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羽和趙雅兒在練武場外站定了,看著荊棘如何破這淩厲一拳。


    隻見荊棘收刀出劍,劍招如毒蛇般詭異衝出,就在穀月軒揮拳逼退荊棘手中新鍛造的‘太乙劍’後,另一手的‘太乙刀’卻後發先至,倏忽間要劈向穀月軒!


    趙雅兒立刻驚唿一聲,黃羽卻麵色淡然看著穀月軒,這位逍遙派大弟子沉穩中不見一絲慌亂,顯然足以應對。


    果不其然,穀月軒不為所動,手臂一抖,就將拳招化為槍招,整個人如同化作瀝泉槍掃蕩金兵,轟然一聲,帶著掃蕩千軍的氣勢正麵破去荊棘奇正同出的兇狠攻擊!


    荊棘又驚又怒,手上進招更加兇狠,帶著種江湖搏殺般的拚命感覺,然而穀月軒始終淡然如昔,有種中天星鬥的巋然不動,與之相比,荊棘如彗星橫空,明亮璀璨卻轉瞬而過。


    黃羽所以搖了搖頭,輕聲道:“荊棘要輸了。”


    師兄弟又鬥出三十多招,終於還是穀月軒更勝一籌,以他化掌為拳,以指節點中荊棘手腕,令他鬆手丟刀而告終。


    “穀師兄好厲害!”


    趙雅兒突然出聲,笑嘻嘻的為穀月軒鼓掌讚賞,荊棘冷哼一聲,連刀都不拿就揚長而去。


    “師弟!”


    穀月軒哎了一聲,然而荊棘理也不理,他隻得彎腰將太乙刀撿起,苦笑著迎上迎麵走來的黃羽和趙雅兒,歎氣道:“趙師妹,你明知二師弟心高氣傲,最不能容忍失敗,你又為何要刺激他呢?”


    趙雅兒看了眼黃羽,對穀月軒扮了個鬼臉:“哼,誰讓荊棘師兄第一次見麵就拿刀嚇我,我就是故意要氣氣他!”


    穀月軒苦笑著搖頭,又對黃羽拱手道:“黃羽兄,杜康村一別,許久不見了。”


    黃羽對這一身正氣的逍遙派大弟子印象一直很好,也拱手笑道:“穀兄,許久不見,風采武功都更勝往昔,真是令我羨慕。”


    穀月軒散去臉上苦笑,正色道:“黃兄是陪著趙師妹來看我師父的嗎?隻是他老人家自從我將黃兄的疑問轉告之後,就決定閉關,穀中事務都交給我和老胡處理,還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出關。”


    黃羽愣了下,卻沒想到無瑕子居然閉關了:“我那幾個問題,竟然讓無瑕子前輩閉關到現在?”


    穀月軒搖頭道:“並非如此,隻是黃兄的那幾個問題讓師父想通了一些困擾他很久的問題,剛好將數十年的武學心得梳理整合,所以才閉關了這麽長時間。”


    黃羽有些明白的點點頭,趙雅兒笑嘻嘻道:“穀師兄,我們不是來看無瑕子爺爺的啦,雖然我也很想見他,可是我這次來是神醫叔叔讓我找老胡叔叔拿些藥材呢!他那裏要救我表哥的丫鬟,可是有些藥材卻準備的不夠。”


    “表哥?”穀月軒一愣,恍然大悟道:“原來趙師妹所說的表哥竟然真的是你?!我還一直都以為是同名同姓!”


    黃羽一聳肩道:“的確是我,穀兄,當初在杜康村外見過的那位小兄弟如今何在?”


    穀月軒笑道:“未明兒已經被師父收入門下,成為他的關門弟子,也是我逍遙穀第四個門人,不過他今天似乎不在穀裏,也不知去了哪裏。”


    穀月軒話剛說完,又一拍手道:“說起來,我們逍遙穀現在有五個門人了,師父剛收了一位小師妹,不過她最近身體不舒服,恐怕不方便出來見你們。”


    趙雅兒兩眼一亮:“小師妹?太好了!你們逍遙穀有女孩子了嗎?嘻嘻,這下終於不用我老是拉著湘芸姐姐陪我玩了!”


    穀月軒尷尬的一笑,黃羽在旁看著趙雅兒,這曾經還是騙子的女孩如今一派天真爛漫,徹底找迴了失去了十多年的少女心性,這樣的變化,讓他感覺很是欣然。


    趙雅兒若有所覺,轉頭看到黃羽正看著她,臉頰一紅,瓊鼻一擰,輕哼道:“臭表哥,看什麽呢?”


    黃羽哈哈一笑:“我在看我越來越漂亮可愛的表妹啊!”


    趙雅兒羞惱道:“哼,這還用你說嗎?”


    穀月軒含笑看著黃羽和趙雅兒的嬉鬧,他本就性格沉穩厚重,又經曆過少年喪父的沉重打擊,讓他心性老成的不像這個年齡的人,這雖然是無瑕子看重他的原因之一,有時卻也讓老人歎氣,覺得大弟子過的太累了。


    又和穀月軒聊了幾句,老胡也剛好過來,黃羽和趙雅兒正好與他去拿了藥材,之後向穀月軒告辭,順便聽穀月軒將他當初的疑問解答,將答案記下後謝過穀月軒,兩人這才一起迴了忘憂村。


    一切準備完畢,黃羽接下來就要安心在忘憂村待上一個月,直到雲秀傷勢穩定才能離開,所以他隻得又跑了一趟逍遙穀,拜托老胡手下的逍遙派門人們前往洛陽時幫他給莊家和青城醫館帶信。


    ……


    為了不打擾神醫父女的生活,黃羽在忘憂村一角就地取材搭建了一座小屋,隻不過是短時間居住,能遮風擋雨就行。


    隻等神醫準備完畢,就開始為雲秀治療內傷。


    藥香充滿了房間,火爐上的藥罐子裏咕嚕咕嚕的熬著藥,雲秀正靜靜躺在軟床上,在內傷沒治好之前,她或許要昏迷很長時間。


    沈湘芸手握著扇子為火爐扇著風,時不時查看下藥湯的顏色,等著火候差不多了,立刻嚷道:“可以了可以了!把藥湯倒出來,等這一鍋【三元湯】給她喂下去,黃羽你就開始為她運氣化解藥力!”


    她那日知道雲秀的傷勢後本來對黃羽十分不滿,後來知道他無心之失才不再計較,但是平時語氣也很不客氣,黃羽權當她性格直率,並不在意。


    聽到沈湘芸指揮,黃羽應了一聲,直接伸手將火爐上燒的滾燙的藥罐提了起來,能把普通人燙掉一層皮的滾燙藥罐卻沒對他造成任何傷害,穩穩的將其中的藥湯倒入了準備好的海碗中。


    等藥湯涼了一會,黃羽便將雲秀扶起,沈湘芸一手端著盛著藥湯的海碗,另一手幾根金針隨手刺入雲秀上身幾處穴位,這位神醫的千金自然也有功夫在身,並且身手絲毫不差,她以自身真氣刺激雲秀體內生機,在其中一根金針上輕輕一撚,昏迷不醒的雲秀立刻檀口張開,任由她將藥湯細心的給雲秀喂下。


    “快!趁現在開始!”


    沈湘芸輕喝一聲,黃羽不敢怠慢,立刻將雙掌貼在雲秀前胸後背兩處大穴上,真氣一吐便衝入雲秀體內,雙手真氣一路護住雲秀心脈,另一路刺激她五髒六腑生機,再將她服下的湯藥化開藥力,滋養她的身體。


    這法子並不複雜,隻是難在需要細心操作,又耗時極長,所以不是真氣雄渾又心智沉穩的人便無法派上用場,好在黃羽一向都很有耐心,這又關係自己貼身丫鬟性命安全,雲秀與他關係極為親密,又是枕邊人又是心腹丫鬟,無論從哪一點考慮也非救她不可。


    足過了一個多時辰,黃羽才長吐一口氣收功起身,一手將雲秀輕輕放迴床上躺著,他額頭上還有著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的真氣要同時兼顧療傷、溫陽、護持心脈等多個方麵,精神高度集中,真氣上的損耗還能承受,精神力的消耗極大,以他的修為也免不了有些疲憊。


    “喏,擦擦汗吧。”


    一直在旁邊為雲秀施針的沈湘芸遞過來一塊毛巾,她雖然在一直忙碌,不過施針對她來說輕車熟路,消耗連黃羽十分之一也沒有,依舊精神奕奕。


    黃羽道了聲謝將毛巾接過,將頭上汗水擦去,就聽沈湘芸道:“你消耗也不少,迴去休息吧,明天記得準時過來。”


    “好,雲秀就麻煩沈姑娘照顧了。”黃羽也的確感覺有些累了,這樣的治療雖然也有好處,能極為有效的提升他對於真氣的掌控,但卻非常損耗心神,若不是他天賦非人,換成尋常人來做,即便是江湖高手也難撐一個月的時間,或許隨後還要大病一場。


    這也就無怪乎神醫說此事反而是最難的了。


    沈湘芸嗯了一聲,不在意道:“說不上麻煩,我爹常說醫者仁心,行醫救人乃是醫者天職。”


    黃羽讚歎道:“神醫前輩真是聖人心腸。”他獨自出了神醫的屋子,正要往自己的小屋走去,卻看到一個清麗無雙的秀麗背影在村口一閃而逝,青絲飄飛如同飛瀑,即便隻是驚鴻一瞥也令人出神。


    “哼!表哥看得這麽專注,不知道又是看到哪家的美人了!”


    一個熟悉卻氣憤的聲音響起,黃羽迴過神來,就看到趙雅兒手提著一個食盒正站在麵前不遠處,頓時啞然失笑:“胡說什麽?忘憂村總共才幾個人,除了你們師徒二人和沈姑娘,哪還有其他的女人?”


    趙雅兒撇撇嘴:“花癡前輩不算嗎?”


    黃羽一拍額頭:“自然是算的,好吧,除此以外,真的沒了。”


    趙雅兒輕哼一聲:“我知道你剛才看到的那個美人是誰,你想不想知道啊!想知道就求我吧!”


    黃羽迴想了一下那身影來去的方向,以及那極具特點的氣質,頓時笑道:“不必了,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那什麽美人在哪或者是誰,我隻想知道我可愛又聰明的表妹是不是要給我什麽東西?”


    黃羽心道,若是猜的不錯,隻怕是那位修羅宮的妹紙,不過阿修羅那家夥被任天翔傷到反人類反社會,我可不想跟她們扯上任何瓜葛,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沒必要招惹這樣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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