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那男人發出一陣尖銳嘶啞的吼叫,衝過來操起長棍就往離他最近的那個幹瘦男人頭上招唿。


    “操!”


    被他選中的男人慌忙側身躲開,長棍落在了離他肩膀不過三指之處,他都能感受到棍子帶過來的勁風。


    借著月牙灑落下來的淺白月光,他看清了朝他下手的男人的麵容。


    這他媽不就是那日的臭要飯的嗎?


    “媽的,上次你走運沒弄死你,這迴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呀?”


    幹瘦男人眼裏冒煙,咬著牙道:“你既然想來逞這個英雄,那正好兄弟幾個今日就送你上路!”


    他手裏也同樣握著一根長棍,夥同身邊的兩個人一塊對他下手。


    這叫花子被他們欺負過好幾次,最曉得他哪裏有舊傷,棍棍都落在了他的傷處。


    “嗯——”


    小叫花的右肩被其中一個混混狠狠給了一棍,疼得他痛叫出聲,手裏的棍子幾乎脫手。


    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身上又有幾處被他們打中,其中一棍打向了他的膝彎,力道大到將他直直地跪落在地上,憑借著手裏的木棍在地上撐著才沒有趴倒在地上。


    阿添緊咬著牙齒,似乎那些棍棒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雖然每日都驅逐他,不允許他出現在酒肆糾纏,之前看他陰魂不散時也很想揍他一頓。


    可是現在看著他這樣被打,自己居然感到了十分憤怒。


    “待會兒我把你推出去,你就徑直往前麵跑,不要猶豫,不要迴頭,知道嗎?”


    阿添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前麵的人,薄唇輕啟,壓低了聲音對宋山山道。


    這群混混一共七個人,其中三個都在對這那叫花子動手,其餘四個雖然還圍在他們身邊,但是眼神卻斜過了那邊去看戲。


    宋山山看著那人被打,十分揪心。


    她生長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治安下,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從來沒遇過這種要人命的行兇打架。


    可是她知道,她留下來隻會成為拖累,於是她捏了一下阿添的胳膊,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那叫花子背上挨了兩棍,此刻正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好像反而激發了他體內的鬥誌,撐著棍子站了起來。


    他一雙眼睛變得猩紅猙獰,脖頸處的青筋暴起,掄圓了長棍往前掃了兩圈。


    那些人被他這副模樣盯得有些愣神,紛紛退後躲避,原先罵他的那個幹瘦男人一個不察,臉上被棍尖上的木刺劃破。


    幹瘦男人抹了一下臉,看到手上的血跡,胸腔都快氣炸了,“他媽的,我要殺了你!!”


    說著如同失去理智一般,閉著眼就衝上前來,拿著木棍亂揮一通。


    “就是現在!快走!”


    阿添拉著宋山山衝向一個攔住他們的大胡子壯漢,使盡全身力氣往他眼窩處狠狠地打了一拳,將人打倒在地。


    “快跑,別迴頭!”


    他將宋山山往外麵一推,動作迅速的撿起壯漢的棍子,攔在他們與宋山山之間。


    方才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叫花子那幾人身上,根本沒料到阿添會突然發難。


    那壯漢被狠狠擊中眼窩,隻覺得一陣劇痛,眼睛疼得不能視物,癱軟在地上半晌都沒爬起來。


    宋山山被他大力一推,也顧不上說話,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一個勁地往前麵跑。


    耳邊都是她放大了的心跳聲,她不敢迴頭,生怕後麵有人在追她。


    另外幾個人迴過神來,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去追宋山山。


    阿添橫著棍子擋在他們麵前,隻要有人上前,就用長棍狠勁打向他們的腹部和腳麵。


    他的身手是早年在馴馬的時候就已經練出來了的,不僅身形十分靈活,並且還能眼觀四麵耳聽八方。


    這些混混都是憑借著一身蠻力和狠戾作惡行兇,兩人一塊和阿添對打起來,竟也沒占到半分便宜。


    “老彪!你眼睛瞎了嗎,還不快來幫老子!”


    其中一個男人見沒打過,氣急敗壞的衝著街道另一麵站著的人。


    這事情發生突然,這名叫老彪的混混原本是想先去給那叫花子一個教訓,沒想到一個眨眼的功夫,就見另一邊倒了一個人在地上。


    他還在猶豫著幫哪邊,阿添已經忍不住搶占先機動起手來,一棍子刺向左邊那個瘦猴的腹部。


    瘦猴的腹部被他這麽用力一捅,隻覺得胃都翻了出來似的,一大股酸水直往上冒。


    阿添趁著他脫力,又掄起長棍用力掃向他的腳腕。


    不過須臾片刻,又倒了一個人在地上。


    老彪這廂不再猶豫,將棍子掄了一個圓,大步朝著阿添走去,“小雜種,看爺爺怎麽把你打出尿來!”


    阿添沒有理會他的狠話,隻是緊緊地盯著他,握緊手中的木棍隨時準備出擊。


    老彪大喝一聲,粗野的眉尾直往上挑,怒目圓瞪,手中的長棍在他手上被舞得像是一條靈活的蟒蛇,專往阿添的身上的關節襲去。


    阿添橫著長棍擋著他的攻勢,虎口被他的力道震得發麻,後背也開始有汗水流下。


    看來這個老彪是個懂行的,並不像另外幾個是色厲內荏的草包,他對抗起來竟有些吃力。


    阿添暗自思考著對策,老彪見他開始分神,心中一喜,虛晃一槍,長棍直接刺向他的麵目。


    阿添被這攻勢駭到,腦袋快速往左邊歪了一下,這才堪堪躲開,可臉上也不可避免的被劃出一道血痕。


    他的心思不停地在轉動,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單打獨鬥反而容易被對方找到空門。


    打架打的就是氣勢,一旦氣勢弱了,這架極有可能就是輸的!


    他心思敲定,餘光瞥了一眼小叫花那邊。


    小叫花被他們打中了好幾處,臉上已經掛了彩,嘴角還有鮮血溢出,情況很是不妙。


    這時老彪和另一個人又朝著他迎了上來,阿添揮著木棍,巧妙地將老彪棍子上的力道帶到了另一個人的方向,迅速抬起腳來往那個人的下體用力一踹。


    頓時淩厲的哀嚎聲響徹雲霄。


    阿添趁機跑向了小叫花那邊,腳步未停,借著衝刺的力道衝著前麵混混的腦袋來了一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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