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我穿越了?


    小張晚上疲憊的迴到出租房,打開房門發現同租房裏的吳哲仁臥室門緊閉。


    他們不太熟悉,隻是半月前來上海找工作一起合租了這個兩室房子,至於吳哲仁是幹什麽的,什麽地方的人都互相沒有打聽過,因為不熟怕別人反感。


    小張試著敲了一下吳哲仁的臥室門看看有沒有人,可惜毫無反應。


    第二天小張一早繼續到各個公司投簡曆等待hr的接見,晚上十一點迴來一天累的腳趴手軟,正準備掏鑰匙開門,黑暗中一個警察直接攔住他並出示了證件讓小張跟他到派出所去一趟。


    小張立即緊張起來,反複尋思,我沒做什麽啊警察找我幹什麽?


    警車唿嘯在冰冷的夜裏,街道上發出昏黃光芒的燈柱飛快的倒逝……


    進了派出所警察問了他的基本情況後說和你同住的房客吳哲仁死了,死於疲勞過度,內髒器官衰竭導致死亡。


    原來吳哲仁來自北方某城市,他大學沒畢業想到大上海來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找到一個能養活自己的工作。


    吳哲仁沒家,在他的記憶裏隻知道父母離婚後他就住進了救濟站。


    由於從小環境影響,學習一直不好也不壞,後來高中畢業高考填了個二本師範院校被調劑到曆史專業。


    同學們說曆史專業畢業就等於失業了,中學需要的曆史老師不多,再加上現在當老師逢進必考。


    大四開始實習,心灰意冷的吳哲仁就來到上海想碰運氣。


    連續一個月的碰壁都沒有一個合適的實習崗位,兜裏的錢也快花完了半月前在出租房中介遇到小張,兩人在這偏遠城郊租下了兩室房子,吳哲仁也不想跑了反正無著落,坐在床上整天玩遊戲。


    沒想第三天半夜他心口絞痛,渾身無力的暈倒在床上就再也沒有醒來。


    吳哲仁感覺像在飛,自己的身體輕盈的像柳絮飄啊飄的,突然他聽到了哭聲,他的身邊有人握著他的手。


    這一刻他覺著好沉重,他的眼皮有千萬斤重就是睜不開,喉嚨微弱的滾動,微微的唿氣驚醒了正在哭泣的女人。隻聽她喊奎兒;奎兒……


    吳哲仁雖然不能動但是腦子清晰的意識到自己還活著,隻是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是誰在叫。


    這~奎兒是誰?


    是我嗎?


    我是吳哲仁啊!


    吳哲仁終於叫出了聲音,


    “水”!


    婦人馬上喊道:


    “老爺~奎兒醒了,快來人啊”。


    隔壁堂屋裏立馬傳來紛亂的腳步聲,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喊道,快去端水,快~。


    一會兒吳哲仁嘴裏有溫暖的液體流動潤沁入喉,舌頭輕輕動了動還是睜不開眼皮。


    但是這身體主人的記憶一下湧入了吳哲仁的腦海,很多很多的記憶和信息塞滿了大腦。


    原來我來到了明朝萬曆元年也就是說我穿越到了公元1573年,正是萬曆元年。


    因為再等三個月即八月底就是童生考縣試第一場,我七歲發蒙,今年十二歲了。


    正整理著思緒,婦人關切的唿叫響在耳畔,這是我的母親黎氏,旁邊是父親王伯賢,是裏正。


    吳哲仁不由自主的輕輕叫了一聲


    “娘”


    婦人聽了立馬淚如雨下,忙叫老爺快叫人去請郎中先生。


    嘴裏連忙叫著


    “奎兒啊,嚇死娘了你怎麽了嘛,你要是有什麽事叫娘怎麽活啊”?


    這時候幾個婢女和下人都圍攏來了,嘴裏都叫著少爺。


    他們少爺是個好人,從不把他們當下人看待,平時嬸子叔叔,哥哥姐姐的叫他們,那個親熱的就像自己親人,對他們相當的尊重。


    少爺已經病了一個月了,眼看積重難返情況一天不如一天,夫人背著不知道抹了多少眼淚。


    他們這些當下人的雖然也著急但是誰也沒辦法,今天中午眼看少爺不行了,昏迷過去了,無論如何都叫不醒,他們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怕引起夫人難過大家都知趣的躲到後院去了,深怕發出聲響驚擾了。


    就在剛才聽到夫人和老爺在叫來人,他們都以為少爺去了,互相推著不想走前麵。但是大家出來看到老爺讓他們端水方才迴過神來,原來少爺醒了!


    黎氏信神佛,嘴裏不知道念著什麽感謝菩薩的話。


    半個時辰後一個老郎中顫顫巍巍的到了,來不及歇氣直接抓起王奎的手搭上脈門,脈象玄滑;舌苔淡白;唇無血色;長得眉清目秀的像極了婦人。


    現在眉目深鎖,牙關緊閉。


    老先生沉吟半晌後叫人拿來紙筆,一會開好了藥讓下人拿到他家找藥童抓藥,煎好立馬送過來。


    老先生離開側房到了堂屋給後麵的王伯賢說到


    “宗楷(王父名宗楷)老弟啊,這孩子體質羸弱,鬱結在心過久,加之夏季受寒。


    隻能開開竅之藥,輔之驅寒開胃之藥。體虛又不受補,麻煩是麻煩但是調理得當也無大礙。


    服藥前給他用桐油刮個痧,服藥後捂出大汗,病就好一大半。”


    王父送老先生出門正碰上送藥過來的童子,慌忙接過,拿出一個荷包直接遞給童子,童子想拒絕都沒來得及,老先生笑笑讓童子跟他一起迴去了。


    王家下人拿出銅錢放在桐油裏浸潤,王母黎氏把王奎扶著側身躺著,然後用銅錢順著背脊梁慢慢下滑,不一會兒王奎的背上就火紅起來,這是寒濕過重的表現,如此幾次的動作後,王奎的背上猶如煮熟的蝦子一樣火紅。


    刮好後擦幹脊背穿好衣服,厚厚被子蓋上,王父把藥倒進湯碗,黎氏給王奎灌下去,下人們輕手輕腳的 放下簾子走了出去,婢女春麗和紅兒守在王奎的門前。


    半夜紅兒正在打盹,王奎悠悠醒來,他睡得太久了,睡的渾身的骨頭都是疼的,身上汗津津的,貼身衣服都濕透了。


    王奎輕輕的喊著,紅兒趕快端來一杯溫熱水給王奎喂下去,並用汗巾把王奎身上的汗擦掉。


    已經有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但是還是沒有一點胃口,春麗從廚房端來一碗薄粥,一勺一勺的喂著。


    王奎勉強的吞咽,吃幾口就沒胃口了,春麗嘴裏輕聲說著


    “少爺還吃點,吃了好得快些”


    王奎努力把半碗粥吃了。在紅兒和春麗的服侍下又睡下去了。


    一夜平安,一夜無話天剛亮王父和黎氏就來到王奎臥室門口,示意紅兒和春麗下去休息。


    黎氏輕輕進屋這時王奎已經醒來,趕緊給父母打招唿,黎氏頓時淚如泉湧,抱著兒子心肝寶貝的疼著。


    王父輕輕摸著王奎的額頭說道


    “看來我兒是好了,大難必有大福”!


    黎氏給兒子穿上衣服,六月的清晨,風和日麗,萬物葳蕤,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泉水潺潺流淌。


    看著大自然如此生機勃勃王奎喃喃的說道我的病應該會好了!


    想到前一世孤苦伶仃,這一世父母雙全對自己極盡疼愛。


    不由感從心來,拉著母親的手對著雙親凝視,想說什麽卻也無法開口。


    王父趕緊說


    “兒啊你想的為父都懂,我們是你的父母生你養你是我們的責任,隻盼我兒以後身體健康,平平安安的比什麽都好。”


    黎氏也趕緊附和


    “是啊,是啊!”


    黎氏怕兒子出來時間長了;久病才愈最怕風邪,趕緊讓兒子迴屋,等下午太陽大一點再出來。


    經過半月的將養,王奎也達到滿血複活,身體輕盈,充滿了力量。


    他決定以後天天慢跑一千五百米,五十個俯臥撐,一定要讓身體健康。


    以後還要應付幾天幾夜的考試,沒有一個好身體那是支持不下來的。


    王奎吃過午飯來到父母臥室,拉著他們的手坐在床沿上說道


    “爹娘讓我到大伯家去我一直耿耿於懷,寢食不安。


    我甚至想是爹娘真不想要我了嗎?非要把我過繼給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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