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以來,一直戰戰兢兢,隱隱約約知道自己戴了啥罪的李斯也沉默了,不再和身旁人商討了。


    他忍不住濕潤了眼眶。


    他,還有那胡亥、趙高、任囂、趙佗,他們幾人的死期,大概就是在今天了吧?


    隻是或許皇帝陛下對他們念了舊情,讓他們在今天能死得明白。


    天幕課堂到來的時間愈發近了,李斯暗自擦了擦自己手心的冷汗。


    嬴政一時沒注意到底下臣子的狀況,他退出秦末漢初頁麵,繼續點下一個。


    西漢。一長串的劉姓皇帝,打頭的名字倒是成了劉邦,然而這迴嬴政的麵色倒是好些了。


    原因無他,現在劉邦身邊但凡有點用的,包括劉邦自己,已經全都成了他大秦的打工人,人也全都在鹹陽內了。


    其實那項羽,已經和項家一起沒了,隻是嬴政一想到“六度屠城”這幾個字眼,心中的怒意便無法自抑。


    意識從“封神榜”中抽離出來,嬴政這才發覺自己的朝堂已經一片寂靜


    “結果出來了?”嬴政抬起頭,炯炯目光從一個又一個大臣臉上掃過去。


    底下被嬴政掃視到的臣子們隻感覺心尖一顫,神色愈發恭謹。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這些天來,他們皇帝陛下的威勢似乎在與日俱增著,一言一行,皆令人不敢逼視。


    “是,陛下,我等已將可信的臣吏悉數記下,做好名錄。”眾人紛紛敬告。


    嬴政點了點頭,很是滿意他們的辦事效率,隨即吩咐身旁近侍將名冊收取上來。


    邊翻著一份又一份的名冊,嬴政在腦海內將權利一個一個地下放。


    至於對其他朝代的權力下放,嬴政想了想,他到底還是不了解後世的曆史,不好貿然下手。


    就好比如他了解了項羽,不算項羽其他行為,單就項羽六度屠城的行徑,他就絕不會將天幕課堂的權限下放給他。


    他下放了權限,豈不是給別人遞刀屠他的黔首?


    而他不敢隨意下放權限,正是擔憂其他人也如那項羽一般。


    在嬴政看來,後世人也是他大秦的子民。


    盡管不在同一個時代裏,盡管那時的他或許也隻是一捧黃土,但他也仍想讓大秦月光照到他們。


    就算無力迴護,也至少不要成為傷害他們的助推之手。


    就在這時,天幕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它還沒跟陛下講天幕怎麽換台呢!


    將手頭“計算‘物資傳送通道’工程量”的活兒一丟,天幕趕忙跑去在嬴政腦海內叭叭。


    “陛下陛下,還需要先準備兩樣東西,等會兒切換天幕課堂用的!”


    天幕出聲,嬴政隨即將給其他朝代的授權的事情擱置不想。


    腦海內給自家臣子授權的速度絲毫不減,簡明地在心中迴應道:“講。”


    扒拉出自己想要的圖片,圖片內的物品——一個薄薄的石板和一根石筆。


    天幕將其呈現在嬴政的腦海內,解釋道:“陛下,這個是等會兒要用到的東西。


    其實也可以是兩個不規則的石頭,主要一個需要有能書寫的平麵,一個要有能用於書寫的棱角。


    換台時要用石頭在石麵上寫下想要的課堂編號,到時候我會讓毒唯們進行示範的。”


    “朕知曉了。”


    答複了天幕的科普,嬴政隨即向身旁的近侍下達了命令。


    等到嬴政完成對名單之上臣子的授權,近侍們已經迴來複命了,開始在朝堂上向群臣們分發石頭。


    大秦朝臣們捧著手裏的兩塊石頭,一個大些,有平麵,一個小一些,有棱角。


    他們的表情有些迷茫和可憐,轉頭四顧了半天,發現所有人都與自己一樣對石頭的作用一無所知,於是群臣全都一臉茫然無助地看向嬴政。


    嬴政接收到臣子們的眼神,眉頭跳了跳。


    這一個個的,究竟是怎麽了,怎麽全都變成了這副性子?


    難不成全都在跟劉燃那小子學那些亂七八糟的?


    迴憶著劉燃涕泗橫流的模樣,嬴政的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疑惑,以及些微的嫌棄。


    都是他大秦的社稷之臣,一個個如此小家子情態,成何體統!


    隨後,嬴政又用一秒將即將皺起的眉抻平,暗暗歎了口氣。


    說到底,底下這幫人都是他的臣子,多包容點吧。


    最終他還是出聲安撫道:“稍後天幕內的林遮幾人會為爾等闡明用處,先放好便是。”


    群臣齊聲應是,將手上的石頭在麵前的桌案上放好,哪怕石頭全都很普通,也不敢有半分的隨意對待。


    正當此時,天幕亮了。


    各朝代的巳時已經到了。


    各朝代人望向天幕,十幾道或黑或白的身影齊刷刷在天幕上躥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萬朝天幕:秦始皇毒唯的茶話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開始唿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開始唿吸並收藏萬朝天幕:秦始皇毒唯的茶話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