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是你和離雉的事,隻要不壞了山上的規矩,除了最後的時候,我們都不會插手。”


    相君的話透露出一個重要的信息,這浪蒼山上的考驗,最後一關可能是三位浪蒼山上的大人親自出手。


    相信不會是簡單的出手相較,因為相君、神雀與虎臣都是六彩之境,論修為的話可能比東方還要高上一籌,真要動起手來,它們還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之勢,誰能鬥得過?


    況且以前離開過浪蒼山的人,也沒聽說全是戰力無敵之人,也有一些修為普通之人,這說明,修為不是能否離開浪蒼山的唯一判別標準。


    麒麟獸也是擔心相君三人會有人出手相阻,因為它心中相信雲遠就是預言中人,他的出現對於浪蒼山的主人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要是三位大人出手,許多事在它們作出決定的瞬間就已成定局了。


    就這樣,在東方一行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後麵的路途如何就被人給定好了。


    輕雲是肯定不會出事的,他們就得各看天命了!


    “大人,我還有一事相稟。”麒麟獸又開口了。


    “你是想說那片菩提樹葉的事吧?”相君一下就猜到了麒麟獸想說什麽。


    麒麟獸送高寧出去的時候,可是耗盡了一片菩提樹葉的力量!這麽多年來,菩提樹葉被毀的事發生得很少很少,每一次都因大事而為。這次麒麟獸為了一個普通人而毀掉了一片菩提樹葉,著實有些說不通。


    “是,大人。還請大人責罰。”


    凰鳥都差點忘記這件事了,見麒麟獸主動提了出來,有些擔心麒麟會受什麽樣的責罰。


    相君神雀與虎臣相互看了看,暗中傳音商量,過了一會由虎臣開口道,“此事你雖非惡意為之,但確實是傷了菩提神樹,所為之事對我浪蒼山也並非不得不為之事。倘若不予責罰的話於理不合。”


    虎臣的話說得十分有道理,但也讓凰鳥更加擔心了起來。


    “剛才經過我等三人的商量,介於你所毀掉的那枚菩提樹葉隻是一片嫩葉,那就罰你此次事了選擇一座山峰,重新孕養出一片菩提樹葉吧。”


    聽到這個責罰,麒麟獸與凰鳥都呆住了。


    孕養一片菩提樹葉可不容易,就算是一片新生的嫩葉,此事應該說是十分難的一件事!就算以麒麟獸的實力,潛心孕養的話也得花費至少百年時間,搞不好修為都得後退幾分。


    但麒麟與凰鳥呆住的原因不是因為處罰得太重了,而是太輕了!


    不錯,太輕了!


    為何這麽說?因為這次麒麟獸是真的毀掉了一枚菩提樹葉,現在的責罰不過是讓它重新孕養出一枚來,這也隻是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而已,談何責罰?


    而相君神雀與虎臣一番討論後做出這個責罰也不是胡亂決定的,而是考慮到麒麟獸這次帶迴了雲遠,可能是預言中那個人,這可算是大功一件,要是主人真的因為雲遠而歸來的話,莫說麒麟毀了一片菩提樹葉,就算是把所有菩提樹葉都毀掉也沒問題的。


    要是以菩提樹為代價就可以喚迴主人,估計相君三位大人毫不猶豫地就會同意立即毀掉菩提神樹。


    所以,其實虎臣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如果雲遠真的是那預言中人,為浪蒼山帶來了極大的好處,麒麟獸毀掉菩提樹葉的事就此揭過,它們不會追究。


    現在讓麒麟獸重新孕養出一枚菩提樹葉的責罰,也隻是因為雲遠可能是預言中人,而並不能確定就是預言中人的原因。


    要是真能確定雲遠就是那預言中人,自然是會收迴對於麒麟獸的責罰。


    麒麟獸想不明白為何相君三位大人會做出這麽輕的責罰,但依舊向三位致謝,“謝三位大人!”


    “好了,沒事的話你就繼續看著那邊去吧,有事速來稟報。”


    “是!”


    此間事了,麒麟獸就帶著凰鳥離開了相君那裏,不過它並未立即帶著凰鳥以蒼霧穿行之術立即迴到菩提樹下,而是禦空慢慢朝那邊飛去。


    “小凰,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不用憋在心裏。”麒麟獸先開了口。


    “麒麟大哥,你怎麽知道我心裏有疑問?”


    “你呀,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過我?嗬嗬,說吧,想知道些什麽。”


    無論在外是什麽樣的人,總有人值得讓他展露溫柔和藹的一麵。


    “那我就問了。”凰鳥清了清嗓子,“麒麟大哥,這次你帶我去見他們前我問過,你會怎麽對他們。你不是說會給他們一些普通的機緣,也許還會解答一些他們心中的疑問吧。可最後你卻讓那小子上了菩提樹冠,這可不是普通的機緣吧。就連我都不是隨時有機會在那上在修行的。”


    “小凰,你也是知道的,自從知道他是無命之人,我就感覺那小子就是預言中人,所以才願意幫他,如果某一天確定了他不是那預言中人,那他對於我來說什麽都不是,更不會如此對他。”


    “意思是,麒麟大哥你確定他就是預言中人了?”


    “嗯。”麒麟獸點了點頭,“以前我有這種感覺隻是因為他是無命之人,並沒有其餘的證據。但這次,我有了新的發現,讓我確信,他十有八九就是那預言中人!”


    凰鳥一下就想到了麒麟說的新發現是什麽,“你是說那隻白色的霧獸?”


    與上次相比,這次他們見到東方一行人,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那隻趴在雲遠肩膀上的白色霧獸了。


    “嗯。”


    “正好,我也想問,剛才麒麟大哥你在相君三位大人那兒說的它迴來了,說的是不是那白色的霧獸?它到底是誰呀?讓你和三位大人都如此看重。”


    此事相君要當場知道的人都保密,此事事關重大。要是其餘人問也就算了,凰鳥作為當時在場之人,可是有資格知道的,反正等它再成長一些,有好多關於浪蒼山的秘事也是要告訴它的。


    “這就涉及到關於當初主人消失的一些秘密了,反正早晚你都會知道的,提前一點告訴你也無所謂,但你一定要保密。”


    看來馬上麒麟獸要告訴凰鳥的就是一件浪蒼山的秘事了。


    “放心吧,麒麟大哥。”凰鳥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奇得很!


    “很久很久以前,主人犧牲了自己為浪蒼山取得了一份預言,也就是一直以來流傳著的那則預言。”


    “這我是知道的!無命之命,生而不生,死而不死,破而不破,立而不立,是為變也!山上的霧獸都知道。”


    “關於這則預言,沒有誰知道是從何而來,又是什麽樣的存在給出的,也不知道具體指的是什麽,更不知道當年主人為何要犧牲自己求這則預言。”


    凰鳥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這則預言它也是參悟過很多次很多次,但其中的寓意卻是絲毫不知。


    “其實,當初一起消失的不止主人一人。”麒麟獸話鋒一轉,突然就說出了一則秘聞。


    “什麽?難不成當時還有人跟著一起消失了?”


    “嗯。”麒麟獸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遠方,思緒似乎也被拉迴了久遠之前。


    “那時,大人燃燒自己求取那則預言,可當大人力量快要耗盡,自己也燃燒殆盡的時候,這則預言其實還未完全顯露出來。不過這也是後來我們才知道的,當時我們隻看到了前二十個字:無命之命,生而不生,死而不死,破而不破,立而不立。”


    “當我們所有人看完這則預言,都在為主人作出如此犧牲而痛心不解不值的時候,主人卻開口吼道不夠,他還需要更多的力量!於是,另一位大人也跟隨它的步伐,一起燃燒了自己。”


    “另一位大人?是不是與相君大人一樣的存在呀?”


    麒麟獸搖了搖頭繼續說,“那時我們所有人都不解,為何預言都已經顯現了,主人還要更多的力量做些什麽。可主人既然開口了,我們就不會違抗大人的命令,那時好多都想衝過去為主人貢獻自己的力量。”


    “可惜都被那位大人給攔住了,他說他先去,要是加上他還不夠,再讓剩餘的人修為從高到低一一上去幫助主人。於是我們就看著那位大人不帶絲毫猶豫,直接來到大人身邊,一指引來大人身上的火焰,一同燃燒了自己,將自己最為純粹的血肉力量奉獻給了主人。”


    “有了那位大人的助力,那則寓言才顯露了最後四個字。”


    “是為變也!”凰鳥低誌喃語道。


    這則寓言,其實最重要的就是最後四個字,這四個字猶如灰燼中誕生的新芽,黑暗中僅存的一絲光明,象征著希望與未來,象征著未來無盡變數中這那個唯一。


    “不錯,就是‘是為變也!’那位大人是比相君大人還要強大的存在,是浪蒼山毫無疑問僅次於主人的存在。”


    從麒麟獸的話中也可以聽出,那位大人也是個忠誠善良之輩。原本以它的地位,完全無需犧牲自己。可當浪蒼山主人需要支援之時,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多年修為連帶自己的血肉一起奉獻而出。


    以它的地位,要是願意的話,完全可以下令讓麾下代替自己,甚至讓相君那樣的存在燃燒自己,縱然它們修為比不上自己,可多上一些也是能彌補差距的,畢竟那時浪蒼山主人隻是需要更多的力量,不是戰力。


    “那,那位大人叫什麽名字?”


    “輕雲大人!”


    “輕雲。”凰鳥低聲重複了一遍,這是它第一次聽說原來曾經浪蒼山上還有一位淩駕於相君三位大人之上的大人。


    這名字要是被東方雲遠或者紅紅聽到了,不得驚掉下巴?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雲遠也給遇到的那白色霧獸取名輕雲。


    隻是不知道,此輕雲是否就是彼輕雲了!


    “那麒麟大哥,你為什麽會認為那是輕雲大人呢?單憑感覺?”


    在與相君三位大人稟報之時,麒麟獸也隻是說感覺是它迴來了。


    麒麟獸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唉,對!就隻是感覺!”


    “啊?就隻是種感覺為何相君三位大人也會如此鄭重?”凰鳥有些想不通,這還是以前自己認識的高高在上的大人們做決策的樣子嗎?


    “事關主人迴歸,再小的事也容不得我們不鄭重。”麒麟獸正式地說道。


    畢竟凰鳥是鳳凰離去後才誕生的,並未見過浪蒼山主人,理解不了它們心中對於主人的崇敬之情。


    相君它們也不單是因為一種感覺就如此,更重要的是誰的感覺!


    麒麟獸是祥瑞之獸,它心有所感之事自然多是好事,且多數能夠應驗,這在麒麟這一生之中已經得到過大家的認可。


    要是換隻霧獸,就算是與麒麟獸相當的離雉,說出如此之話也不可能得到相君它們的認可。


    其實還有一點也是讓相君它們如此看重的原因,那就是麒麟獸說的是隻白色的霧獸。


    白色的霧獸是無法在浪蒼山上生存的,身體太弱,接受不了浪蒼山上的蒼霧之力。


    而當年跟隨浪蒼山主人的輕雲大人,就是一隻白色霧獸!


    現在又出現了一隻白色霧獸,怎能不讓它們生疑?


    不過相君幾人卻是不敢親自前去一探的,因為根據浪蒼山主人定下的規矩,在登山之人闖臨最後一關之前,六彩霧獸不可輕易幹預,原因就在於它們身份地位決定了,它們要是想幹涉山下曆練之事,甚至都不用動手或者開口,隻需一個眼神下麵的人就能明白它們的心意。


    所以,隻要它們不知道登山之人是誰,就沒有幹涉的理由了,其餘的事就任由手下之人按規矩行事即可。


    不過凡事有例外,比如預言中的無命之人,比如可能是歸來的輕雲大人,此等大事,自然是要提前讓他們知曉,因為這些事最終如何決策,終是要由它們定的。


    多的話麒麟也沒有給鳳凰說,隻是叮囑此事不要外傳,一會迴到菩提樹下,也不要刻意關注輕雲。


    自從雲遠他們分別被麒麟獸送到單獨的山峰之上,輕雲遠就一直跟著東方。麒麟獸也沒解釋過為何不讓輕雲跟著雲遠,更沒有解釋說這機緣沒有它的一份,從始至終,它都視輕雲如無物。


    現在它要求,凰鳥也如此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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