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一切風左季不知道,但是他仍從這人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怨氣。


    他甚至在這身後看見了不甘的冤魂。


    風左季眯了眯眼睛,這人肯定不得好死,隻是早晚的問題,照她現在的行事風格怕是活不過兩年了。


    但座機對這人並沒有任何一絲的同情。她作為錢笑笑的時候能見慣了人性的惡,也學會了,不要拿自己的神性去包容作惡多端的人。


    所以當這人走進來的時候,工作機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隻是看著他身後站著的營業員。


    那人家見風左季的態度,挑了挑眉頭“我們接到舉報說你投機倒把,再說說吧,到底怎麽迴事?”


    “我來買東西,你就會賣東西的,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你是什麽意思?怎麽,現在百貨大樓不賣東西了麽?”


    那人對風左季的無視感到十分不滿“沒看見人麽?問你話呢。”


    風左季嗤笑“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投機倒把了,我不過就是過來買點兒布料,今天布料便宜,營業員說都1塊2一尺,所以我準備幫朋友也買一些,怎麽不可以麽?”


    那人冷聲說:“幫朋友買?但你之後是不是你拿著布,你朋友拿著錢和票?你把布給他們,他們把錢和票給你。”


    風左季卻搖了搖頭“不是啊,這布算我免費送給他們,他們給我簽個票,也隻是作為我幫忙跑腿的謝禮?怎麽不行嗎?現在紅衛兵連人情往來也要管麽。”


    那人聽風左季這麽說,嗤笑一聲“還狡辯,我說你是投機倒把,你就是投機倒把,像你這種違反法律,違背社會主義思想的人就該受到大家的譴責。”


    風左季嘴角微揚湊到了那人麵前,“是嗎?你現在都能給人定罪了嗎?定罪我沒記錯是公安同誌們的工作吧。就比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兒,我就變成投機倒把得了?我不服。除非你把公安同誌手叫來。”


    那人冷笑一聲“死鴨子嘴硬,說完一擺手,他身後幾個 身強力壯的小夥子,衝著風左季就衝了過來。”


    好在風左季雖說體力趕不上白東望和白山君。怎麽也比凡人強。


    隻見他左躲右閃,還時不時的反擊,我遇過幾個男人就倒在了地上。


    風左季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就這?”


    那人氣的臉紅脖子粗,指著風左季的手都在發抖“你打人我要報公安。”


    說是一把把那營業員拉了過來“你去去公安局,把公安叫來,我要送他去勞改。”


    風格機不慌不忙,就那麽站在原地“好啊,叫來吧。正好我也有情況要跟警察同誌商量一下。”


    那演員的眼神在風格和那人中間轉悠了兩圈,隨後低著頭快速走出了百貨商店,心中隱隱慶幸,如果公安來了,真把那個刺頭顧客抓進去了沒準還能給自己個嘉獎,即便沒什麽事自己也不虧,好歹也算是把自己的事情糊弄過去了,現在主要矛盾點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


    公安同誌來的很快,剛進來就看見三四個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躺在地上哎呦亂叫,中間站著兩個女人互相對視,其中一個他們認識是紅衛兵的首領周紅心,他們平時也煩死這幫人了,隻不過這人家裏有點背景還不太敢動他,另一個是他們沒見過的漂亮姑娘,看這架勢這漂亮姑娘應該得罪了周紅心,可以了呀。


    想到這裏公安同誌們看風左季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憫。


    風左季卻好像沒有看到這些公安眼中的晦暗不明,見人來了還沒等周紅心說話就嚶嚶嚶的哭了起來“公安同誌,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我男人出門前給了我幾百塊錢,現在丟了,一張不剩,這要是找不迴來,我們家之後的日子該怎麽過?”


    一邊哭著風左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周圍人一臉懵,尤其是周紅心,不是來抓這人投機倒把麽,怎麽現在這還成了苦主了。


    那公安眉頭緊皺,幾百塊。這個是一家人一年甚至幾年的收入收入。馬虎不得。


    再加上他本來就不想做周紅心的爪牙,於是他刻意無視了想要告狀的周紅心。蹲了下來,麵對風左季,語氣柔和“你先別哭,先跟我說說怎麽個情況,錢是在哪丟的?”


    風不再哭嚎,隻是還是抽抽搭搭的,但是說話卻無比順溜“我剛才就把錢放在櫃台上了,你轉身之前就沒了。剛才唯一靠近過我,靠近過櫃台的就隻有這位同誌,不懷疑我的錢就是讓這位同事拿走了。”


    風左季話中的這位同誌自然指的是周紅心,周紅心,你看工作機製是要陷害自己,當時沒人住一句。放屁,脫口而出。


    風左季嚇得縮了縮脖子。隨後好像確認了什麽一樣怯怯的說:“姑娘,我知道我剛才說話不好聽,得罪你了。我在這兒給你賠不是。就是姑娘,我們確實沒有投機到吧,而這錢也是我男人拿命換來的津貼,我男人常年不在家。我又有沒有人能接濟我們,這是我們最後的錢了。我求你了,把錢還我們吧。你說怎樣就怎樣。我求你了,把錢還我們吧。”


    說著要給周紅心跪下,周紅心還沒說話,旁邊公安同誌一把拉住了風左季,看向周紅心的眼中滿是不滿。


    周紅心氣了個倒仰,瞬間炸毛“你這麽看著我,什麽意思?這錢不是我拿的。不信你就來搜,我身上連十塊錢都沒有,怎麽可能會有幾百塊?”


    風左季本來,還在發愁要怎麽提出搜身,這下可好,不用他想理由了,這人自己提出來了。


    公安同誌有些猶豫。在不確定情形的情況下他們也不好搜別人的身。


    風左季自然也看出了公安同誌的為難,他主動站了出來“我是苦主,我來搜。”


    周紅心不樂意了“不行,誰知道你會不會做什麽手腳。”


    可是來的公安也是個男同誌,搜姑娘的身也不方便,最後還是在圍觀群眾裏找了一個姑娘出來搜身。


    姑娘的手在周紅心的身上,這摸摸,那摸摸最後還真在周紅心的右邊口袋裏摸出了一個小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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