯,就依你之言,派人去告知雷州縣,堅壁清野,待敵人自去!”


    何士晉略顯疲倦地擺擺手。


    其實,百姓的死活,與他沒有太大的關係,雖然百姓死傷過多,也會有人彈劾他,但是無傷大雅!


    隻要城池不失,官吏不死,那就是有功!


    很快,何士晉的士卒帶著命令抵達雷州城,縣令王全安接到命令之後,下令全部的村莊都清空,所有人攜帶糧食,進入縣城裏避難。


    如此,堅壁清野之下,賊人恐怕會很快離去。


    “大人,我們要不要通知白文安?”


    師爺問道。


    “白文安……”


    縣令王全安伸手撫摸自己的胡須,沉吟思考。


    “你覺得呢?”


    “我覺得白文安桀驁不馴,不聽教誨,蠻橫無理,讓他吃個苦頭也好!”


    王全安眼神閃爍幾下,微微一笑,說道:“也好,就讓白文安守著自己的莊園吧!”


    此時,白文安已經得到了夜不收的情報。


    他的夜不收不多,隻有三十多個,其實是不足夠的,但是他的滇馬隻有五十多匹,除去了運輸火炮的之外,剩下的三十匹給了夜不收。


    這不是因為他沒錢買馬,而是因為官府不允許他買那麽多的馬匹!


    在琉球島,白文安就沒有這樣的限製,買了幾百匹的馬匹,訓練騎兵!


    這種滇馬,個子矮小,力氣弱,其實不是好的馬匹,但是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隻能是勉強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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