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賀沒有直接把這幾個空缺自己獨自安排了,他還是要尊重一下霍光。


    霍光能看出來他想親政,他又何嚐看不出霍光權力欲極強?


    把最重要的南宮衛尉中郎將的位置拿在手中,北宮衛尉中郎將換成兩邊霍光和他都能接受的人上去,這就是劉賀目前的訴求。


    李子晴說不能急著擠走霍光,要慢慢的架空,時間長一點無所謂,穩就行。


    是有道理的,霍光在朝中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兒子女婿要麽位居三公九卿,要麽封侯掌兵。


    能廢一次,就能廢第二次。還是不能把霍光惹毛了,要想親政,可以多幹幾件大事出來,提高了自己的威望,霍光自然會知難而退。


    讓百官害怕,叫威,讓百官敬仰,叫望,讓百官又怕又敬,才叫威望。


    搞了個退贓處出來,百官們趕緊退錢,那是威,有威還不行,還得要望。


    目前已經在計劃中,就等初三祭祀孝武皇帝再賺一波名望。


    霍光又道,“臣的長史左邊,為人正直,幹事勤勉,京兆尹的缺,臣打算讓他去!”


    劉賀不認識這個左邊,不過也沒關係,就像李子晴分析的那樣,霍光是權臣,不是奸臣,他任命的人,多數情況下不會有錯。


    點頭道,“嶽父安排的人,朕放心,相信長安能夠在左邊的治理下,呈現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劉賀話題一轉,說道,“嶽父,太後馬上十六歲的生日到了,朕想大辦一場,嶽父以為如何?”


    霍光不知劉賀為何提起此事,也是劉賀提起,他才記起這個外孫女都快十六了。


    “陛下想如何辦?”


    “當然是普天同慶,諸侯入京,百官獻禮,大赦天下。”


    霍光聽得驚奇,太後一個小生日,要搞這麽大陣仗嗎?


    “陛下,太後不過是十六歲,搞的像六十歲一樣的,大慶好嗎?”


    “誒,人生就一個十六歲,何必要去等那漫長的六十歲?朕以為,大搞一場是沒錯的。”


    霍光不知劉賀什麽主意,想了想覺得搞一場生日宴也可以,他是外公,免不了要沾光。


    沒有反對的必要,便把這事同意了下來。


    太後的事情不過是順嘴說一下,目前要做好的是祭祀孝武皇帝,為孝武皇帝立廟。


    因此劉賀又跟霍光討論了一下替漢武帝立廟的事,然後讓霍光離開。


    劉賀左右無事,於是打算去昭陽殿看看李子晴,入了殿,卻見李子晴在指揮宮女搞一些花瓣,好奇問道,“這是要做什麽?”


    李子晴笑笑,“當然是把香水做出來!”


    一旁看熱鬧的太後,也笑著道,“原來皇帝也有看不明白的,我還以為你也懂這些!”


    太後見劉賀造紙,又搞了肥皂,在她心中當然是覺得皇帝什麽都會的,此刻見皇帝也有不會的,調侃著他。


    劉賀看看太後,把跟霍光商討的事情跟她說道,“太後,你前些日子不是感慨十六歲馬上要到,我想了想,決定你這次的生日,搞一個普天同慶,你看如何?”


    太後當時就順嘴感慨一句而已,沒想到劉賀竟然有心的記得,不由得心中有點小感動,嘴上道,“不好吧,普天同慶,豈不是勞民傷財?”


    “我覺得很有必要的!到時候,我也有禮物要送,而且,我還想借你生日的機會,把這個禮物拿出來,讓天下臣民開開眼!”


    李子晴好奇,“什麽禮物?”


    太後聽劉賀的話,也多了新奇,等著劉賀開口,劉賀卻笑道,“現在說了,還有什麽神秘感?”


    “切,神神秘秘的!”


    李子晴似乎不屑的說了一聲。


    劉賀又道,“太後,明日的朝會,我想請你到場聽政!”


    太後皺皺眉,“不是說我不用去了,怎麽又?”


    劉賀道,“群臣多日不見美麗的太後娘娘,有些想念了!”


    一句話說得太後臉微紅,給了劉賀一個眼神殺,“瞎說!”


    李子晴把劉賀調戲太後的這一切看在眼中,卻沒有說什麽出來。


    過了一會兒,等太後走開了,李子晴道,“我看不是群臣想念,是你想吧!”


    劉賀尷尬,“說什麽呢,我問你,漢朝曆史上,這一場對匈奴用兵是什麽結局?”


    劉賀轉移話題道,李子晴白他一眼,用手點了點劉賀額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她長得像當初的我,想得到罷了。


    你說你可運氣真好,啊,李子晴的魂,在我這裏,李子晴的容貌,在她身上,要是兩個都得到,你不就爽了?”


    劉賀被李子晴點穿,尷尬不已,解釋就是掩飾,怎麽解釋都不會有用。


    說道,“我問你正事,你卻偏要扯那些,這場用兵,關係很大,我想提前知道結果!”


    李子晴道,“說得好像我就一定知道似的,告訴你也無妨,曆史上,霍光要明年開春才出兵十五萬,兵分五路,規模浩大,卻無功而返!”


    劉賀“啊!”了一聲,“他原本也計劃的明年出兵,隻是不知他怎麽想的,又提前了,前幾天朝堂上突然提出要馬上出兵,理由拿了一堆,我不得不同意,按你說的,那這場仗,豈不是沒有意義?”


    “也不是沒有意義吧,曆史上他雖然五路大軍無功而返,可匈奴怕他人多,遠遁西逃,被常惠聯合烏孫大軍截殺,損失慘重!匈奴從那以後就走下坡路,漸漸四分五裂了。”


    “常惠?”劉賀一愣,想起了當初安排常惠出使烏孫的事,把這個跟李子晴說了。


    李子晴詫異的看著劉賀,“你竟然誤打誤撞的,真安排常惠去了烏孫?那這場用兵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想了想,又道,“出兵是好事,對你來說是好事,他能不能打贏,你都是有好處的!


    你趁機把南北兩宮衛尉中郎將拿到了手,這就是好處之一。


    這場仗打贏了,你身為皇帝,當然是頭功,曆史記你一筆,這場仗打輸了,他霍光麵上無光,不好交差,隻能讓你親政,輸贏對你來說,你都是贏家,這是好處之二。


    如果無功而返,那麽消耗的不過是錢糧和人力,兵士沒有損失,就能重新來過,現如今你搞新商業,錢糧這東西迴來很快的,不愁以後沒有機會教訓匈奴。”


    劉賀見李子晴說了很長一段話,想了一陣後開口,“如果輸了,霍光難辭其咎是一定的,可是也軍心不穩,以後再想對匈奴用兵,怕是士氣不振!”


    李子晴白他一眼,“瞻前顧後是什麽皇帝?打仗就有輸贏,這次輸了,還可以再練兵嘛!”


    劉賀這兩天總在想對匈奴用兵的事,他身為皇帝,又是才登基,當然需要一場勝仗來提高自己的威望,因此對這事很上心,總覺得心裏沒底。


    聽李子晴最後這一句話,頓時領悟不少,對啊,他是皇帝,做事怎麽能柔柔弱弱的瞻前顧後?


    居然有點不如李子晴想得通透,有些汗顏,說道,“你也知道,我曾經醫生嘛,醫生如果太果斷,萬一誤診怎麽辦?你說得對,我該豪氣一些的!”


    李子晴笑道,“其實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以前的那種謹慎性子,但是工作崗位不同,要能及時調整才是最好的。


    做醫生,要望聞問切,看各種報告才下結論,那是負責的表現,做皇帝,要拿出氣魄,讓百官敬服,才是最佳表現。”


    劉賀上前,把李子晴摟入懷,“你怎麽說都有一堆道理!我聽你的,要不今晚我在昭陽殿歇了?”


    李子晴道,“那不巧了,今晚我要陪上官燕!陪不了你!”


    “上官燕?”


    “就是太後呀,她很萌的一個人,也好相處,我也不用叫她太後,早就把名字打聽出來了!”


    劉賀服了,“她不是天天迴長樂宮?”


    “迴不迴的,還不是看她心情?我這香水快搞出來了,她想看成果。你說我這香水搞出來,用什麽東西裝著拿去賣呢?這年代又沒有玻璃瓶!”


    劉賀想了想,“這個不難,到時候有我幫你解決!”


    新的朝會日子很快就來,群臣們出了退贓的事情後,心中對劉賀其實是不滿的,但是這個不滿不能表現出來,還得更加小心伺候皇帝。


    原因當然是百官們的把柄,可都實實在在的捏在皇帝手中。


    他們退贓可都是有退贓記錄的,當時劉賀讓登記退贓的官員姓名職位,退了多少。


    記錄下來的冊子,用紙做的本子都記錄了好幾十本。


    這還不算,周德勝到底在雙規期間供出了什麽,他們也不知道。


    這份供詞也在劉賀手上,他們對皇帝陛下,當然是隻能心中不忿,麵上臣服。


    劉賀依舊是講故事,百官們沒有一個敢不聽的,雖然劉賀仍舊是講的口沫橫飛,精彩紛呈,看起來很隨和的一個人,但大家知道這皇帝是個能隨時變臉的,不再像起初那樣,聽了故事就覺得皇帝不過爾爾。


    到了朝會時間,劉賀從後麵把太後請了出來,坐在旁邊,眾位大臣一看,多日不見的太後又臨朝,心裏都咯噔一下,莫非,皇帝要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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