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正是種植除蟲草好季節。


    她還要把一部分曬幹做香囊,晚上擺在床頭。


    周時棠心裏喜滋滋的,對自己此行收獲很滿意,有了除蟲菊,晚上就不會被蚊子咬了。


    這裏天氣又悶又濕熱,還有蚊子在一旁搞事,容易讓人心煩氣躁。


    蘇淮禮家裏種有除蟲草,所以他不需要,不過他還是蹲下來幫周時棠挖了幾株。


    周時棠覺得差不多了,起身前往下一個地方。


    這裏是一座又一座山,植物種類也特別多。


    周時棠找到了驅蚊的植物,於是把重心放到尋找能改變容貌的植物上,當然,能吃能用的東西她也不會放過。


    她想起喬雲芝溫柔的模樣,忍不住好奇,“這裏壞人如此多,你就不怕嬸嬸一個出門被欺負嗎?”


    蘇淮禮聞言,想起以前一些事情,眼底閃過一抹厲色,緩聲說道:“我們剛來到這裏不久的時候,有人不長眼睛想欺負我娘,被我爹用拳頭砸碎了腦袋。”


    腦袋裏麵的各種東西都冒出來了,那場麵極其血腥,當時很多人看到了這一幕,怕是他們也沒想到他爹會如此暴力。


    他爹那會心情不好,家底被抄,陪伴一生的紅纓槍被搶,精心培養的嫡長子又在流放路上去世了。


    脾氣非常暴躁。


    居然又遇到不長眼的臭男人想欺負他娘,他爹那暴脾氣就忍不住了,直接開揍!


    誰敢惹他,他就揍誰!


    完全不管不顧,他不要命的打法嚇死人了。


    所以從那之後,他爹和他娘就成名了,一般人都不敢惹他爹娘。


    當然,不排除有一些不要命的人,所以,不止他跟著他爹習武,他娘也跟著習武。


    雖然他娘天賦沒有他高,但對付一些小渣渣還是可以的。


    蘇淮禮沒有描述那些血腥的畫麵,怕嚇壞周時棠,在他心裏,周時棠嬌滴滴的,恐怕都沒有與人打過架,更別說有人被當場錘爆了腦漿。


    蘇淮禮繼續說道:“對付一些人隻能有武力震懾,所以後來我娘也跟著我爹學武功。”


    周時棠疑惑,“這樣打人,不會被官府的人找麻煩嗎?”


    官大一階壓死人。


    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們的身份隻是流犯,被官府看到不會被當成刺頭處理嗎?


    蘇淮禮輕輕歎息一聲:“當時恰逢前縣令過來這裏巡察,他聽到出事就匆匆趕來現場,他為人公正,了解清楚事情始末之後也沒有為難我爹,反而很同情我爹。”


    “他看到我爹武功很好,就想招攬我爹去他身邊做事,但是我爹心灰意冷,拒絕了。”


    “可惜他今年年初被調去其他地方了。聽說他是嶺南大家族出身,所以他私底下調走幾個流犯沒什麽問題。”


    “嶺南這裏距離京都那麽遠,朝廷也不可能什麽都能插手。”


    周時棠恍然大悟,“所以還是要自身拳頭硬,當然,也要遇到有良心的縣令。”


    如果換成一些小心眼的縣令,有人在他的地盤鬧事,他可能直接把人弄死了,也不會有什麽愛才之心招攬人才什麽的。


    蘇淮禮點了點頭,“縣令基本不會過來這裏,那一次也是我爹比較幸運。”


    周時棠又走了一段路,看到前方有墨旱蓮,她立即小跑過去,開挖!


    蘇淮禮追上去,疑惑,“這是什麽藥材嗎?”


    長得就像草一樣,看起來就不能吃,不過看周時棠這麽興奮,肯定是藥材。


    周時棠興奮點點頭,“這是墨旱蓮,扯斷根莖會有墨汁流出,我家實力弱,容貌比較突出,所以我找一些東西遮掩一下容貌,免得被不長眼的人盯上。”


    “這個墨旱蓮的墨汁抹到臉上可以維持數月之久,正合我心意。”


    “而且,這還是一株藥材,蘇叔給我那張初級藥方就有這個藥材,屬於比較珍貴那種。”


    這裏肯定也有人碰到過這個墨旱蓮,知道這個墨汁短時間內洗不掉,但是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他們應該能勉強蒙混過關,騙騙一些色欲熏心的賤男人,她主要防的也是這些人。


    蘇淮禮起初聽到墨旱蓮就覺得有些耳熟,感覺他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這會聽周時棠這麽說,他終於想起來了。


    這就是用來泡藥浴的藥材,他爹也給他兩個方子,逼他背得滾瓜爛熟。


    隻是比較坑兒子的是,他爹隻記得藥材名字,卻不知道藥材長什麽模樣,所以導致他就算進山看到那些藥材他也認不出來。


    白費了他的腦子,記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藥材名字。


    背東西最枯燥了,那段日子他吃飯背、睡前背、練武背,無時不刻不在背東西,嗓子都要冒煙了!


    蘇淮禮瞪圓眼睛,他要把這墨旱蓮的模樣記下來,也不枉費他記了這個名字那麽久,下次碰到他就能認出來了。


    他要收集藥材泡藥浴,他已經很久沒有泡過藥浴了,想念。


    他眨眨眼,又眨眨眼,覺得自己記得差不多了,於是動手挖。


    這裏一小片地方都長了墨旱蓮。


    周時棠和蘇淮禮也沒有全部挖完,隻挖了自己需要用到的部分。


    *


    王無霸和丁鋪被人打了兩次,被迫互相之間打耳光,還是用盡全力那種,他們此時的臉紅腫得老高。


    他們昨天迴到家的時候家裏人都認不出他們,還是他們說話之後,才通過聲音認出這是自家男人。


    他們在臉上敷了一點止痛去腫的草藥,休息了一晚上,才恢複一點精神,然後心裏那股怨氣又冒出來了。


    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丁鋪做了這麽多年的惡霸,怕被人看到他這副淒慘的模樣,他特意在頭上戴了一個帽子,帽子周圍蓋了一層布,遮住臉頰,露出兩隻眼睛。


    他淒慘的模樣怎麽能被人看到,他不要麵子的嗎?


    王無霸也是一樣的裝扮。


    丁鋪心裏氣憤,但是他真的打不過那個臭小子,甚至想起那個臭小子就覺得牙疼。


    昨天他被打得牙齒都出血了,可恨。


    他是很寶貴他的牙齒的,吃好東西還得靠這些牙齒,如果牙齒沒了,他還如何去吃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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