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隨著劉病己的動作去看,正好看到,劉病己對著另一個王爺動了手,那個王爺,正是楚王劉延壽。


    劉延壽哪料到劉病己會當場發飆。


    此時正是太後的壽宴,劉胥去鬧了一場,什麽好處都沒有撈到,被劉賀和霍光罵的縮了頭。


    皇帝明顯已經怒了,他這時候再暗中搞劉病己一下,想來劉病己為了不惹皇帝生氣,隻能吃啞巴虧,絕對不敢聲張的。


    誰料這小子不走尋常路,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他的報複來得太快,當場就報,完全無視這是什麽場合什麽時間,抓著就打。


    劉延壽沒想到會被打,開始有點盛怒,想跟劉病己對打,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本來就存了鬧事的心思,劉病己要鬧大,讓他去鬧好了。


    被打了,以後可以找迴場子,也利於皇帝麵前告狀,文武百官都看著,不愁皇帝不嚴懲此人。


    現在吃虧,無所謂,吃虧是福嘛。


    有的是連本帶利要迴來的時候。


    這小子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愣頭青,必定會惹皇帝震怒,看他怎麽收場。


    隻是被打了幾拳之後,劉延壽哪還有什麽輕視之心,他養尊處優幾十年,骨頭是軟的,哪禁得住劉病己的拳頭。


    感覺劉病己每打一拳,都打得他五內翻騰,十分難受,開始發出慘叫。


    可讓他第二個料不到的是,皇帝怎麽還不開口叫停?


    按理說出現這種打人事件,這種重要場合,不管誰對誰錯,皇帝都該先製止才對。


    之前製止劉胥那麽果斷,這會兒劉病己都打人了,為何還不說話?


    直到劉延壽鼻血滿天飛了,劉賀才開口,“新平王,你為何如此?”


    劉病己又重重的砸了劉延壽一拳,收了手,“陛下,他使壞,剛才臣給太後獻禮之時,從他身旁路過,他伸腳出來絆臣一跤。”


    劉賀問劉延壽,“可有此事?”


    “陛下,臣冤枉,臣好好的坐著,正在品嚐這從未喝過的美酒。


    他有沒有從臣身邊過臣都不知,結果他自己走路不穩,反怪臣,求陛下為臣做主!”


    劉病己恨聲道,“若不是你的狗腿,我會打破送給太後的東西?想倒打一耙?”


    劉延壽也不繼續坐著了,擦了一把鼻血,抹得下半邊臉都是血跡,出座位跪著。


    “陛下明鑒,這是太後的宴會,臣莫名其妙被打一頓,他還如此有禮,請陛下為臣做主,免得寒了天下諸侯的心!”


    劉賀哈哈冷笑,“怎麽,要是朕不處罰他,天下諸侯,要聯合起來造反嗎?”


    “臣不敢!”


    “你既不敢,又為何說要寒了天下諸侯的心,莫非你能代表所有諸侯?”


    劉延壽感覺有點不對勁,明明被打的是他好不好?


    劉賀這話有點誅心,他不太好迴答,感覺說不好,就會掉坑裏麵。


    劉胥見劉延壽吃癟,猶豫了一下,起身道,“陛下!”


    劉賀一個冷眼掃過去,“朕讓你說話了嗎?”


    劉胥一滯,皇帝如此的霸道?


    劉賀的霸道,是因為今天怪事比較多,先是劉胥跳出來,接著是劉病己動手,明顯有人想在太後的宴會上搞事。


    如果他不拿出點雷霆手段來鎮住場麵,那今天這場生日宴會,必然被這一幫諸侯王們攪得不成樣子。


    真以為自己才登基,就是軟柿子嗎?


    劉賀很快就定了基調,這群老油條,必須鎮住。


    因此,劉病己動手打人,他不加製止。


    但是劉胥和劉延壽要唱反調,那就一萬個不行,必須鎮住。


    分析也很快,劉病己才當王爺,而對自己的態度,目前還特別的尊敬,要說他會搞事,劉賀是不信的。


    再說了,鼎鼎大名的漢宣帝,怎麽可能會沒有頭腦,在這種情況下動手打人。


    他會動手,必定事出有因。


    因此,劉賀由著他打,等揍得差不多了,再出聲製止。


    如果要給這群諸侯王分遠近親疏,他肯定選擇站劉病己,雖然劉病己的危險也很大。


    劉胥哪知道這其中關竅,很不服,可是又沒有辦法,他是諸侯王,不能不聽皇帝的。


    劉賀嗬斥住了劉胥,問劉病己,“新平王,你說他加害你,可有證據?”


    劉病己微愣,剛才他獻禮之時,劉延壽偷偷摸摸的出腳,這如何能有證據?


    空口白話,說出來之後,劉延壽肯定會抵賴啊,要不是劉延壽算準了他拿不出證據,又豈會搞事?


    想了想說道,“陛下,臣拿不出他絆我的證據,但是,臣知道他的動機!”


    劉賀道,“你說出來,朕有公斷!”


    劉病己斜眼看了一眼劉延壽,你要搞我,那就別怪我要搞你了。


    “陛下,臣之前一直在楚王身旁,他有大逆不道的話,臣不知該不該講!”


    劉病己這話一出,劉延壽臉色大變,也顧不得臉上痛心中恨了,手指著劉病己,“你胡說!”


    劉賀冷笑,“楚王,你著急什麽?新平王話都還沒有講一句,你就著急了?”


    劉延壽聞言,渾身一顫,這皇帝拉偏架隻是其一,他真的口出狂言也是事實,隻怕今日就要嚐到苦果。


    劉賀又道,“新平王隻管說,就是再大逆不道的言語,你也隻是轉述,朕赦你無罪!”


    “陛下,之前太後駕到之時,楚王說先帝屍骨未寒,太後卻打扮得花枝招展,為哪般?言語中對太後十分不敬。”


    在場的大臣們聽得劉病己說出這話,都是嘩然,劉延壽這話,果真是大不敬之極。


    紛紛議論紛紛,說劉延壽不敬太後,不是東西。


    上官燕聽到劉病己轉述的話,微愣神,接著一張俏臉變得通紅,既羞,也怒。


    劉賀看著身體微微發抖的劉延壽,冷笑不已。


    又聽劉病己繼續道,“後來陛下和皇後到場,此人又說陛下好大的排場,臣聽了,氣憤不過,罵了他一句,他明顯是懷恨在心,故意搞事!”


    劉病己話說完,劉延壽已經灰頭土臉了,哪裏還能坐得住,下跪道,“陛下,他……”


    想說劉病己胡說八道,結果劉賀哪裏給他機會辯解,大叫一聲,“宗正的人何在?將此人拖下去,重打二十板子,趕迴封國,另外,削他兩個縣!以示懲戒!”


    劉延壽大驚,“陛下,臣何罪之有?”


    劉賀冷冷看著他,“何罪之有?你給朕裝糊塗嗎?對朕和皇後不敬,朕可以原諒你,但你對太後不敬,豈不是也不會尊敬列祖列宗?還有臉呆在這?滾下去!”


    劉胥想開口替劉延壽求情,可看皇帝如此盛怒,而且沒有一個大臣站出來替劉延壽說話,他哪敢開口?


    身在長安,一個王爺又有什麽用?單槍匹馬能鬥得過皇帝?


    也是他之前太過於自信了。


    劉賀快刀斬亂麻的,讓兩個小黃門把劉延壽拖了出去,心中尤自意難平,強壓下火氣,看了看李子晴,說道,“宴會繼續,接著奏樂,接著舞!”


    李子晴微笑答應,又開始主持,因為出了劉延壽這一檔子事,李子晴就沒讓百官獻禮。


    讓宮女們又跳了一支舞,活躍氣氛之後,李子晴走到太後身邊,從身上掏出禮物,遞給了太後。


    “太後,這是臣妾送給太後的生日禮物,一瓶玫瑰香水,請太後笑納!”


    這香水,還是太後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搞出來的,太後知道李子晴用了不少心血,笑道,“你有心了,哀家很喜歡。”


    說罷,伸手接過了那個白色小瓶子,拿在手中,一下怔住。


    這瓶子上,畫著一男一女,男孩背著女孩在山間小路行走。


    這不是??


    那一幕記在心中,從來沒有忘記過的場景,似乎又在眼前浮現出來。


    迴憶起了第一次出宮,劉賀帶著她,去往田家莊時的場景。


    不自覺的,臉頰微紅,朝劉賀看了過去。


    劉賀也正在看她,兩雙眼睛一對視,上官燕看到了皇帝眼中的真摯,心中一暖,又趕緊別過了頭,生怕被人看出異樣來。


    李子晴心念電轉,一下明白了什麽似的,也看了劉賀一眼,眼神若有深意。


    劉賀並不覺得尷尬,笑道,“子晴,你這個香水,是什麽?”


    李子晴道,“是一種香氣很濃的水,抹在身上,幾步之內都有香味,臣妾這次做了不少的香水。


    除了獻給太後之外,也給諸位王公大臣準備了些,請陛下允準,讓臣妾可以把香水送給各位大人。”


    劉賀當個捧哏,當然是要當到位,“既如此,拿來給朕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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