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厭惡地看著透過窗簾縫隙照射進來的那一縷刺眼的日光。


    他抬手一揮,讓那兩扇黑色的窗簾緊緊地貼合在一起,讓這房間再也透不進半點兒光線。


    貝拉推開了臥室的門。


    “my lord.”


    她拿著一個普通的藥劑瓶,裏麵看起來隻裝了些清水的模樣。


    伏地魔接過了凝神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很快就服用。


    他示意貝拉坐在一旁,“弗利家的小姐最近做得還不錯?”


    他是指最近埃弗裏家傳過來的消息,當然還有些混在霍格沃茨裏食死徒預備役的匯報。


    更何況艾斯還及時傳遞消息,幫他避免了兩次食死徒的死傷。


    貝拉興致缺缺地迴應道:“不然她還有什麽價值留在您身邊?”


    她不滿艾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她能有點兒不算負麵的評價都很難得。


    不過想到最近魔法部對己方的猛烈攻勢,伏地魔的臉色黑了黑,“那些傲羅最近怎麽樣?”


    “馬爾福家和我父親他們最近很難得到魔法部的消息了。”貝拉臉色也不算好地迴答。


    “您知道的,自從尤金妮婭·詹肯斯被革職之後,我們就很難得到魔法部的消息了。”


    因為在雙方對戰中犧牲的傲羅和被殺害的普通巫師人數過多,尤金妮婭·詹肯斯部長受到了很多人的抵製。


    她被迫下台了,魔法部和艾斯的合作也因此中斷,他們收迴了對角巷的商鋪,強行征用了艾斯的技術。


    這都是出自於新上任的強硬派——哈德羅·敏坎部長的決定。


    他做了一番在外人看起來十分強硬的措施,派出了大量傲羅查探並羈押食死徒。


    如果不是穆迪在其中領導,不知道這會徒增多少傷亡。


    許多傲羅甚至還隻是實習傲羅,並沒有完全掌握應對黑巫師的技巧。


    更何況食死徒可不是普通黑巫師,不可饒恕咒信手拈來,執行司的那一套對它們起不了多少作用。


    “該死的哈羅德!”


    “不過,阿茲卡班附近的食死徒傳來消息說附近攝魂怪看起來更多了。”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意味著伏地魔需要更多的人手去營救那些被關進阿茲卡班的手下。


    近半年來,穆迪他們把近小半的食死徒都關進了阿茲卡班,讓阿茲卡班迎來了百年沒有過的熱鬧。


    伏地魔食指輕扣桌麵,“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顯然正在思想對策。


    如果換做半年前,他此時肯定在怒罵那些沒用的手下,甚至說不定會隨機抽中一兩個幸運兒承受一兩記“鑽心咒”以釋放怒火。


    斯內普配製的凝神劑效果顯著。


    此時,斯內普和艾斯正在弗利莊園內。


    三樓巨大的書房裏鋪滿了寫滿如尼文的紙張,艾斯正皺著眉一張張翻看著。


    這是她從研究殺戮咒和其對抗咒至今為止所有的分析。


    她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錯,每一條路徑走到了最後都離成功隻差一步。


    斯內普看著在書房裏已經如此狀況三天的艾斯,進去打斷了她。


    “艾斯,先歇一歇,嗯?”


    “好的,西弗勒斯,我等一下就去。”嘴上如是說著,可艾斯頭也不抬地繼續查看自己的筆記,眼神都沒分給斯內普一個。


    少年歎了口氣,把少女的臉掰向自己,“look at me,你都看著這些筆記三天了,艾斯。”


    斯內普的語氣嚴肅而堅定,讓艾斯不得不敗下陣來,“好吧好吧,聽你的就是了。”


    斯內普最近陪她研究這些也累得不輕。


    他們抓了許多老鼠,由艾斯對老鼠施展殺戮咒,斯內普根據她的研究施展那些對抗咒。


    這可不是件輕鬆的事,既要記住那些未經時間簡化的晦澀咒語和手勢,又要準確無誤地把它施展出來。


    有些咒語念出來了,魔咒也成型了,卻毫無作用。但更多的是不成型的魔咒,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副作用。


    有的是“砰”地一聲炸開,讓斯內普手上一片燙傷;有的則是手勢劃到一半就無法進行,這是自然的力量在抵禦它成型,這樣的魔咒是不被允許施展出來的,屬於廢咒。


    不說艾斯自己施展殺戮咒消耗的精力和受到的反噬,但看斯內普她就放棄了這種試驗的方法。


    盡管最終在斯內普的堅持下,他們嚐試了所有的路線,但這些無一不是廢咒。


    艾斯有些愧疚地看著斯內普,“陪我吃頓飯?”


    斯內普牽著她被磨起了硬繭的手,點頭以示讚同。


    兩人坐在書房外的露天陽台上,由薇薇呈上一道道美味的食物。


    薇薇十分開心,臉上都帶著笑容。


    小姐終於肯好好吃飯了!


    作為一位合格的管家,她要操心的無非就是主人的衣食住行、一日三餐罷了。


    最近被送往三層的食物幾乎原封不動地又被送迴廚房,讓薇薇心裏很是傷心。


    “真是難得的平靜,西弗勒斯。”


    “沒錯,”斯內普咽下一塊兒煎魚,點了點頭,“不看你的話,是這樣沒錯。”


    如艾斯所說,六年級的這下半學期確實是難得的平靜。


    除了魔法部對食死徒的大力打擊外——當然這個和霍格沃茨幾乎無關,霍格沃茨內沒有兩方的爭鬥,也沒有伏地魔時不時傳來的任務。


    艾斯和斯內普幾乎除了需要為伏地魔配製兩三次藥劑外,就隻要應對繁重的學業了。


    而斯內普抱怨的,不過是艾斯自己給自己安排的事情而已。


    她私人聘請了雷克先生,和他一起為黛安手底下的人都配備了兩三個煉金配飾,指尖被磨得滿是硬繭。


    同時也沒停下自己一直以來的研究,也不怪斯內普如此說她了。


    用完晚餐,斯內普強硬地拉著艾斯散起了步。


    “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你畢業了會去哪兒,西弗勒斯?”


    月光下,艾斯淺色的眸子眯起,淺淺地笑著。


    “興許,在哪家無人問津的藥劑店當學徒吧。”斯內普迴答。


    他想,要是沒有這一切,他和艾斯也許不會走到一起,他隻是一個受過艾斯幫助的學弟,和其他人一樣。


    艾斯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語氣誇張地反駁道:“怎麽會?斯拉格霍恩教授可不會讓一個魔藥天才埋沒!”


    “那隻有希望另一位天才的光輝不要淹沒了我。”


    斯內普漆黑的眼中盛滿笑意,望向他身側的少女,握緊了她的手。


    “那你呢?”


    “我?”艾斯看了看斯內普,“大概是和你一起在哪家無人問津的藥劑店當學徒吧。”


    她其實、沒有想過、不和我在一起的這種可能、嗎?


    斯內普緩慢地眨了眨眼,被少女拉著往前走。


    “迴去啦!”


    斯內普總是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感動。


    但是她怎麽會理解這種全心全意被愛的、珍貴的感受呢?


    艾斯對於斯內普來說,是獨一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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