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季行方說的是“上上個月幫他帶的”。


    為了不麻煩雲中雪,季行方自己暗戳戳努力了一個多月。


    季行方在自己的特助成為自己集團的業務經理之後,他剛開始還會習慣性地找雲中雪解決工作上的一些零碎繁瑣的工作。


    而雲中雪也從沒拒絕過上司的小狗依人,每次都將任務完成得如往常一樣漂亮。


    額外不算錢的工作加身,這邊雲中雪沒有微詞(河豚人無所吊謂),而季行方卻很不幸地良心未泯。


    每次下班後,壓榨完雲中雪的季行方總會猛然想起,如今的雲中雪已經不當他超級貼心的助理了,而是變成了他現在那牛逼死了的集團二把手。


    這種間斷性失憶的事情上演過幾次之後,季總就打定主意,不能讓自己這樣老年癡呆下去了。


    本來公司跑了一個業務部經理已經很慘了,如果再因為自己無意識的周扒皮行為,虐跑一個現任二把手,同時還是他的前助理,那集團真的會鼠的!


    而他,也真的會抑鬱的!


    於是季行方開始了自己的“雲特助戒斷計劃”,他有意識地開始努力“斷奶”,努力不再用助理的工作去麻煩自己的公司二把手。


    甚至也招了一個、兩個、三個,足足三個人來接替雲中雪的助理職務,以期他們能發揮出1+1+1大於雲中雪的效果。


    而如今的結果顯而易見,他失敗了,他的三個特助也失敗了。


    今天,他破防的原因不僅僅隻是酸梅湯,還有其他很多問題,這碗他饞了一個多月的酸梅湯隻是一個小小的引爆點。


    網上·匿名·季總:沒開玩笑,失去了雲特助的日子,我好像快要鼠了。


    這邊季行方的腦海裏在放映有關他那雲特助的影像,仿佛臨鼠前的走馬燈,絢麗而哀傷。


    而雲中雪聽了季行方說的話,不由得輕笑出聲:“季總,這是我自己熬的,真沒想到您會那麽喜歡。”


    說著雲中雪的手在鍵盤和鼠標上動作起來。


    “我把熬製的方法發您郵箱了,您注意查收。”她再度看向季行方,微笑著說道。


    這個已經是個“總”的男人在雲中雪的唿喚中漸漸迴過神來,但卻仿佛受了比原先更大的打擊。


    在雲中雪的注視下,季行方頹然一笑:“哈,怪不得... ...”


    季行方滿臉的疲憊,雲中雪也看得分明。


    而雲中雪隻當她的上司又被人撅了,心生委屈,現在是來找她傾訴。


    沒關係,她很熟,當助理的時候早練出來了。


    於是雲中雪的目光緊跟著自己的上司,等待上司打開他的網抑雲。


    季行方走向角落的椅子,也不給椅子挪個地兒,他直接在那坐下。


    他手肘抵著膝蓋,雙手交叉,捂著自己的嘴,低著頭,仿佛一個正為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深思熟慮的好霸總。


    許久,季行方悶悶地出聲道:“雲特助,你還能迴來嗎?”


    季行方的聲音有些莫名的顫抖,但不真切,因他低著頭,雲中雪看不清他的神色。


    雲中雪知道自家上司素來念舊,就沒多想,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謝謝您的厚愛,但這個崗位是我自己鼓足了勇氣爭取的,想必您也可以理解我對新職位的喜愛。”喜愛那多出來的好幾萬。


    得到否定的迴答,季行方猛然抬頭,露出了他那張變得不太值錢的憂傷俊臉。


    他,霸總,在線——眼泛淚光,鼻頭發紅,惹人愛憐。


    但是不包括天幕底下對眼淚“噠咩”的男人們:你給我等整這死出!快將眼淚憋迴去啊啊啊!!!


    一時間,氣得想穿越的古人們又增加了不少,但不是為了救雲中雪,隻是單純想打那個叫“季總”的男人。


    雲中雪這邊,她並沒有對自己的上司產生半分的憐惜。


    當了那麽多年的秦始皇毒唯,見到一個小黑子就想噶,看到曆史上辜負嬴政的人就想淩遲,天天除了想砂仁,還是想砂仁,她的心早已冷硬如鐵。


    但見上司難過得太過真情實感,為了避免誘出上司“此子不可久留”的想法,雲中雪熟練地卸下了自己最愛的職場微笑,戴上了隱隱透露出關懷和共情的高端麵具。


    “季總您這樣,倒怪叫人傷感的,我都還在這家公司呢,也不是見不到了,您有什麽問題,盡管像從前一樣找我就行了。”雲中雪的說得情真意切,甚至帶著一些鼻音。


    雲中雪之所以敢這麽“大方”地許諾,是因為雲中雪知道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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