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棠幫他塗完,又出去搗鼓了一碗汁,然後小手朝他們揮了揮,“你們繼續練武,我去幫大姐姐她們塗一塗。”


    畢竟還是一家人。


    周時棠拿著碗去到大伯家。


    李氏恰好從屋子出來,她看到一個陌生人拿著一個碗徑直走進自己家,沒好氣揮揮手,趕人,“快走快走,我家不收留乞丐。”


    她家窮得要命,這些破乞丐怎麽有臉上門,真是不要臉。


    周時棠看到大伯母嫌棄的模樣,嘴角掛上了一抹笑容,連相處十幾年的人都認不出來她,看來偽裝很成功。


    她笑容甜甜,“大伯母,我是糖糖啊,你看我的臉,眼睛還是眼睛,鼻子還是鼻子,一點也沒變呀。”


    李氏聽到熟悉的聲音從那個陌生人嘴裏冒出來,眼睛倏然瞪大,一臉不敢置信,“你,你真是糖糖?”


    “可是糖糖不長你這樣啊?糖糖沒有你那麽醜。”


    “可是你的聲音是糖糖的聲音。”李氏迷糊了,一時沒轉過彎,畢竟誰能想到昨天還見過的人,今天突然變了一張臉?


    周時棠指著自己手中的碗,“我用這些汁水改變了一下容貌,畢竟容貌太出眾了也是一件壞事。”


    李氏半信半疑,“你沒騙我?”


    周時棠咳了聲:“去年,大伯母你拿了一筆錢給你弟弟,被我撞見了。”


    李氏眼睛瞪得更大了。


    那件事隻有她和糖糖知道,丈夫反對她拿錢接濟她的窮弟弟,說她弟弟就是吸血鬼,可那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啊。


    弟弟生活艱難,她過得滋潤,有一點錢了,拿去救助弟弟有什麽不對嗎?


    但是丈夫很有意見,她後來就不敢讓丈夫知道,一切都是偷偷的,然後去年就被糖糖這死丫頭撞見了。


    她怕她告訴丈夫,所以狠狠心拿點錢出來堵住了她那張嘴,還好最後糖糖這丫頭也算信守承諾,沒有把這件事捅出去。


    所以,眼前這個人真的是糖糖。


    其實,周時棠對李氏拿錢救濟她弟弟也很有意見,李氏吃的穿的哪一項不是她爹賺迴來的,李氏倒好,拿去補貼她娘家弟弟了。


    她娘家弟弟但凡是個正常人她也不會有什麽意見,問題就在於她弟弟不是正常人,吃喝嫖賭經常欠債,李氏的行為就是在助長他那種歪風邪氣。


    不過李氏是用屬於她自己的那份去補貼她弟弟,沒有挪用府中公用錢財,她也就閉一隻眼了。


    李氏目光落在周時棠手上:“你那什麽汁水,有那麽厲害?”


    周時棠哼了聲:“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李氏不解,“好好的,你為什麽要弄來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這個東西?”


    周時棠:“我們一家子的容貌太出眾了,容易被人盯上,恰好在山裏找到了這些東西,這不就用上了?”


    “難道你想被一些色欲熏心的人搶走?這裏的惡霸好像還挺多的,危險呐。”


    李氏想起昨天遇到的那兩個賤男人,他們不會就是看上自己的美色,所以要把她搶了吧。


    想到這,她一肚子火氣又冒了出來,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去死。


    李氏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也給我塗一點。”


    周時棠刷刷幾下給她塗好了。


    李氏這才想起一件事,內心忐忑,“這,我還能變迴原來的樣子嗎?”


    她不要頂著一張醜臉過一輩子!


    李氏長得不醜,養尊處優十幾年,跟京城那麽多人打交道,也有了一身貴婦氣質。


    她對自己這張臉還是很看重的。


    周時棠:“可以,半年之後你就能變迴原來的模樣。”


    李氏摸摸自己的臉,突然有點後悔沒有事先問清楚,答應得太草率了,“不會傷到臉吧,不會毀容吧?”


    周時棠忍著性子說道:“不會,不然我還塗到自己臉上嗎?”


    李氏想想也是,瞬間放心了,“你幫你大哥大姐也塗一下吧。”


    免得她兒女被一些妖豔賤貨看上,糖糖這招還挺好的,不用害怕別人打她兒女主意。


    周時棠:“他們人呢?”


    李氏:“他們吃飽之後就跟你大伯進山砍竹子了,你要不在這裏等等他們,他們應該快迴來了。”


    “沒問題,祖母呢?在睡覺嗎?”周時棠來到這裏也挺久了,一直沒見到祖母出來,也有些疑惑。


    李氏點點頭,“她吃飽之後就進屋子睡覺了,多休息休息也好。”


    “我進屋看看祖母。”周時棠捏手捏腳走進去。


    周老夫人躺在床上,睡顏安靜。


    周時棠靠近,本想待一會就走,免得打擾到祖母老人家睡覺,不過走之前她伸手探了探周老夫人的額頭,一摸上去她整個人就驚了。


    好燙,祖母發燒了。


    周時棠連忙放下手中的碗,匆匆忙忙走出去,走進廚房拿盆打水,拿毛巾,然後從匆匆跑出來。


    李氏坐在門前的小凳子前,看到周時棠慌慌張張地跑來跑去,“你怎麽了?”


    周時棠臉色不好看,“祖母發燒了,她睡覺之前你們就沒發現她的症狀嗎?”


    李氏也是一驚,蹭地一下站起來,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說話也不太利索,“我,我不知道啊,她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還跟我們說說笑笑的。”


    她懼怕老夫人,不喜歡與老夫人待在一塊,但她也知道老夫人是這個家的定海神針,萬萬不能出事的。


    所以她每天都盡心服侍她,不敢有一絲怠慢。


    有些怨言也隻敢在心裏嘀咕一下,或者偶爾趁老夫人不在的時候跟兒子嘀咕幾句。


    周時棠知道自己有些遷怒了,她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當務之急先給祖母降溫。”


    她不再多說,快速走進去。


    李氏趕緊跟上。


    周時棠擰幹毛巾,敷在周老夫人額頭,然後扭頭叮囑李氏,“你在這裏看著,毛巾變熱了就把毛巾拿下來,用水濕潤擰幹,再放到祖母額頭,我出去給祖母煎藥。”


    李氏方才從頭看到尾,知道如何做,聽到周時棠的話,連連點頭,“我知道了,你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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