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賀坐在馬上,望向周遠蕭又何跑過來的路,見大約五六百米開外的地方,隱隱約約的人影綽綽,似乎有不少的人。


    看來那邊應該就是生產肥皂香皂的地方了,劉賀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心情,說道,“咱們都牽馬走過去吧!”


    就如同多年未迴老家的人,再迴老家時會產生近鄉情怯的心理是一樣,他此時的心也是忐忑的,需要平複一下。


    所有人都聽皇帝的話,下了馬,跟在劉賀身後,往那群人那邊走去。


    走了兩三百步的樣子,陳近光看到了那邊人影的情形,皺皺眉頭,說道,“九爺,那些人好像拿著有武器,我看您還是先在這邊等一下,我先到那邊看看情況!”


    劉賀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不過微微一思慮就打消了顧慮。


    笑著擺擺手,“不用,他們如果要動手,應該早就動手了,不會一直在那站著,起碼會擺個臨陣迎敵的架勢出來,我看他們不像要動手的樣子,料來不會有事。”


    說罷,依舊往前,不緊不慢的過去。


    李子晴那邊,守在李子晴身邊保護李子晴的壯漢看著越來越近的一群人,手中木棍緊了緊,對李子晴道,“李姑娘,咱們要不要動手?”


    李子晴一直觀察著來人,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他們主動下馬步行,應該沒有惡意,我們需先觀望!”


    她遠遠的看見對方二十個人左右,當先牽白馬的那個,衣服華貴耀眼,一看就是貴公子。


    這種非富即貴的人她現在還不能招惹,又見對方確實不像有惡意的樣子,心放下來不少。


    最擔心的是對方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搞事,這種局麵不出現,什麽都好說。


    劉賀越走越近,一百米左右到五十米,再到十米,五米,然後站定了不再前行。


    他的眼睛始終在這群人裏麵尋找,卻又始終沒看到李子晴,除了其中有一個長得特別的漂亮之外,其餘女人都是三十多四十歲的中年婦女。


    劉賀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以前一直想著李子晴要麽還是原來的樣子,要麽會是一個年輕美女,他碰到了帶迴宮就是,可如果李子晴穿越成其中一個大媽,那要怎麽搞?


    他要如何去安置?


    心中祈禱,可千萬不要是這樣。


    因此,他重點關注的還是長得漂亮的那個女子。


    一直看著,想找出一點跟記憶中李子晴有關的東西,最終失望了,同樣的漂亮,卻不像李子晴。


    李子晴也在望著這個男人,見他總在自己身上打量,由專注認真到逐漸失望,心中倒是動了動。


    “剛才我在來的路上,碰到這兩個人不要命的逃竄,請問,他倆是不是偷了你們東西?現在我已經把他們抓起來了!”


    劉賀看著漂亮姑娘,開口問道。


    李子晴一愣,沒想到劉賀說起這個,接著就反應過來,她還真擔心那兩人跑了去找幫手,見對方已經幫忙把那兩個人抓住,心中懸著的石頭徹底落地。


    對方把周遠他們給抓起來,說明他們不是一路,李子晴笑笑,走出兩步說道,“那就多謝公子出手了!”


    劉賀笑道,“都好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我聽說你們這邊在生產什麽肥皂香皂,是你們在做嗎?”


    李子晴看著劉賀,猶豫了一下,她旁邊一直拿木棍的漢子舉了舉手中木棍,喝道,“原來你也打我們肥皂的主意!”


    這人作勢要打的樣子,陳近光趕緊護在了劉賀身前。


    陳近光保護主子的這一舉動,李子晴留意到了,基本確定了心中猜想,也開始認真的打量起劉賀來,溫文爾雅還是當初的溫文爾雅,個頭跟以前也差不多,要比以前白一點,麵貌也不同。


    她心中激動起來,這傻瓜,到底還是尋了過來。


    劉賀讓陳近光站一邊,看著李子晴,“這麽說,果真就是你們搞出來的?”


    李子晴見他還在試探,笑了笑道,“怎麽,難道我們就不能搞出來嗎?”


    劉賀道,“我想請問這位姑娘,立白給了你多少廣告費呀,你要這麽賣力的去推廣,我雕牌多加一倍的錢!”


    李子晴噗嗤一笑,用手捋了一下右邊臉頰上邊的頭發,上前一步,主動的要去拉劉賀的手。


    警惕的陳近光又去擋開。


    李子晴無語皺眉,“這電燈泡怎麽這麽礙事,你就不能讓他先滾蛋一會兒??”


    李子晴捋頭發的動作一作,劉賀頓時就找迴了熟悉感,那是她常有的動作,又聽她這言語,試探都不用繼續試探了。


    哪還不能確認對方身份,心中驚喜萬分,差一點就要熱淚盈眶了。


    他在這世界上,可算是有熟人了,事業失敗了可以找她分析了,事業成功了可以一同分享了,再也不需要向以前那般,錦衣夜行,孤獨前進。


    對陳近光道,“聽到沒,讓你這個礙眼的走遠一點,你去那邊候著,我安全著呢!”


    陳近光猶豫,“九爺……!”


    劉賀擺手,“去去去,一邊涼快下!這用不上你了!”


    趕走了陳近光,劉賀再看向李子晴時,眼神熱切了許多。


    本來以為自己會喜極而泣,會緊張,會有說不完的話要對她說,可出奇的他什麽都不想說了。


    激動還激動著,卻能克製狂跳的心,往前踏了半步,離李子晴更加近了,細細的打量她的臉。


    “哎呀,你幹嘛!要這麽看我?”


    李子晴說了一句,聲音卻沒了開頭的平和,有點哽咽。


    她在這個世界吃苦受累搞研發,白天累得筋疲力盡,晚上午夜夢醒後,又總能想起那個車禍來臨時,為了護住她而瞬間成渣的男人。


    如今,人還活著,也找到了她,還這麽定定的打量她,眼中還有那種讓她看一眼就忘不掉的複雜,她如何還能克製?


    劉賀見她從笑臉突轉落淚,他也是心情難抑,一伸手,把李子晴重重攬入懷。


    她聲音不同了,麵貌不同了,年紀不同了,可人還是那個人,還是他心心念念的李子晴。


    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手難牽。


    他倆可真是太有緣了,相隔了兩千多年,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都有各自的磨難,但最終,還是相遇了。


    李子晴也抱著劉賀,嗚嗚的哭了一陣,她本來是個生意場上的女強人,可這種情況,能忍住淚那就奇了怪了。


    四周眾人都看傻了眼,這時候,張森似乎是明白了過來,劉賀讓他尋找的,原來就是這人。


    難怪陛下讓他尋找,這可是一個能跟皇後媲美的美人呀,也難怪他在荷塘周圍找遍了都找不到這麽一個人,城南和城東,就不在一個地方。


    “九爺!!”


    張森見他們抱了好一會兒,雖不忍打斷,卻也該打斷了,皇帝陛下要有皇帝陛下的威嚴哭鼻子算什麽迴事?


    劉賀放開了李子晴,見她臉上淚痕還在,伸手替她抹了,笑道,“你看看我,都忘了介紹一下我了!”


    李子晴笑哼一聲,“你帶這麽多人來,說明身份尊貴,你不用介紹了,我知道你,穿成了皇帝嘛,哪像我這麽命苦,穿了個窮丫頭,要想活下去,隻能比別人加倍的努力,還得防著有不開眼的人來找茬!”


    劉賀意外,“你知道我?可你為何不來找我?”


    李子晴給了劉賀一個白眼,“我要怎麽來找你?你在宮裏頭我在宮外頭,我進得去嗎?


    倒是你這個笨蛋,用了這麽長時間才找到我!枉我一穿過來就作詩尋你,結果你還是拖到現在才來。”


    李子晴說完,又把當初在城牆上看到告示的事說了,說道,“我那天就猜到大概是你了。”


    劉賀慚愧,“你那兩首詩,我也是才聽到不多久,剛才我帶過來的那兩個被綁的,他們假冒作者,被我識破,他們招出了作者是個女人,我也就知道你應該也在這時代了,當天我就去荷塘那邊找你,落了個空。”


    李子晴接話道,“所以,你又做了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這首詩,來讓我知道咯!你也並不笨嘛,可惜了,咱們雖然早就知道了彼此存在,卻到現在才見麵!”


    劉賀也覺一陣唏噓,說道,“咱倆有緣嘛,總會遇到的,這不,現在就遇到了!”


    李子晴笑了起來,這一個多月,她是壓抑的,辛苦的,擔驚受怕的,今天見到了劉賀,才能徹底的放空自己。


    輕咳一聲,輕啟朱唇,唱起了歌來,“啊啊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哎,春雨如酒美如煙哎,有緣千裏來相會!”


    這首歌是新白娘子傳奇裏麵的經典歌曲,渡情。


    他們倆出車禍那晚,還一起唱過這首歌,記憶猶新。


    劉賀在古代雖是皇帝,卻總覺得難以融入社會,聽到兩千多年後的歌曲在耳邊想起,心潮難平,跟著唱一句,“無緣對麵手難牽!”


    李子晴笑顏如花,唱,“十年修得同船渡!”


    劉賀接一句,“百年修得共枕眠!”


    一首歌,被他倆你一句我一句的對唱起來。


    不管是李子晴身後的農民還是劉賀身後的護衛,他們哪聽過這種歌曲,既覺得這歌新奇又覺得這歌好聽,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副夫妻恩愛的畫麵。一個個的都認真的聽他倆對唱起來。


    兩人最後合唱一句,“白首同心在眼前。”後麵的啦啦啦,不約而同的都停了口。


    這首兩千年後的歌曲在這個時代對唱一遍,更能給兩人一個共鳴。


    李子晴唱罷,眼中有了淚,望著一團錦簇的劉賀,幽幽的道,“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們這修了兩千年的,該修出個什麽?”


    劉賀抓她的手,“當然是修得白首同心不相離。”


    李子晴輕啐一口,“呸,你當我不知道,你已經跟別人修得共枕眠了嗎?有了霍家小姐,還要我一個窮丫頭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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