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說完就被周汝善打斷了,“我認識這個藥材,你之前教大哥認識這個藥材,我在旁邊也聽到了,你無需再浪費時間說這個。”


    周汝善說完,臉色有一絲尷尬,害怕被周時棠嘲笑她偷聽偷學。


    周時棠詫異,沒有如周汝善想象中那般嘲笑她,反而脫口而出一句誇讚,“大姐姐厲害呀,來來來,你再看看這個包裹還有沒有你認識的藥材。”


    “你認識的我就不說了,不認識的我就給你科普一下下。”


    這樣她就不用太費勁去教了,甚好。


    周汝善見周時棠眼睛裏真的沒有一絲嘲諷,她才鬆開攥緊的拳頭,低頭去看那個包裹裏麵的藥。


    她每天早上都會把這些藥材拿出去曬,傍晚吃飽之後再收好放進廚房。


    她認識一些,但還有一些不認識。


    周時棠把周汝善不認識的藥材跟她說了一遍,發現周汝善的記憶力也比較好,她說一遍她基本就記住了。


    這個記憶力不學醫術真是可惜了。


    周時棠教人學藥材的同時也關注著火候,時不時添一根小柴火進去。


    周汝善認真學,她知道自己的不足,更應該認真提升自己,周時棠願意教她再好不過了。


    她沒有拘謹,也沒有客氣,有什麽不懂的就逮著周時棠追問。


    以前,醫女在她眼裏就是卑賤的婢女,她一開始知道周時棠做著醫女的事情還有些瞧不上她。


    後來,生存都是一個巨大的問題,她經過一番天人交戰,終於敗下陣來。


    什麽卑賤不卑賤。


    能活下來的手段就是好的。


    她現在的身份還不如醫女呢。


    ……


    周明義來到周硯呈家,看到他們幾個齊齊在門口紮馬步,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陌生的臉,愣了下,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他是小跑過來的,跑了這麽一段路氣息紊亂,大口喘著氣,“你們是……二叔,二嬸……”


    說話也不太利索,說幾個字就要喘一下。


    周硯呈看到周明義眼睛發紅,臉色也不太對勁,“怎麽了?你不要著急,慢慢說清楚。”


    周時若聞言,直接顧不上紮馬步了,小跑到周明義身邊,著急道:“大哥,發生什麽事情了?糖糖怎麽樣了?”


    糖糖去了大哥家,她方才還在疑惑糖糖怎麽去了那麽久還沒迴來,這會大哥又一臉著急過來。


    不會是糖糖遇到了什麽危險吧?


    昨天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她的心突然就是一慌。


    周明義聽到他們的聲音,終於確定他們就是本人,想起糖糖也是陌生的臉,他沒有多糾結。


    他喘了幾口氣,緩過氣來,“糖糖沒事,你們不要著急。”


    “祖母發燒了,糖糖正在煎藥,她讓我過來告訴你們,讓你們不要擔心,祖母不會有事的,她今晚睡在祖母身邊,確定祖母退燒之後就迴來。”


    聽到周老夫人生病。


    周硯呈幾人齊齊變了臉色。


    老人家生病,一刻也耽誤不得。


    周時若拔腿就想往外衝,被周硯呈拉住了胳膊,她不解迴頭,“爹,你拉我幹啥?我要去看看祖母怎麽樣了,你撒手。”


    周硯呈冷靜說道:“糖糖說不會有事,那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不要慌亂,此時太陽已經下山,天很快就要黑了,那邊還有一堆泥塊沒有搬,天黑之後不好幹活,萬一摔了磕了,這堆泥塊就白做了。”


    “那邊有糖糖在,有你大伯大伯母他們,我們先把這些泥搬進去。”


    他心裏也急,但是急也沒有用,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周時若對上父親那雙冷靜的眸子,最後,點點頭。


    周明義也跟著他們一起搬泥塊。


    周時野聽到祖母生病,心裏焦急,看到他們搬泥塊,進進出出,痛恨自己的腿還沒有好。


    他的腿傷已經好了很多,但是下地走路還是會有一點痛。


    糖糖叮囑他不要逞強走路,不然留下後遺症,以後腿會瘸掉。


    他當時聽到糖糖說的話就瘋狂搖頭,然後保證自己在腿傷好之前絕對不會逞強。


    但是現在祖母生病了……


    腿瘸掉就瘸掉。


    周時牧搬一塊泥塊進來,看到弟弟掙紮著要下床,一個冷眼掃過去,冷聲道:“你給我坐迴去,還沒到你動的時候。”


    周時牧身為親大哥,平時脾氣很好,幾個弟弟妹妹也經常跟他開玩笑,但是他一旦嚴肅起來,幾個弟弟妹妹都怵他。


    周時野正準備穿鞋子,聽到親哥冷漠的聲音,瞬間不敢動了,不過此刻非同尋常,他大著膽子,小聲說道:“可是……”


    “沒有可是。”周時牧看著周時野,“你一個病員,不要給糖糖添亂,你去了除了焦急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還要糖糖給你治傷。”


    “不要拖後腿。”


    周時野聽到最後那幾個字,在心裏掙紮一番,最終按下下床的念頭,“知道了,我不會拖後腿的。”


    周時牧繼續搬泥塊。


    搬好泥塊之後,天色暗下來。


    周硯呈讓周時野在家好好休息,然後與其他幾個人一起去了周明義家。


    不管怎麽樣,還要看過一眼才能安心。


    周時棠熬好藥之後,端著藥走進屋子。


    周老夫人正好醒過來,發現大兒子和大兒媳都圍著她,眼裏閃過迷茫,嗓音沙啞,“你們圍著我幹什麽?”


    李氏給周老夫人換了好幾遍毛巾,見周老夫人終於醒了,她頓時喜極而泣,上前摸了摸周老夫人的額頭,發現還是很燙,她一顆心又沉下去了。


    李氏嗚咽道:“娘,您生病了,糖糖去煎藥了。”


    “藥來了。”周時棠走到周老夫人身邊。


    李氏讓開位置。


    周時棠順勢坐下。


    周老夫人腦子很快清醒過來,聽到自己生病了,抬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然後看到他們那麽緊張的模樣,不由笑道:“不過就是燙了一些,你們那麽緊張做什麽?”


    她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燒過,有經驗了。


    她自己的身體還是清楚的。


    周老夫人繼續說道:“我沒有其他什麽事,睡一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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