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帶著謝齊越與謝將軍碰頭後,很快又是五天的時間過去了。


    他們最初預留出來的,十天的時間到了,一行人沒有再作停留,帶著大包小包出了客棧,趕往山林的入口處與大隊人馬匯合。


    或許是他們這一路上走來,無風無浪太順利了,所以臨末了才來了段驚險。


    二小姐和謝齊越買了不少的種羊、種牛和種啊馬,所以當他們幾個人趕著這些牛羊馬出城的時候,在城門下麵就被守城的士兵攔住了。


    「你們是什麽人?」


    士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並且用貪婪的目光,上下地打量著他們。


    「你們帶的東西要檢查,停下來,不要再動了!」


    二小姐還從來不曾見識過這種待遇,她做了個囧字的表情看向了謝齊越。


    這是「路見肥羊,拔刀來宰」麽?好吧,他們幾個人拎著大包小包趕著羊牛馬,的確是很像肥羊來著的。


    儲物空間果然還是太小了,否則她把全部的東西都塞進去,就不會如此麻煩了。


    看守城門的都是最下層的士兵,他們或許不知道主帥是長什麽樣子。


    但是萬一來個軍銜高的,平日裏麵跟謝將軍有過接觸的,他們的處境就很麻煩了。


    係統提供的藥膏雖然可以易容,但是謝將軍的身材遮不住啊。


    普通的莊戶人家,怎麽會有他,如此結實精壯的身體?


    偏偏他帶著的謝齊越以及兩名護衛,個個都是孔武有力的身材。


    碰上一個還能夠說是巧合,但是接連四個都這樣,就不能夠不讓人懷疑了。


    謝齊越也沒有想到,臨末還出了這種岔子。


    他把手按在別著匕首的腰間,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起來。


    隻要守門的士兵,對他們有任何的動作,他都會以武力保護他們闖出城門去。


    「兵爺,我們是莊戶人家。」


    謝將軍快速地挺身而出,攔在了兒子的身前。


    他的臉上塗著二小姐給他的藥膏,所以遮掩了平日威武、英氣的相貌,這會兒在士兵的眼中看去,他就是膚色黝黑、身體結實的中年農夫。


    「這是我的兒子和兒媳婦,另外兩位是我在村子裏麵請的幫手。」


    「買這麽羊牛馬?不會是偷的吧?」


    士兵揚起了下巴,趾高氣揚地開口。


    「兵爺,開玩笑了。」


    謝將軍能屈能伸,向士兵陪了個笑臉,配上那張被故意易容過的臉,顯得非常的老實巴交。


    「黃員外家的大公子要娶親,這是指派我們買迴去的羊牛馬呢。」


    「黃員外是什麽人?」


    士兵半信半疑地打量著謝將軍。


    他的確是不相信鄉下的土財主,為了兒子成親,會買這麽多的牛羊馬。


    但是無奈謝將軍的那張臉,實在是太過忠厚老實了,把那種小人物見到了當兵的畏縮表現得淋漓盡致,以致他半點毛病也挑不出來。


    「黃員外是我們村子裏麵的大戶,他的大公子要娶的,是個千戶的女兒呢。」


    謝將軍麵不紅心不跳的,隨口就胡縐了起來。


    黃員外是什麽人,嫁女兒的千戶又是什麽鬼,反正是沒有人會知道。


    「這些牛羊馬大部分,都是要送去給親家老爺的,親家老爺手下有不少的兵呢。」


    謝將軍摸出塊碎銀子塞給士兵,一臉我很老實並沒有說謊的表情。


    守城門的士兵是,被他的說話鎮住了。


    他們可以得罪這個什麽黃員外,但是千戶大人卻是得罪不起啊。


    萬一惹怒了上頭的,他們守城門這個空缺也沒有了,他們時不時攔住過往的行人、客商,討點過路費日子還過得很輕鬆,被調去夥房、當腳夫就要命了。


    所以士兵掂了掂手中的碎銀,揮了揮手讓他們通過了。


    二小姐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出了城門,緊接著下來便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謝齊越撫拍著她的後背,免得她笑岔氣了,然後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他們都不知道謝將軍,一臉正經地胡說八道,原來是這樣的有趣,這件事情他們迴去後,一定要好好地告訴他的娘親、大哥和三弟。


    「兒子,過來!」


    謝將軍被兩個小輩取笑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他把謝齊越喚到自己的身邊,搭住他的肩膀哥倆好地開口道:「你也長大了,是時候該讓爹教你些做人的道理了。」


    他的這個兒子是太老實了,但是找了個媳婦,卻是精明得很。


    所以為了他們以後家庭和睦,夫妻和美,他這個當老子要教他怎樣哄媳婦。


    麵不改色地胡縐是必須的,被發現了死不認帳,也是要練就的本領。


    總之膽大心細臉皮厚,就是哄媳婦的三大法寶,他的兒子還嫩著呢要好好地學習。


    謝齊越被父親拉著說話,教他哄媳婦的法子,輪到他的臉上露出了囧字。


    原來他爹就是這樣哄他娘的嗎?難怪他們成親了二、三十年,夫妻關係還如此融洽,他和阿穠日後成親了,也要像他們一樣才行。


    幾個人好不容易出了城,自然是不再多作停留。


    他們趕著牛羊馬加快了腳步,直到進入了山林裏麵才鬆了口氣。


    因為約定好了當日的午時集合,所以這會兒山林裏麵,已經有不少人抵步了。


    看到二小姐他們一行人走來,立即就有人迎接了上來。


    謝將軍數日前頂著一張,莊戶漢子的臉去聯絡舊部下,所以大夥能夠把他認出來。謝齊越是初次跟父親的部下們見麵,一經介紹便惹來了無數關注的目光。


    假謝映軻的事情早已經是傳到了邊關,這次謝將軍入獄,也少不了這頭白眼狼的功勞,因此這些舊部下們都非常氣憤,紛紛替謝齊越鳴不平。


    謝齊越的身體經過基礎吐納法的淬鍊後,體能體質是超出普通人許多。


    幾位老資格的舊部下,見了麵就動手考校這位少主的身手,結果都是非常滿意。


    謝將軍原來最大的遺憾,便是三個兒子都不是練武的材料,沒有辦法接他的衣缽帶兵打仗,但是現在謝齊越的身手連他也打不過,這個兒子真的是太給他長臉了。


    大夥在山林裏麵埋灶做飯,順便清點抵步的人數。


    最早向謝將軍表示,會跟隨著他前去白鷺洲的人員,百分之九十九的都到了。


    小部分沒有到的,要麽是臨時改變了主意,要麽就是被家人攔住了。


    這兩千名精銳士兵,是謝將軍最大的底牌,他們的忠心也是數一數二的。


    雖然不是百分百的選擇了跟隨著他離開,但是目前的人數已經讓他非常滿意了。


    兩千多人在用完午飯後,便開始了在山林裏麵跋涉。


    他們行進的速度,果然是比二小姐他們來時緩慢了許多,不過他們早早就做好了準備,所以這個月下來的餐風露宿並不成問題。


    二小姐的儲物空間裏麵塞了不少食物,而隊伍中的各人,也準備了足夠的糧食。


    在山林裏麵行進最擔心的便是迷路,但是他們已經走過一趟了,沿途之上都作好了標記,所以迴程走得十分的順利。


    他們五個人前來的時候,還擔心會遇上大型的野獸。


    現在身邊同行的人多了膽子也壯了,他們是完全沒有了這種顧慮。


    偶爾遇到了兇猛的野獸,在謝齊越的帶領下圍堵追截,這些不長眼的傢夥到最後統統都成為了他們的獵物。


    一路上走下來,二小姐的儲物空間裏麵添了不少獸皮,甚至連熊皮、狼皮也有。


    謝齊越現在是越來越兇殘了,山林裏麵根本就沒有,能夠讓他畏懼的獵物。


    而邊城之中的軍營裏麵,待到他們走後才發現,一部分人竟然是離營不歸。待到查清楚這些人,都與謝將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立即就封鎖了城門追查。


    可惜的是他們發現得太晚了,二小姐他們早已經進入了山林。


    邊城的守將能夠查到的,是昔日謝將軍的舊部下,不單止是帶走了家人,甚至是連全部的家當也帶走了。


    啦啦雜雜兩千多人,他們躲進山林裏麵做什麽?


    因為白鷺洲實在是太荒蕪,所以守將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是要前往該處定居。


    他隻以為謝將軍把人馬帶進山林裏麵,是蟄伏著伺機要搶奪邊城的控製權,因此布下了重兵巡邏,隻要他們走出山林便要一網打盡。


    結果後來戒嚴了兩三個月,邊城還是半點動靜也沒有。


    謝將軍帶領著他的兩千多名舊部下,像是水滴似的,一下子就消失在大海裏麵。


    邊城的守將氣惱不已,而二小姐他們一行人,卻是早早就迴到了白鷺洲。


    建屋、開荒、種地、狩獵,各項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開展著。


    有了兩千多名的壯勞力,他們的生產能力,一下子就大大地提升起來。


    水泥作坊、採石場以及磚窯日夜不停地開工,一幢又一幢的宅屋被建築了起來。這些房子都是按照二小姐提供的圖樣,統一規劃、統一風格地建設的。


    因此站在高處俯瞰山穀,便可以看到整整齊齊的房屋,如同是士兵列陣般分布。


    田地的開墾也是相當有講究的,縱橫十字成阡陌,每塊田地都是同樣的麵積,中間預留出了牛車、馬車通過的道路。


    河水通過水渠被引入了進來,澆灌農作物是相當的方便。


    書塾以及軍營都在建設,謝家老五謝東晏被任命為夫子,負責書塾的各項事宜。


    而謝齊越則是被謝將軍抓了壯丁,每日帶著士兵們操練、搏擊。


    草原上麵的野狼群,始終是二小姐的心頭大患。


    所以當第一場冬雪落下來,他們的基建幾乎全部都暫停了下來的時候,一支由兩百人組成的狩獵隊伍便從山穀裏麵出發了。


    他們這行除了要殲滅野狼群外,還要把野羊、野牛以及野馬,都圈進自己的柵欄裏麵。他們雖然是帶了不少種羊、種牛和種啊馬迴來,但是數量畢竟還是太少了,短期內要改善夥食過個好年,還是得靠大自然的賜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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