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東方幾人重新看清眼前情景的時候,發現已經來到蒼霧之外,遠處模模糊糊地能看到有著一個鎮子的樣子。
“哈哈哈哈,出來了!”紅紅可是高興得緊!被困在這裏麵的幾個月裏,他是真的快被憋瘋了。
“是呀!現在迴想起來,真不容易。”雲遠也不得不發出這樣的感歎。
其實,一行人之中,最為激動的就是化臨風了。他被困於蒼霧幾十年,完全沒想到這一輩子還能重新出來。在裏麵待得越久,心中的希望被磨滅得越厲害,都已經放棄了出來的想法,沒想到無意中跟著東方幾人,卻真的出來了。
化臨風神色激動,雙眼濕潤,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可以明顯看出,這還是他在努力壓製著內心的激動,否則的話,可能立即大喊了起來,在這兒又哭又笑起來了吧。
“好了,前輩!我們出來了。”東方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化臨風的肩膀。
感覺到了東方手中的溫潤,化臨風深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下心中的激動,感歎道,“是呀,出來了!”
這一聲感歎,不知道其中包含了化臨風這幾十年來多少辛酸苦楚。
幾十年的時光,不知道曾經的家人、師長還有多少仍然活在世上,曾經的同伴又還有多少人記得自己,曾經的愛人也不知道是否已嫁為人婦。
“喂,裏麵的人,你們不要命了呀?走得那麽深?再深一點等你們看不到外麵的時候,就再也出不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原來這裏也一樣,蒼霧稀薄一些的外圍之處,也有不少來試試機緣的人。他們中有人看到東方幾人站在比較靠裏麵的地方,好心出聲提醒了下。
“哦,哦!好的,謝謝提醒,我們也是初來此地,很多事不知道,我們馬上出來。”雲遠感謝了對方的好意提醒,然後幾人開始最遠處鎮子的方向走去。
幾人一路朝外走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因為這幾個月來他們都沒法洗澡,隻是用些清水擦拭了下身子,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怪味,身上的衣服也不那麽幹淨。
特別是化臨風,現在想來剛剛見到他的時候,那邋遢的樣子說是乞丐都算是誇獎他了。雖然後麵化臨風決定與東方他們同行之後稍稍打理了下自己,但出來後與其餘人相比,看著著實不怎麽樣。
神雀那兒是按著霧獸的習慣布置的,自然也不會有澡桶一類的東西,池子倒是有,但總不能脫了衣服跳到裏麵去洗澡吧!加之待了幾個月都已經有些習慣了,要不了多久還能出去,幾人就更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幾人來到了鎮外,與九亭鎮一樣,也是有著高高的城牆,隻餘一道城門通行,估計呀,蒼霧之外的幾處鎮子,都是如此修建的。
見幾人有些狼狽的樣子,在城門之處的守衛之人對東方幾人盤問了起來。
“今早的時候,沒見過你們幾人出鎮子吧。你們是從何而來的?”
現在的時辰才巳午之間,一般外麵尋求機緣之人不會這麽早歸來的,而且今日出鎮的人並不多,對於東方幾個生麵孔,他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幾位,我們確實不是從鎮子裏出去的,是從其餘地方遊曆過來,順便進去看了看才到這兒。”東方隨便編了個理由,並不能說他們是從蒼霧裏出來的吧。那還不得驚著他們,給自己帶來不知道多少麻煩。
“這樣喲。”東方的話並沒有讓他們生出懷疑,因為確實有些不知道蒼霧厲害的人是從其餘地方來了直接就去了蒼霧外圍,沒什麽收獲才想著進鎮子休息休息,隻是這樣的人,出事的機率可是要高不少的。
“那你們也算是運氣好!沒被那蒼霧給吞進去。一會進了鎮子最好找人打聽打聽,以後可不要胡亂朝裏麵走了。”
“謝謝差大哥提醒。”
“行了,看你們的樣子也是在野外待了好久,把你們渡碟給我們看一下,沒事就進去吧。”
東方、雲遠還有紅紅都逐一拿出了自己的渡碟,查驗無誤後就還給了他們。但化臨風這兒卻有些為難了。
“該你了,怎麽還不拿出來?”有守門之人見化臨風還在那兒猶豫,於是催促道。
“呃,這個,這個。”化臨風有些為難地吞吞吐吐說道,“我的渡碟丟了。”
化臨風被困蒼霧幾十年,他隻是出身於一個小門派,可沒有類似於雲遠他們尺璧一樣的寶物,所有的行李都得打包自己帶著。被困蒼霧裏那麽多年,不知道有多少次化臨風都徘徊於生死邊緣,身外之物現在隻剩下自己那柄護身的軟劍的,其餘物件早就不知道丟哪兒去了。
“丟了?”有守門這人皺起了眉頭,沒有渡碟在外行走可是很難的,幾乎每個城鎮都會查驗進出之人的渡碟。
一般沒有渡碟之人,確實有一些是因為各種原因渡碟掉了,可還有一些是被朝廷通緝之人,或者私自逃離管轄之人。這些人,可是有些危險的。
現在守門之人也是看著化臨風的氣質不同於常人才沒有將他第一時間當做壞人對待。
“大哥,我可以作證!”紅紅立即站了出來,“我們一起走了好幾個月了,他的渡碟真的掉了,不是壞人。”
雲遠也站著出來幫著說話。東方也說確實如此。
剛才查驗東方幾人的渡碟,知道幾人是從大夏書院來的。大夏在他們看來隻是彈丸小國,沒什麽了不起的。但書院弟子的身份有多重,他們還是知道一些的。
現在有三位書院弟子幫著說話,守門的幾人心中其實都比較相信了。但朝廷有朝廷的規矩,隻能先登記了化臨風的信息,然後由東方幾人作保,派人將他們一起帶到了鎮中偏僻一些的地方找了個客棧。還特地給他們說了,化臨風在查明身份之前不可離開客棧,東方幾人也不能離開鎮子,待查明化臨風的身份沒問題之後才能自由行走。然後就離開了。
這客棧常年駐守著一些官府與駐守軍中之人,說是客棧,其實就是朝廷監視一些身份不明之人的地方。這樣一來的話,條件自然無法與鎮子中心那些客棧相比了,但總比在蒼霧裏來得好。
進了客棧以後,紅紅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大吃一頓!在蒼霧裏開始的時候雲遠還能做出些味道不錯的吃的,到了後麵沒有調味之物,隻能嚼些霧獸的肉,可是讓紅紅嘴裏淡出了鳥。
這客棧雖然不那麽華麗,但普通的吃食還是能做的。紅紅點了滿滿一大桌,胡吃海喝了起來。
見紅紅點那麽多,又見幾人那副模樣,客棧老板還有些擔心幾人付不出錢來。雲遠見識了那麽多人,客棧老板想的什麽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在雲遠拿出一大錠銀子之後,客棧老板心中的擔心一下就沒了,轉為了臉上燦爛的笑容,吩咐後廚立即生火。
桌上雖然都是些普通的飯菜,但對於已經好久沒吃過正常飯菜的人來說,已經是天下珍饈了。即使東方雲遠還有化臨風的吃相不像紅紅那樣“豪放”,但也是吃得興高采烈。
這一幕讓客棧裏的人想著,都是些什麽人呀?不就是些普通飯菜嗎?有這麽好吃?這是從什麽窮鄉僻壤出來沒見過什麽世麵吧!
甚至讓客棧老板懷疑,難不成自家客棧的廚子手藝突然之間突飛猛進了?那一會得讓他再做幾份,自己好好試試。
東方幾人不管其餘人怎麽看,美美地吃了一頓。最後大家都吃不動了,紅紅攤在椅子上,打了個嗝,滿足地說道,“啊!好久沒這樣吃過了!突然之間感覺,吃飽吃好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
紅紅的話讓有些人更加堅定地認為幾人就是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土包子。
“是呀,以前沒感覺,現在才發現,原來普通的飯菜也能如此美味。”雲遠也是將肚子吃得撐撐的。
“掌櫃!”紅紅攤在椅子上不想動,招了招手大聲招唿道客棧掌櫃。
紅紅後一招,在櫃台後麵的掌櫃一股溜地小跑了過來,半彎著腰滿臉笑容地問道,“客官,您還想吃什麽?我馬上差人給您做。”
也難怪掌櫃的如此熱情,他的客棧位置偏僻一些,生意本就沒其餘地方好,加上平日裏多是招待一些官府押來的身份不明之人,其餘客人要不是囊中羞澀的,還真沒幾人願來和這些危險之人住一起。現在難得遇到幾個有錢的主,自然得好好招待。
“這什麽眼力勁,吃什麽吃!再吃就撐死我了!”紅紅白了一眼掌櫃的,嫌棄對方沒有眼力勁,“去!給我們準備三間房子,要你們最好的,陽光最充足的那種。”
“好咧,幾位稍等,馬上就給幾位安排。”掌櫃的拿走了東方三人的渡碟前去登記,化臨風直言自己沒有,掌櫃的也隻是記下了化臨風的名字就走了。
幾人來時掌櫃的見是軍士送來的,也知道是怎麽迴事了,見之以常。
沒一會掌櫃的就送來了幾把房門鑰匙,安排店中小二將幾人帶進了房間。
上樓之時,紅紅還不忘讓掌櫃的燒幾大桶水,他們要好好洗個澡。這點小要求,掌櫃的自然也是高高興興地安排下去了。
吃飽喝足再一番洗漱下來,眾人清爽了許多,幾人再次見麵,東方雲遠還有紅紅精氣神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再次成了那翩翩讀書郞。隻有化臨風不一樣。
化臨風被困於蒼霧之中幾十載,早已拋去年少時的浮躁,沉澱了歲月的年華,身上自然散發著沉穩之氣。但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化臨風隻有那一兩身在蒼霧裏的衣服,雖說不是破舊不堪,但也談不上得體。
東方一眼就看出來了,於是說要外出逛逛,問化臨風有什麽需要的,他一並買迴來。與東方幾人也算是共生同死一程,化臨風也不客氣,對東方他們說了些平日裏所需之物。
現在化臨風身份還未得到證實,自然是不能離開這客棧的。一般來說,作為保人的東方幾人也不能。可在紅紅押下一大錠黃金之後,客棧的掌櫃還有守衛兵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倒不是他們貪圖這黃金,本來就是暫押於此,東方他們迴來後還得還給他們的。
讓東方他們離開的原因是,幾人是書院弟子,加之自身氣質不凡,又能隨手拿出這麽大一錠金子,依他們的身份,還不屑於私自逃離,落得一個北潯通緝的下場,壞了名聲。
東方帶著雲遠與紅紅離開了客棧,一路朝著鎮子中心繁華之地走去,紅紅邊走邊東看看西看看,原本稀鬆平常的東西現在看起來也有精有味的。
一路他們著實買了不少東西,平日裏習慣性備著的東西不少在蒼霧裏幾個月都用完了,比如雲遠的各類調料之物,紅紅的小食點心,還有紙墨一類的東西,當然化臨風的東西也買好了,東方還給多買了些估計合適的衣服。
買得差不多了,雲遠意思是不是該迴去了?化臨風一個人還在客棧呢。
“急什麽!好不容易出來了,不得多玩一會?化前輩那麽大人了,還擔心他丟了不成?”紅紅說話有些沒分寸。
“主要是就這樣將化前輩一個人丟在客棧裏,我們出來太久,不好吧。”
“不急。還有點事,忙完再迴去。”東方開口了。
東方居然說有事,這倒讓雲遠紅紅有些好奇,他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麽事?
“什麽事呀?東方,難不成你剛才看上誰家姑娘了?”紅紅打趣道。
東方抬手做了一個欲敲打紅紅的樣子,惹得紅紅歡笑著躲到了雲遠身後。
“說正事,東方,我們還要做什麽?”雲遠知道東方一定是有什麽正事要做。
“找個驛館,把留在裏麵那些人交給我們的東西給送迴去。”
東方的話一說完,氣氛一下就沉悶了下來。
“哈哈哈哈,出來了!”紅紅可是高興得緊!被困在這裏麵的幾個月裏,他是真的快被憋瘋了。
“是呀!現在迴想起來,真不容易。”雲遠也不得不發出這樣的感歎。
其實,一行人之中,最為激動的就是化臨風了。他被困於蒼霧幾十年,完全沒想到這一輩子還能重新出來。在裏麵待得越久,心中的希望被磨滅得越厲害,都已經放棄了出來的想法,沒想到無意中跟著東方幾人,卻真的出來了。
化臨風神色激動,雙眼濕潤,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可以明顯看出,這還是他在努力壓製著內心的激動,否則的話,可能立即大喊了起來,在這兒又哭又笑起來了吧。
“好了,前輩!我們出來了。”東方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化臨風的肩膀。
感覺到了東方手中的溫潤,化臨風深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下心中的激動,感歎道,“是呀,出來了!”
這一聲感歎,不知道其中包含了化臨風這幾十年來多少辛酸苦楚。
幾十年的時光,不知道曾經的家人、師長還有多少仍然活在世上,曾經的同伴又還有多少人記得自己,曾經的愛人也不知道是否已嫁為人婦。
“喂,裏麵的人,你們不要命了呀?走得那麽深?再深一點等你們看不到外麵的時候,就再也出不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原來這裏也一樣,蒼霧稀薄一些的外圍之處,也有不少來試試機緣的人。他們中有人看到東方幾人站在比較靠裏麵的地方,好心出聲提醒了下。
“哦,哦!好的,謝謝提醒,我們也是初來此地,很多事不知道,我們馬上出來。”雲遠感謝了對方的好意提醒,然後幾人開始最遠處鎮子的方向走去。
幾人一路朝外走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因為這幾個月來他們都沒法洗澡,隻是用些清水擦拭了下身子,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怪味,身上的衣服也不那麽幹淨。
特別是化臨風,現在想來剛剛見到他的時候,那邋遢的樣子說是乞丐都算是誇獎他了。雖然後麵化臨風決定與東方他們同行之後稍稍打理了下自己,但出來後與其餘人相比,看著著實不怎麽樣。
神雀那兒是按著霧獸的習慣布置的,自然也不會有澡桶一類的東西,池子倒是有,但總不能脫了衣服跳到裏麵去洗澡吧!加之待了幾個月都已經有些習慣了,要不了多久還能出去,幾人就更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幾人來到了鎮外,與九亭鎮一樣,也是有著高高的城牆,隻餘一道城門通行,估計呀,蒼霧之外的幾處鎮子,都是如此修建的。
見幾人有些狼狽的樣子,在城門之處的守衛之人對東方幾人盤問了起來。
“今早的時候,沒見過你們幾人出鎮子吧。你們是從何而來的?”
現在的時辰才巳午之間,一般外麵尋求機緣之人不會這麽早歸來的,而且今日出鎮的人並不多,對於東方幾個生麵孔,他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幾位,我們確實不是從鎮子裏出去的,是從其餘地方遊曆過來,順便進去看了看才到這兒。”東方隨便編了個理由,並不能說他們是從蒼霧裏出來的吧。那還不得驚著他們,給自己帶來不知道多少麻煩。
“這樣喲。”東方的話並沒有讓他們生出懷疑,因為確實有些不知道蒼霧厲害的人是從其餘地方來了直接就去了蒼霧外圍,沒什麽收獲才想著進鎮子休息休息,隻是這樣的人,出事的機率可是要高不少的。
“那你們也算是運氣好!沒被那蒼霧給吞進去。一會進了鎮子最好找人打聽打聽,以後可不要胡亂朝裏麵走了。”
“謝謝差大哥提醒。”
“行了,看你們的樣子也是在野外待了好久,把你們渡碟給我們看一下,沒事就進去吧。”
東方、雲遠還有紅紅都逐一拿出了自己的渡碟,查驗無誤後就還給了他們。但化臨風這兒卻有些為難了。
“該你了,怎麽還不拿出來?”有守門之人見化臨風還在那兒猶豫,於是催促道。
“呃,這個,這個。”化臨風有些為難地吞吞吐吐說道,“我的渡碟丟了。”
化臨風被困蒼霧幾十年,他隻是出身於一個小門派,可沒有類似於雲遠他們尺璧一樣的寶物,所有的行李都得打包自己帶著。被困蒼霧裏那麽多年,不知道有多少次化臨風都徘徊於生死邊緣,身外之物現在隻剩下自己那柄護身的軟劍的,其餘物件早就不知道丟哪兒去了。
“丟了?”有守門這人皺起了眉頭,沒有渡碟在外行走可是很難的,幾乎每個城鎮都會查驗進出之人的渡碟。
一般沒有渡碟之人,確實有一些是因為各種原因渡碟掉了,可還有一些是被朝廷通緝之人,或者私自逃離管轄之人。這些人,可是有些危險的。
現在守門之人也是看著化臨風的氣質不同於常人才沒有將他第一時間當做壞人對待。
“大哥,我可以作證!”紅紅立即站了出來,“我們一起走了好幾個月了,他的渡碟真的掉了,不是壞人。”
雲遠也站著出來幫著說話。東方也說確實如此。
剛才查驗東方幾人的渡碟,知道幾人是從大夏書院來的。大夏在他們看來隻是彈丸小國,沒什麽了不起的。但書院弟子的身份有多重,他們還是知道一些的。
現在有三位書院弟子幫著說話,守門的幾人心中其實都比較相信了。但朝廷有朝廷的規矩,隻能先登記了化臨風的信息,然後由東方幾人作保,派人將他們一起帶到了鎮中偏僻一些的地方找了個客棧。還特地給他們說了,化臨風在查明身份之前不可離開客棧,東方幾人也不能離開鎮子,待查明化臨風的身份沒問題之後才能自由行走。然後就離開了。
這客棧常年駐守著一些官府與駐守軍中之人,說是客棧,其實就是朝廷監視一些身份不明之人的地方。這樣一來的話,條件自然無法與鎮子中心那些客棧相比了,但總比在蒼霧裏來得好。
進了客棧以後,紅紅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大吃一頓!在蒼霧裏開始的時候雲遠還能做出些味道不錯的吃的,到了後麵沒有調味之物,隻能嚼些霧獸的肉,可是讓紅紅嘴裏淡出了鳥。
這客棧雖然不那麽華麗,但普通的吃食還是能做的。紅紅點了滿滿一大桌,胡吃海喝了起來。
見紅紅點那麽多,又見幾人那副模樣,客棧老板還有些擔心幾人付不出錢來。雲遠見識了那麽多人,客棧老板想的什麽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在雲遠拿出一大錠銀子之後,客棧老板心中的擔心一下就沒了,轉為了臉上燦爛的笑容,吩咐後廚立即生火。
桌上雖然都是些普通的飯菜,但對於已經好久沒吃過正常飯菜的人來說,已經是天下珍饈了。即使東方雲遠還有化臨風的吃相不像紅紅那樣“豪放”,但也是吃得興高采烈。
這一幕讓客棧裏的人想著,都是些什麽人呀?不就是些普通飯菜嗎?有這麽好吃?這是從什麽窮鄉僻壤出來沒見過什麽世麵吧!
甚至讓客棧老板懷疑,難不成自家客棧的廚子手藝突然之間突飛猛進了?那一會得讓他再做幾份,自己好好試試。
東方幾人不管其餘人怎麽看,美美地吃了一頓。最後大家都吃不動了,紅紅攤在椅子上,打了個嗝,滿足地說道,“啊!好久沒這樣吃過了!突然之間感覺,吃飽吃好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
紅紅的話讓有些人更加堅定地認為幾人就是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土包子。
“是呀,以前沒感覺,現在才發現,原來普通的飯菜也能如此美味。”雲遠也是將肚子吃得撐撐的。
“掌櫃!”紅紅攤在椅子上不想動,招了招手大聲招唿道客棧掌櫃。
紅紅後一招,在櫃台後麵的掌櫃一股溜地小跑了過來,半彎著腰滿臉笑容地問道,“客官,您還想吃什麽?我馬上差人給您做。”
也難怪掌櫃的如此熱情,他的客棧位置偏僻一些,生意本就沒其餘地方好,加上平日裏多是招待一些官府押來的身份不明之人,其餘客人要不是囊中羞澀的,還真沒幾人願來和這些危險之人住一起。現在難得遇到幾個有錢的主,自然得好好招待。
“這什麽眼力勁,吃什麽吃!再吃就撐死我了!”紅紅白了一眼掌櫃的,嫌棄對方沒有眼力勁,“去!給我們準備三間房子,要你們最好的,陽光最充足的那種。”
“好咧,幾位稍等,馬上就給幾位安排。”掌櫃的拿走了東方三人的渡碟前去登記,化臨風直言自己沒有,掌櫃的也隻是記下了化臨風的名字就走了。
幾人來時掌櫃的見是軍士送來的,也知道是怎麽迴事了,見之以常。
沒一會掌櫃的就送來了幾把房門鑰匙,安排店中小二將幾人帶進了房間。
上樓之時,紅紅還不忘讓掌櫃的燒幾大桶水,他們要好好洗個澡。這點小要求,掌櫃的自然也是高高興興地安排下去了。
吃飽喝足再一番洗漱下來,眾人清爽了許多,幾人再次見麵,東方雲遠還有紅紅精氣神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再次成了那翩翩讀書郞。隻有化臨風不一樣。
化臨風被困於蒼霧之中幾十載,早已拋去年少時的浮躁,沉澱了歲月的年華,身上自然散發著沉穩之氣。但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化臨風隻有那一兩身在蒼霧裏的衣服,雖說不是破舊不堪,但也談不上得體。
東方一眼就看出來了,於是說要外出逛逛,問化臨風有什麽需要的,他一並買迴來。與東方幾人也算是共生同死一程,化臨風也不客氣,對東方他們說了些平日裏所需之物。
現在化臨風身份還未得到證實,自然是不能離開這客棧的。一般來說,作為保人的東方幾人也不能。可在紅紅押下一大錠黃金之後,客棧的掌櫃還有守衛兵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倒不是他們貪圖這黃金,本來就是暫押於此,東方他們迴來後還得還給他們的。
讓東方他們離開的原因是,幾人是書院弟子,加之自身氣質不凡,又能隨手拿出這麽大一錠金子,依他們的身份,還不屑於私自逃離,落得一個北潯通緝的下場,壞了名聲。
東方帶著雲遠與紅紅離開了客棧,一路朝著鎮子中心繁華之地走去,紅紅邊走邊東看看西看看,原本稀鬆平常的東西現在看起來也有精有味的。
一路他們著實買了不少東西,平日裏習慣性備著的東西不少在蒼霧裏幾個月都用完了,比如雲遠的各類調料之物,紅紅的小食點心,還有紙墨一類的東西,當然化臨風的東西也買好了,東方還給多買了些估計合適的衣服。
買得差不多了,雲遠意思是不是該迴去了?化臨風一個人還在客棧呢。
“急什麽!好不容易出來了,不得多玩一會?化前輩那麽大人了,還擔心他丟了不成?”紅紅說話有些沒分寸。
“主要是就這樣將化前輩一個人丟在客棧裏,我們出來太久,不好吧。”
“不急。還有點事,忙完再迴去。”東方開口了。
東方居然說有事,這倒讓雲遠紅紅有些好奇,他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麽事?
“什麽事呀?東方,難不成你剛才看上誰家姑娘了?”紅紅打趣道。
東方抬手做了一個欲敲打紅紅的樣子,惹得紅紅歡笑著躲到了雲遠身後。
“說正事,東方,我們還要做什麽?”雲遠知道東方一定是有什麽正事要做。
“找個驛館,把留在裏麵那些人交給我們的東西給送迴去。”
東方的話一說完,氣氛一下就沉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