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指了指無處不在的攝像頭,


    “就這,對外不對外的有什麽區別?開吧,萬一真有人就喜歡看著光禿禿的葉子呢。”


    半路的活,不像土坯的時候那麽順手,還需要注意周圍的環境,不能碰到正在生長的桃樹。


    但是後山人多啊,前幾天剛受了打擊垂頭喪氣的,就怕被裁掉呢。


    一聽說又有活了,頓時就來了精神,心也放到了肚子裏,肉眼可見的鬆了眉頭,


    “哎呀,來活了來活了。”


    “三哥,我這幾天就沒睡著覺,現下可算是放心了。”


    “我不也是一樣嗎?你說咱們這歲數,出去打工都沒有人要。”


    “二哥啊,實話說,我還就怕你這不留我們這麽多人了。”


    “是啊,二叔,你都不知道,自打那天下完雹子,不光我爸,這些叔伯,其實心裏都沒有底了。這整個後山的桃子都毀了,你們這損失都不用想,就剩這點雞,還不用喂,其實,自己家人就看過來了。


    我們就尋思著,你是打算啥時候跟我們說呢?”


    “ 你要再不說啊,我們都要說了,不行我們都去葡萄園,去水田幹,少給點都行。


    咱老農民,啥沒幹過,最不怕的就是出力。”


    都是比自己年齡還要大的,因為能留下來繼續幹活而喜形於色,時爸心裏不是個滋味。


    曾經,他也是他們中的一員,甚至比他們還不如,那時候,自己有一個需要不間斷看病的孫子,和一個瘸腿不能出重力的兒子,自己是家裏的頂梁柱。


    從閨女迴來後,家裏才逐漸好轉,慢慢的有了起色。


    看著熱火朝天的笑臉,他也明白為啥閨女一直不停的折騰了。


    像他這個年紀,如果真的沒有了收入,那境況,會很難。


    顯然,閨女早就考慮到了。


    冰雹過後的天氣一直不錯,可以說是風調雨順,農場也迴到了正常的軌道。


    沒幾天,巴旦星球希布瑞元帥發來了做好的測試儀,安裝在田地和果園的入口處,500米內有化學物質出現,都會閃爍紅燈,並指示方向。


    當然,最重要的是,能直接連接農場的監控係統。


    幾個大小頭頭圍著琢磨了半天,時安也算是放心了。


    冰下的魚兒很順利的過了一個冬天,幾個老爺子今年這魚苗下的更是麻溜,真是恨不得全都親力親為。


    時安跟著看了半天,樂得不行。


    村民忙著放魚苗,幾個老爺子看的眼饞手癢,方老爺子非要去試試。


    結果,可想而知,低估了那網的重量,被帶的一個趔趄,腳一滑,“砰”的一聲,直接坐到了梗台上,跟魚苗一起下了水,倒是把剛進去的魚苗,和水裏遊玩的魚兒嚇得四處逃竄,他自己也愣住了。


    溫老爺子笑的彎了腰,


    “哈哈,老方啊,哈哈,你可真能耐啊,放個魚把自己還放進去了。”


    旁邊的村民也忍不住,


    “老爺子,沒事吧,能起來不?”


    他們家裏都有老人,可是知道這骨頭可脆著呢。


    老爺子也才緩過神來,動了動胳膊腿,隻有屁股和尾椎骨剛才震得有些疼有些麻,


    “沒事沒事,我硬實著呢。”


    兩個人連拉帶拽的把人拉上來,看看確實沒事,才轉身去繼續幹活。


    “你說說你,自己多大歲數了不知道嗎?淨給人添亂。”


    老爺子不服老,


    “去去去,那是你,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年輕著呢。”


    時安遠遠的看著,剛才也是嚇了一跳,也走過來勸道,


    “方爺爺,還是穩妥點好,去找包師兄給看一下,”


    老爺子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哎呀,不用不用,我自己身體自己有數,別停這老頭在這邪乎。”


    溫老爺子直接就翻了個白眼,


    “你就逞強吧,啊?你這不是讓孩子更擔心嗎?”


    時安趕緊點頭應和,


    “就是啊方爺爺,你說了有數也沒用,得包師兄說我們才能信。”


    看老爺子還是很抵觸的樣子,時安直接就拿出了電話,


    “哎,我還是跟小小說一聲好了,免得到時候說我淨是幫你隱瞞罪證。”


    “哎哎,”


    老爺子立馬就慫了,


    “你說你這孩子,去就去唄,我老頭子又不怕,幹啥老找那丫頭?讓她抓著我小辮子,又該管東管西得了。”


    “那您去不去?”


    “去去去,”


    很是無奈的語氣和表情,磨磨蹭蹭的,還不放棄遊說時安,


    “你說說你們,走過的路還沒也我們老家夥吃過的鹽多,什麽都管。


    那我自己疼不疼,我能不知道嗎?


    真是的,淨耽誤事兒。”


    旁邊的溫老爺子瞟了他一眼,


    “哼,耽誤你什麽事了?你說說。”


    “我,我還得看著他們放魚苗呢。”


    “切,你可拉倒吧,你走了人家幹的更快。


    你說說你,老胳膊老腿的,還非得跟著人年輕人比,那能比了嗎?人家還得讓著你,還得躲著你,還不敢說你。


    你說說,要是今天真摔了,人家是不是得自責?”


    “弄不好,不得以為你是故意去碰瓷的呢。”


    “你胡說什麽,誰碰瓷了?我告訴你,你這是侮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時安緊緊的縮著,靠在一邊,盡量減少存在感。


    誰能想到這暗地裏的交流迴事這種畫風啊?


    她能不能當沒看見?


    “老板,你怎麽過來了?”


    時安眼前一亮,天籟之音啊,救命恩人。


    幾步就竄到門口,


    “師兄師兄,方爺爺剛才滑了一下,坐到梗台上那一下也挺實的,你給看一下,骨頭沒什麽影響吧?”


    包淮波這才注意到,過來的兩個人。


    溫老爺子是他老師的父親,他是很熟悉的,方老爺子渾身是泥水,尤其是褲腿上,還濕噠噠的滴著水呢,鞋子更是被泥水灌滿了。


    往來時的路看去,身後是一串串清晰的水腳印。


    “這是,滑到水稻田裏了?”


    “對,突然滑下去的,雖然沒摔著,但是實實在在的躉了一下,我怕傷著骨頭。”


    “老爺子,您這是要下去撈魚啊?”


    包淮波也跟著開玩笑。


    溫老爺子毫不客氣的大笑,


    “他倒是想啊,就是不是那塊料。


    站上麵往下倒魚苗都能把自己倒進去,還能幹點啥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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