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和大哥商量,段明傑能說的也隻是不知道。


    顧福蘭老淚縱橫地望著段明傑,“你們還在騙我,到現在了還在騙我!”


    顧福蘭站起來,“我去國防大學問了,他們有一年沒見過明明了!”


    顧福蘭不是第一次懷疑了,隻是她不敢相信。


    “你們一個個都瞞著我!”


    陸瑤沉默著不說話。


    段海洋站在陸瑤跟前,仰頭看著顧福蘭,不知道奶奶怎麽了。


    他邁著小短腿,抓住顧福蘭的褲子,“奶奶,不哭,海洋哄哄你。”


    顧福蘭低頭對上段海洋稚嫩純真的眼神,彎腰把他抱起來。


    “從去年開始,明明一直不放假我就覺得不對勁,定親那天,你四嬸兒跟我說,明明的臉好像被燒了一塊,後來你們跟她說她看花眼了。”


    楊娜平時並不花眼!


    段明傑試圖扭轉局麵,“娘,明明臉上有沒有疤你不是最清楚嗎?”


    顧福蘭盯著他,“好,那你跟我說說,去年,你為啥在明明迴來之後突然去雲南!”


    一件事單看是很奇怪,可是很多事兒放在一起那就不稀奇!


    那次明明迴來沒有第一時間來找她,以往明明迴家都是會先找她這個當娘的。


    段明傑嘴硬,“我是去雲南談生意。”


    “好好好!”


    顧福蘭冷笑,“段明傑,你真以為我是傻子是不是!我剛才去學校問了很多人,他們足足一年沒見過明明了!這個你又要怎麽解釋!”


    陸瑤看向段明傑,段明傑一言不發,不承認但是也不否認。


    顧福蘭指著大門,“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把你大哥叫過來,不然我就到特戰部隊問問,他們把我閨女弄到哪了!”


    段明傑深吸口氣,“娘,大哥今晚會迴來。”


    “我現在就要見他。”


    段明傑無奈,他點頭,“好,我去叫他。”


    段明傑來到部隊找到段明華,兩人大步走向吉普車,一路疾馳而去。


    “怎麽迴事,娘咋知道了?”


    段明傑抻了抻腿,煩躁的厲害,“沒有不透風的牆,娘就是反應遲鈍,要是我早就去學校問了。”


    段明華:“先想想咋說吧。”


    早年父親戰死,他又昏迷那麽多年,他娘一直以為他也犧牲了,如今明明也搭了進來,以後娘怕是睡不了一個安穩覺了。


    段明傑:“還能怎麽說,都到這個時候了,瞞不住了。”


    再瞞也沒啥意思了。


    段明傑抬手摸了摸被母親用靴子砸的地方,還隱隱作痛,娘是動了真怒了。


    段明華:“我再想想。”


    兄弟倆一前一後走進客廳,顧福蘭坐在藤椅上審視著他倆。


    段明華含笑走到顧福蘭跟前,“娘,我迴來了。”


    顧福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隨後快速拿起桌子上的茶缸朝他臉上砸了過去。


    砰——咚——


    裝著熱水的茶缸從段明華的額頭上掉到地上。


    段明華的額頭瞬間紅了起來,很快腫了起來,茶水順著段明華的臉淌下來。


    陸瑤眉頭緊蹙,段明傑更是下意識往前走一步,關心大哥的傷勢。


    段明華揮開他的手,抹掉臉上的茶水。


    顧福蘭眉頭皺了下,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可最終被憤怒取代。


    段明華不是躲不開,隻是他願意挨這一下,隻要他娘能消氣。


    段明華彎腰撿起茶缸,重新倒上熱水,雙手遞到顧福蘭跟前,“娘,你消消氣。”


    顧福蘭盯著他額頭上腫起來的鵝蛋大小的包,重重吸口氣,“跪下。”


    撲通一聲。


    段明華在她跟前跪了下來。


    段海洋眨著眼睛,不明白大伯這是幹什麽,但是奶奶肯定是生氣了。


    陸瑤不想讓大哥在孩子跟前丟人,領著孩子出去了。


    陸瑤一走,顧福蘭沉聲問,“段明華,你告訴我,你妹妹現在在哪?”


    段明華沒說話。


    顧福蘭指著外麵,“你對著你爹的在天之靈說,你妹妹在哪!”


    說到最後,顧福蘭陡然抬高聲音。


    段明華跪的筆直,喉嚨像是塞了一塊大石頭,哽咽地難以唿吸。


    段明傑上前,“娘。”


    “咋,”顧福蘭斜眼看他,“沒讓你跪下就覺得沒你啥事兒了是吧?”


    段明華:“娘,這事兒怪不了老三。”


    顧福蘭冷笑,“你這是承認了?”


    段明華深吸口氣,“是,明明在特戰部隊。”


    啪的一聲,顧福蘭伸手,段明華的臉被打偏了。


    “娘!”


    段明傑高聲喊道。


    段明華抬手摸了摸被打過的地方,再次跪直身子,“娘,對不起,如果打我能夠讓你消氣,今天我跪在這裏,任你打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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