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全是。”


    張雪兒的目光逐漸暗淡:“我也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麽去麵對溫寧。”


    “理解。”


    秦逐點點頭,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很難去麵對這種事情。


    “其實,你不用愧疚,更不用施舍我,在這件事上,你才是受害者。”張雪兒溫柔道。


    “施舍?”


    秦逐笑著搖搖頭,調侃道:“想啥呢,賠本的買賣我可不做,你可不要想著給我偷懶,我是要賺錢的。”


    這是實話。


    張雪兒選擇的方向,是可行的。


    國內的飲品市場很大。


    再好喝的奶茶,也總有喝膩的一天。


    就算沒有張雪兒,江城商盟旗下也還有幾個奶茶品牌,主攻下沉市場。


    投資別人也是投資,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有張雪兒負責一線的事情,他也可以安心當他的甩手掌櫃。


    “萬一我賠了怎麽辦?”


    張雪兒苦笑道,以為秦逐隻是在安慰自己。


    “有我在,你想賠,都賠不了。”秦逐一臉臭屁地說道。


    “要是有個萬一呢?”


    張雪兒認真地看了秦逐一眼,半開玩笑道:“萬一賠了,要不,我把老板娘賠給你吧。”


    “別別別……”


    秦逐連忙搖頭:“我怕老張砍我,我還想多活個幾年呢。”


    “切,慫貨,人家像你這麽有錢,不,沒你有錢的都渣的不行,你倒好,送上門你還不要。”


    張雪兒抬頭看向天花板,忽然悵然起來:“秦逐,要不,你渣我一次吧。”


    “???”


    秦逐眼角抽了抽:“你別搞我,我真想多活幾年。”


    “那要是忽略我爸的存在,你會渣我嗎?”


    張雪兒側過臉,認真地看著秦逐,不像是開玩笑。


    “額……不會。”


    秦逐搖了搖頭,祖師爺不是誰都能當的,要不然,人人都是祖師爺。


    至少,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並沒有這種心思。


    偶爾口嗨一下,過過眼癮,不挺好的嘛,又不用負責。


    有那精力,還不如多搞幾個錢。


    錢揣進兜裏,才是最實在的事情。


    “哼!還算你老實,你要是敢說渣我,我才不會喜歡你呢。”


    張雪兒下巴一揚,露出一個傲嬌的表情,仿佛剛剛所說的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場玩笑。


    秦逐白了她一眼:“江大第一深情,你以為開玩笑的?”


    “深情?江大第一怨種才是。”


    張雪兒啐了秦逐一口,然後便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可就在她準備開門的時候,腳步卻忽然停了下來。


    她背著對秦逐,抿著嘴唇,開口道:“以後,你會經常來京都嗎?”


    “偶爾吧,看工作需要。”秦逐一本正經地迴答道。


    “嗯。”


    張雪兒點點頭,繼續說道:“那,這間房我給你留著,以後你來京都,也有個落腳的地方,可以嗎?”


    “這……”


    秦逐遲疑了片刻。


    “不說話,當你答應了,晚安。”


    張雪兒沒等秦逐開口,便立馬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秦逐看著關上的房門,心裏忽然覺得有點堵。


    張雪兒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一點。


    感動嗎?


    感動。


    敢動嗎?


    不敢動。


    最難消受美人恩呀。


    老祖宗誠不欺我。


    秦逐無奈地搖搖頭。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秦逐陸陸續續又往‘不存’銀行的總行跑了好幾趟。


    洽談了一輪又一輪,條件磋商了一次又一次。


    總算把餘額寶的事情給敲定了下來。


    畢竟,互聯網金融,不是誰都能做的。


    強如老馬,最後也不得不選擇妥協。


    秦逐現在這樣做,相當於直接把監管大權上交,少走了好幾年的彎路。


    這樣一來,秦逐金剛不壞神功,距離大成,又更近了一步。


    落實好餘額寶的事情後,秦逐又馬不停蹄地開始跟三家電信運營商的磋商。


    移不動和電不信都對他的方案不太感興趣。


    2013年的流量,多雞毛貴啊。


    20塊錢,500m的流量套餐,還得是看運氣才能辦,一旦不小心取消掉,就永不能再開。


    兩家電信運營商靠著流量,賺得盆滿缽滿,哪裏肯給秦逐讓步。


    秦逐見對方敷衍的態度,也懶得跟他們掰扯,時代會證明一切。


    最終,秦逐選擇了態度更好的聯不通。


    作為後來者,聯不通的處境其實挺尷尬的。


    普及率比不上移不動,背景資源比不上電不信,唯一有優勢的就是價格。


    這些年,他們也一直在求變,試圖擺脫這種尷尬的境地。


    所以,他們更願意去嚐試一些新鮮的事物。


    最後在好幾輪的磋商下,秦逐和聯不通達成了一項技術合作協議。


    接下來就是雙方的技術人員對接的事情。


    兩件大事落地,秦逐身上的擔子一下子輕了不少。


    而張東海那邊,這段時間也沒閑著,拿著兩個億的貸款,在鄴城盤盤盤。


    一口氣盤下了八個商場。


    不過,就在他準備盤下第九個的時候,卻遇到了一些阻力。


    秦氏地產發現了他私底下的小動作,直接把當地的商場經營商都給敲打了一通。


    “八個,也差不多了,趕緊裝修招商吧,賺錢要緊。”


    秦逐叮囑張東海道。


    “我怕……”


    張東海隱隱有些擔憂。


    鄴城畢竟是秦氏地產的地盤,勢力盤根錯綜,一旦對方鐵了心要對著幹,萬海怕是討不到多少好處。


    “放心,他們肯定會有動作的。”


    秦逐笑笑,有條不紊地安排道:“工程隊從京都這邊找,反正也不遠,所有管理,一律從江城、滬城調過去,一個鄴城本地人都不能用……”


    “就是怕官方那邊也不好弄。”


    這是張東海最擔心的事情。


    “沒事,我會出手的。”


    秦逐給張東海吃了一顆定心丸。


    有了他這番話,張東海重新變得意氣風發起來。


    “加油老張。”


    秦逐咧嘴一笑,拍拍他肩膀:“五十歲正是搞事業的好年紀,今年我的資產能不能破百億,就看你了。”


    “……”


    張東海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了一嘴:“打算什麽時候迴去?”


    “後天的機票。”


    “哦。”


    “明天你閨女約了我去逛故宮。”


    “???”


    靠北啊!


    林北養了二十幾年的閨女,都沒帶自己去逛過故宮。


    張東海心裏酸得不行,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問雞毛啊問,純給自己添堵。


    秦逐本來也沒想答應,但無奈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


    這段時間,張雪兒一大早就起床給他準備早餐,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的。


    就這麽一個要求,也不算過分。


    第二天一早,張雪兒特地起了個大早。


    給秦逐準備好早餐之後,便急急忙忙跑進房間化妝。


    讓秦逐意想不到的是,張雪兒竟然換上了一套漢服,還是那種露肩抹胸款的。


    頭上盤著一個簡單的發髻,空氣劉海下是一張奶唿唿的臉。


    額頭上點綴著一點紅色的花鈿,是一個彼岸花的形狀。


    原本正在喝豆漿的秦逐,抬頭一看,眼睛有些發直。


    此時此刻,大抵隻能用驚鴻一瞥來形容吧。


    秦逐的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串名字:妲己、褒姒、西施、楊玉環。


    個個都是紅顏禍水,個個都能令君王從此不早朝。


    麻了麻了。


    拿這個來考驗幹部?


    張雪兒很滿意秦逐此刻的表情,歡快地在他麵前轉了個圈,得意道:“好看嗎,好看嗎?我特地去買的,選了好久呢。”


    說完,她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嬌羞的姿態,心裏默默地補充道:“秦逐,這輩子不能為你穿上婚紗,那就讓我為你穿一次訶子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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