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我為什麽會在這,我怎麽會被釘在十字架上?”


    可還沒等楊淵搞清楚狀況過來,又有兩枚大鋼針浮現在楊淵的麵前。


    隨後每個楊淵反應的時間。


    噗呲一聲刺入楊淵的血肉之中。


    楊淵頓時悶喝一聲,眼眸緊閉,一種窒息感頓時湧了上來……


    “嗯?第一個人醒了,看樣子,第一級的測試都還沒開始多久。”


    鍾教官搖了搖頭,微微有些失望。


    “唉,前三級的測驗都是肉體上的折磨,後七重則是精神上的,一般第一級就已經淘汰了二十幾人,往年最高也沒人能通過第五級。”


    “是啊,畢竟在這個年紀,可都沒有經曆過太多,想要承受這些幻境的折磨還是太難了。”


    ……


    幾分鍾後,第一級的測驗就已經淘汰了二十五人。


    令人驚訝的是,那個小胖子公孫無憂,竟然也堅持了下來。


    “這胖子,總是這麽出乎意料。”


    “每次覺得他要被淘汰,可總能看到他留了下來。”


    “或許他的內心,也有一個不能放棄的理由……”


    “……”


    外界過去了幾分鍾,而幻境內的楊淵,卻感覺過了半個小時。


    在經曆了九九八十一枚的鋼針刺入身體後,楊淵的意識仍舊清醒,不過全身已然血肉模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支撐到現在的,內心總有一股勁,在推動著他不斷往前走。


    隨後身上的疼痛感逐漸消失,周圍的景色開始轉換……


    第二級測驗。


    8人被淘汰,還剩7人。


    第三級測驗。


    仍在幻境當中的有楊淵、公孫無憂、夏奕江、嶽書雪、柳茂等七人。


    “啊!”


    聽到這痛苦的喊叫聲,教官們就知道,又有一個人被淘汰了。


    看到還有六個人在測驗,柳茂一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怎麽可能還有六個人!”


    “好了,柳茂,你的測驗結果已經出來了,請安靜有序離開。”


    聞言,柳茂攥緊了拳頭,咬著牙,內心極度不甘。


    他原本不顧別人的嘲笑,從一級基地市申請調動來二級基地市的暗夜集訓基地。


    一級基地市的暗夜集訓基地妖孽天才太多。


    原本想在此一鳴驚人,成為暗夜者候選人狠狠打他們的臉。


    可五十天了,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怎麽可能甘心!


    但如今於事無補,他也隻能憤然離開。


    “這柳茂,心性不行,太過浮躁。”


    看著離去的柳茂,鍾教官失望地搖了搖頭。


    “暗夜集訓基地,隻接收20歲以下的學員,他應當還有兩次機會,可按照他現在的心性,給他多少次機會都沒用。”


    胡教官也附和一句。


    當倒數第六人也被淘汰時,頓時悲痛欲絕。


    明明就差一人,隻要在堅持一下!


    可如今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暗夜集訓基地的規定就是這樣。


    隻有五個人能被選上。


    多一個都不可能!


    “現在的五個人,已經完全可以成為暗夜者候選人了。”


    “不過堅持得越久越好,這些都是會記錄在他們的檔案中的,成績越好,被看重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楊淵、夏奕江、嶽書雪、公孫無憂、王靳,這五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能真正成為暗夜者的。”


    “想那麽多幹嘛,這都不歸我們管了。”


    “也是。”


    ……


    但第四級的測驗來臨前,王靳,嶽書雪已經被淘汰。


    如今正在第四級測驗的,也就隻有三人了。


    從第四級的測驗開始,都是精神上的折磨,也是考驗。


    會根據他人內心深處最不願麵對的事情進行無限地放大。


    若是能在此過程中堅定地走完這一條道路,不在中途崩潰,即可通過考驗。


    而幻境當中,楊淵已經感到有些麻木。


    雖然傷痕不曾留在他的身體上,但疼痛的記憶依舊深刻。


    忽然間,周圍的場景再次變化。


    楊淵出現在一座熟悉且陌生的城市。


    熟悉是因為這是楊淵的故鄉,黎洲市。


    陌生,則是此處早已經破爛不堪。


    楊淵的麵前出現一條發光透明的道路。


    他沒有絲毫猶豫走了上去。


    通過這條路,楊淵可以清晰地看到黎洲市被發生的景象。


    無數萬族生物攻破城門,在黎洲市內肆意屠殺。


    那些身穿紅色眼眸黑袍的萬族上神教,也在助紂為虐,瘋狂屠戮人類。


    而許多民眾在不斷逃跑求救,還有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楊淵見到一隻熊型萬族生物,一把將一位孩子抓住,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隨後雙手一折,將那孩子攔腰掰斷。


    一大片的鮮血從熊掌滑落。


    熊型萬族生物獰笑著,將兩截屍體丟入口中,非常享受地咀嚼著。


    光是看著就令人反胃不止。


    看著自己的家鄉被萬族生物肆意踐踏,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葬身在萬族的鐵蹄之下,楊淵握緊了拳頭。


    雖然他也知道這是假的,可這幻境實在太過真實。


    即使不斷告誡自己這不是真的,但潛意識裏,還是會信以為真。


    可如果未來,這件事情發生了,而他又像如今這般,隻能袖手旁觀,那將會是痛苦的折磨。


    他會甘心嗎!


    楊淵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雖然是幻境,但周圍的嘶吼聲與慘叫聲還是令他感到難受。


    他知道,這是在不斷擊潰他的意誌……


    ……


    而在外界,公孫無憂與夏奕江也都先後從幻境當中被驚醒,麵色有些慘白。


    “別擔心,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鍾教官上前扶著兩人,以免摔倒。


    在精神上的折磨與肉體上的不同,若是中途崩潰退出,會時佩戴者如同遭受到念力攻擊一般,會感到大腦一陣刺痛。


    但這並不會有什麽事。


    休息一下就好了。


    “沒通過第四關也沒關係,精神層麵上的折磨,也不是你們現在這個年紀就能承受住的。”


    “能堅持到這個地步,已經非常難得了。”


    顧誌遠對著兩人誇讚一句。


    公孫無憂倒是有些憨笑地撓了撓頭。


    而夏奕江看著還在測驗中的楊淵,微微歎息一聲,自嘲地搖了搖頭。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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