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澤笑著說,自然是要分好的,沒分的迴家還得費勁。


    白東望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從雪堆裏抱出來半扇豬肉,就是風左季怕賣不完特意吩咐白山君別分的,也好拿一些。


    楚天澤看著白東望拖著七八十斤的豬肉如履平地的走出來已經愣了。


    又看見白東望三下五除二將那半扇豬肉分好後分塊過稱,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現在在看著白東望楚天澤的心裏已經沒有了輕視,甚至隱隱有些戒備。


    然而白東望就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隻是將豬肉分塊兒包好之後係在了一起遞給了楚天澤。


    楚天澤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卸下了背後的背簍,將豬肉一塊兒一塊兒放了進去。


    總共是78斤,70塊兩毛,風左季就收了他70,還順帶搭上了個豬心。


    楚天澤,看著你的豬肉。最終還是決定先迴家把肉放好,把弟弟安置好之後,再帶兩人一起去黑市。


    他還盛情邀請風左季,問他要不要一起去他家坐坐,風左季擺手拒絕了,她是真的不熟,也並不想和這些凡人有過多的牽扯,是要落上因果的。


    最後商量的就是風左季他們在原地等待楚天澤迴來。


    知道要跟仙女姐姐分開,楚浩峰十分不願意。他就差抱著風左季大腿躺地上撒潑打滾兒了。


    好在楚浩峰多少還是有點包袱的。他隻是撅著嘴在哥哥的威逼利誘下和風左季擺手說了再見。


    天氣還是很冷,白東望不放心在楚天澤他們離開後在風左季周圍燃起了藍色的火焰,哪怕風左季一再拒絕,表示沒事兒。


    他們等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初天早就迴來了,迴來的時候甚至是跑著迴來的,喘著粗氣。我們我們走吧。


    風左季看著他小心翼翼開口:“你要不要歇歇?”


    楚天澤擺了擺手“這才多少運動量啊?”之後三人一起往城東走去。


    城東某個七拐八繞才能到的小巷子裏人頭攢動。


    巷子兩邊都是各種各樣的東西,有鐵鍋,有桌椅。有青菜,有糧食,甚至還有一個人推了輛自行車。


    小巷裏麵的人無一不是把頭臉包的極其嚴實,確保不會被別人看出來自己是誰。


    楚天澤在巷子口指了指箱子裏跟風左季說:“就是那裏了。”


    風左季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楚天澤猶豫了一下“用不用我陪你們,畢竟你們是第一次來。”


    風左季還沒說話白東望先擺了擺手“不用。”


    風左季也笑著說:“不用了,你迴去吧。天這麽冷,我們賣完也迴去了。”


    楚天澤還是有點不放心,將在黑市上別人的常用騙術和風左季都說了些之後才一步三迴頭的往家走。


    見楚天澤確實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後風左季才從自己的背簍裏掏出了兩個頭巾。


    她之前就想到了,畢竟這種事情現在違法的,幹違法的事情怎麽能以真麵目示人呢?


    但是白東望隻是擺了擺手,打了個響指,他和馮左基的麵容都產生了變化。


    風左季變成了一個年逾五十平平無奇的老太婆,而白東望則是變成了一個佝僂著後背的中年男子。


    雖說現在兩人的麵容都是假的,是風左季還是強硬的讓白東旺帶上頭巾,畢竟要入鄉隨俗,這裏所有人都是這樣打扮的,他們也總不好,太特立獨行。


    白東望心裏嫌棄,他是有些潔癖的,倒也不是嫌棄風左季,隻是這頭巾是他眼睜睜的看著風左季從薑右賓的一堆放了很久的衣服包袱裏找出來的。


    跟薑右賓有關的東西白東望都不想接觸,就差吧嫌棄寫在臉上了。


    但是在風左季期望的目光下白東望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語,隻能就先戴著了。


    兩人一人背著個巨大的背簍就這麽進了黑市的小巷。


    風左季和白東望找了個沒有人的空位置將背簍放了下來。


    背簍上蓋著兩塊破布。


    風左季稍稍將破布掀開了一個口,拿出了一條切好的五花,將五花搭在那背簍的邊緣上微微露出一點肉色,讓人知道他們是賣什麽的。


    不一會兒攤位前就有人駐足,那是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人,臉上同樣圍著頭巾,隻能看見一雙狹長的鳳眸。


    但僅僅是那一雙眼睛,風左季就可以判斷這個人絕對長得不賴。實在是那雙眼睛太有味道了。


    但是好在風左季和白東望都不是什麽沒見過世麵的人,即便被這人驚豔到了也沒有多說什麽。


    男人看了已經變成老婆婆的風左季語氣不由的溫柔下來“婆婆,您這是賣豬肉啊。”


    風左季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男人繼續問“婆婆,那您吃豬肉多少錢一斤?”


    風左季伸手比了個九。


    男人又掀開破布看了看在背簍裏的肉,挺新鮮的,一片鮮紅,隻是天太冷,在地上又放了一段時間,已經凍成了冰塊。


    男人挺滿意的“婆婆你這肉都給我吧,我全要了。”


    風左季和白東望麵麵相覷,最終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將分割好的肉一塊兒一塊兒過稱又給男人包好。


    他倆甚至連背簍都給了那人。


    男人要掏錢,給錢的時候,封左記突然張嘴,粗噶的嗓音小心翼翼的問道:“能換些票嗎?工業票,糖票一類的,家裏要過年了,孩子剛迴來,手裏也沒什麽票。要置辦年貨。”


    男人看著風左季,眼神中帶著一絲懷疑。


    正常情況下,對於這些農村的老人來說,工業票雖說難得,但也不是必須的。


    過年家裏也有糧食,一般都是能不花錢就不花錢。


    但是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風左季,無論是臉上的皺紋還是聲音中的老態,都彰顯著這人確實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嫗。


    最終他也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說:“有,你要多少?”


    封左記也並不是很清楚,這些票據在現在到底能換到多少東西。隻能笑著說:“你看著給吧,我們也不太清楚。”


    最後男人用四張工業票,兩斤糖票,外加20塊錢換了風左季他們的半頭豬。


    男人離開後風左季和白東望就離開了黑市。


    所有人都看見他們掙錢了,還是先離開比較好,萬一遇上心術不正的,隻是平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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