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巧，有一天我去九亭鎮巡查的時候，心中突生感應，鎮外有什麽在等著我。所以我就帶著人出了鎮子，沒走多遠就看到了這匹馬，它見了我也直接走了過來，用頭蹭了蹭我的手，然後就這樣跟著我迴來了。”
“哇！東方，我也想要！等這兒忙完了，我們也去試試運氣吧。”紅紅立即對東方說道。
“哈哈，可以去試試，就當是試著玩了。隻要不太深入，不會有什麽事的，到時我讓人陪著你們一起。”張凡也勸道。
“行，凡叔都說了，那就帶你去試試。”
東方直接就同意了，就當是玩嘛。來了一趟浪蒼山，不得親身體驗一番？
“小遠，怎麽，要不要也去摸摸？”
張凡見雲遠隻是靜靜地看著，以為雲遠不好意思，主動問道。
“好呀，凡叔。我也是第一次見這麽威風的馬呢。”雲遠本來隻是順著張凡的話迴的。
可當雲遠摸了摸那匹馬偏長的頭麵之時，那馬的神情一下就變了，先是有些激動，再是溫柔，雖然它隻是一匹馬，但它的神情讓一旁的張凡東方與紅紅明明白白地看懂了。
最後，那馬兩隻前腿居然彎膝跪在了雲遠的麵前，還用頭輕輕地蹭著雲遠的胸口，仿佛見到了許久未見的主人一樣。
“這，這是怎麽迴事？”紅紅見這樣一副情形，瞪大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第一次見它這個樣子。”張凡也看呆了。
東方則是暗自防備了起來，怕發生什麽意外。
過了一會，那馬恢複了正常，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過，自顧走到一旁吃起了草料，無論他們再說什麽，也不理會。
幾人無奈，隻得先行離去，在張凡的帶領下去了飯廳。張凡早已讓人通知了府中，晚上有人來訪，所以當他們迴來之時，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豐富的飯菜。
桌上隻有張凡夫妻二人與東方三人，更像是家宴，說話也方便了不少。
上桌之後東方他們還是先客氣了一會，介紹了各自的姓名與身份。
“凡叔，府中就隻有你和夫人嗎？怎麽沒看到你家公子或小姐？”
東方好奇，以張凡的身份地位，家裏應該有不少子嗣才對。
“我與夫人並不是蒼霧州的人，家在天都城，孩子位也都留在那兒了。”
“那您怎麽會來到這兒呢？”
“朝廷有令，自當遵從。”
蒼霧州並不是什麽好地方，張凡被朝廷安排在這兒，不免讓人懷疑是不是犯了什麽錯被流派至此，或者本身能力有限，不堪大用所以隻能安排在蒼霧州這偏僻之地，成不了什麽在事，也出不了什麽大事。
“對了，剛才你們進屋之時在說什麽呢？好像遇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
張凡的夫人岔開了話題，明顯不想在他們為什麽來蒼霧州的事上多作談論。
“夫人，剛才我們去看白雲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它居然跪在了小遠的身前向他行禮，我們正討論這是怎麽迴事呢。”
“哦？有這樣的事？白雲雖然是匹馬，但傲著呢，別說讓它跪著，就算是誰想騎在它身上，都得老爺親自帶去說服才行。今兒居然會跪下給小遠行禮，還真是稀奇事。怎麽，你們討論出什麽來沒？”
“沒有，問過白雲也沒什麽反應，所以我對小遠現在好奇得很，一般人可不會讓白雲折服。”
要是沒見過白雲，有人說向一匹馬問什麽以期望得到迴應，肯定會認為對方是傻子。
在桌上大家又細細討論了下雲遠，就連東方與紅紅也好奇雲遠為何能讓白雲如何，所以並未阻止張凡探聽雲遠的過往之事，甚至東方還補充了一些他知道的事。
但最終，還是沒能討論出什麽來，隻得歸於兩者有緣吧。
“既然小遠與白雲如此有緣，那我將白雲送給小遠你吧。”
“萬萬不可！凡叔，這白雲是您從浪蒼山得來的神馬，怎麽可以送給我。”雲遠聽完張凡所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哈哈，白雲對於我來說就是籠中觀賞的鳥，平日裏少有機會帶它出去馳騁。如果跟了你，你們以後少不得遊曆之行，甚至還會去其餘洲見識見識，跟了你我想白雲會過得更有意義吧。”
“凡叔，白雲與您有緣才會到了你的手中，這種緣分可遇不可求，我是真的不能接受您的好意。”
“白雲與我有緣是不錯，但現在看來，它與你更有緣分，不是嗎？況且，你作為我的子侄，作為長輩送你份見麵禮有何不可？”
雲遠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凡叔，您的這份見麵禮太過貴重了，要是其餘的什麽東西，我收了也就收了，絕不推辭。”
為了不駁張凡的麵子，雲遠繼續說道，“要是凡叔真要送我一份見麵禮，有一樣東西在我心中比白雲更加珍貴，不知凡叔是否願意送我。”
要是其餘人這樣說，東方肯定就出言阻止，保不準提出什麽離譜的要求，真要一些比白雲還要珍貴的禮物，讓張凡為難。
“哈哈，我都不知道我這兒還有什麽比白雲更珍貴的東西了，來，小遠你說，隻要我有絕不推辭。”
“那我就鬥膽，請凡叔為我題一幅字吧，以作為我勉勵之物。”
張凡沒想到，雲遠的要求這麽簡單，他的字是寫得不錯，但又不是什麽當世書法文章大家，論珍貴程度，怎麽可能比上得白雲。
見張凡不解，雲遠解釋道，“凡叔要是願意為我題一幅字，對於我來說那可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其中蘊含的勉勵深意不比白雲更加珍貴？不過我得再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凡哥隻能為我題字，東方和紅紅可不要給了，不然怎麽稱得上獨一無二。”
“小心眼！”紅紅白了一眼雲遠。
其實要是張凡真給紅紅題一幅字，紅紅可能還真不一定認為有多珍貴。
“哈哈哈哈，小遠不愧是書院的弟子。好，既然小遠開了口，我也不好堅持，那一會吃完飯和我一起去書房，我給你寫就是。”
“那我就以茶代酒，先謝過凡叔了。”雲遠當即端起茶杯向張凡敬了一杯。
本來是張凡要送雲遠一份重禮的，沒能送出去，雲遠推脫以後不失冒昧地化解了張凡被拒可能會有的尷尬，又主動要了一份張凡可以輕易送出的意義不凡的禮物，這樣一來，皆大歡喜。
一頓晚飯就這樣在歡愉的氣氛中結束了，隨後張凡帶著雲遠幾人來到了書房之中，當即潑墨為雲遠題了幾個字。
“雲起千層，心存誌遠。”
張凡放下手中毛筆，滿意地看了看剛剛寫下的八個大字，讓開身來，“來，小遠，你看看這幾個字可行？”
雲遠與東方一起來到桌邊，看了看張凡寫下的幾個大字，以“雲”起，以“遠”收，雲遠的名字含於其中，果真是獨一無二了。
再說張凡的字，一撇一捺有力頓挫，筆力雄厚，揮毫勁挺，再配以氣吞山河之誌的八個大字，更顯雄壯，其中對於雲遠的讚賞與期許之意溢於字裏行間。
“凡叔，您這幾個字，我怕自己配不上呀。”
“沒問題的，小遠。我這一輩子也算得上閱人無數了，你，將來一定會有一番作為的，這幾個字再適合不過你了。”
“那晚輩定當奮力前行，盡力不辜負凡叔的這幾個字。”
“哈哈，好，等你以後名揚天下的時候，我也可以對別人說你是我的子侄，當年還曾為你題過一幅字呢，那得多有麵子，哈哈。”
“凡叔，你再這樣誇下去，小遠估計就得找個縫鑽地下了。要不凡叔你也誇我兩名，放心，我絕對不會鑽地下的。”
“好好，紅紅，我看你也不是凡塵俗人，以後也會一鳴驚人的。”
“凡叔，我們都挺有眼光的，因為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幾天沒挨揍，又皮癢了吧。”東方輕輕點了點紅紅的腦袋。
看著東方雲遠與紅紅之間師兄弟間的打趣，張凡是真的羨慕、懷念。當年，他與尹衝之間也是有過類似時光的。
在書房裏，張凡又問了問尹衝近況如何，還講了些他們年輕時的故事，不得不說，現在張凡與尹衝歲數都不小了，但曾經，誰又不是少年郎，意氣風發，擁有衝天誌氣。
“時間也不早了，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客房，你們今晚就住我這兒，明天我讓人帶你們在城裏四處逛逛，說起來，蒼霧州地屬偏遠，但還是有一些值得一看的景色，權當遊曆吧。”
“那有勞凡叔，我們就多打擾幾日了。”
隨即張凡讓下人來將東方幾人帶去了客房，張凡也迴了房準備休息，他的夫人問了問張凡給雲遠題了什麽字，張凡說了“雲起千層，心存誌遠”，還說了說對雲遠的期許。
“老爺，難得見你對人有這麽高的評價，你是說的客套話吧？”
“不。”張凡搖了搖頭，“小遠現在看著並無出彩之處，但我有感覺，以後，他將有一番驚天動地的作為。其實不止小遠，小東方與紅紅也不是凡人，以後也會一飛騰天的。”
“哦？那這樣的話，老爺是不是要悉心結交一番呢？”
張凡的夫人雖不是官場中人，但張凡身居高位，她見得多了，見識自然不會是普通婦道人家的見識。
“不用，老尹待他們如親子侄，我與老尹什麽關係？怎麽可能以官場上那套來應對他們，自當真心誠意待之，我想老尹也是這樣待他們的吧。”
張凡能坐到一州之牧的位置，官場上那一套定然熟悉，但對於自己認定的人，他可不想以官場的方法待之。官場上的關係他需要，但單純的朋友關係他也需要。
第二天一早東方幾人起了床與張凡一起用過早飯，已經有府衙的人在府外候著了，還帶著幾匹馬。
“我看你們幾人也不是羸弱的讀書人，應該都會騎馬。馬車的話也沒有馬方便，你們沒問題吧？”在府前張凡問了問東方幾人。
“沒問題的，凡叔，騎馬可是我們書院弟子必學的。”
“那就好。這位是我府衙中的方捕頭，從小在蒼霧州長大，整個蒼霧州出名的地方沒有他不知道的，州府方圓百裏之內的情況更是了如指掌，這幾天就由他帶著你們四處看看，有什麽需求也盡管對方捕頭說就是。”
“在下方公誌，見過幾位公子。”一位生著國字臉的中年人提刀向東方幾人抱拳。
“方捕頭，那這幾天就有勞您了。”東方也抱了抱拳迴禮。
“老方，這幾位是我子侄，從其餘地方遊曆至此，你就帶著他們四處多轉轉，讓他們見識見識我蒼霧風光。”
“是，大人。”
“那好，小東方，你們就跟著老方吧，什麽時候玩盡興了什麽時候迴來。”
“好嘞，我們一定好好見識見識凡叔你治下的蒼霧州。”
“哈哈，去吧。”
方捕頭對著張凡行了一禮，就翻身上了馬，也沒刻意等東方三人。看來，他對讀書人好像不是特別喜歡呀。
“方捕頭，我們這是準備去哪兒呀？”東方三人同樣嫻熟地翻身上馬，問了問方捕頭。
方公誌對於讀書人不是不喜歡，而是對於繡花枕頭般的公子哥不喜歡。在他看來，東方幾人就是不知道哪家遊手好閑的公子哥，待著無聊了來蒼霧州玩玩，仗著家裏的關係，讓張凡照顧一二。讓他陪著這些公子哥遊山玩水，還不如讓他多破幾個案子好呢。
本來想著這些公子哥都是弱不禁風之人，騎馬招搖過市的話沒問題，但要多騎一段時間，估計就不行了。
所以，方公誌最先安排的不是在州府之內四處轉轉，而是直接出城，去往八十裏外的地方。
他也不是專門為難東方幾人，他要帶著去的地方確實算得上州府附近最為出名的地方了，隻是這幾人能不能堅持到那個地方就不知道了。
結果一路下來，方公誌發現東方幾人騎術還真不錯，或者說比自己這個在馬上騎了幾十年的人還好，心中對於東方幾人高看了一眼。但他心裏還是將東方幾人歸於遊手好閑的公子哥一類人。
“哇！東方，我也想要！等這兒忙完了，我們也去試試運氣吧。”紅紅立即對東方說道。
“哈哈，可以去試試，就當是試著玩了。隻要不太深入，不會有什麽事的，到時我讓人陪著你們一起。”張凡也勸道。
“行，凡叔都說了，那就帶你去試試。”
東方直接就同意了，就當是玩嘛。來了一趟浪蒼山，不得親身體驗一番？
“小遠，怎麽，要不要也去摸摸？”
張凡見雲遠隻是靜靜地看著，以為雲遠不好意思，主動問道。
“好呀，凡叔。我也是第一次見這麽威風的馬呢。”雲遠本來隻是順著張凡的話迴的。
可當雲遠摸了摸那匹馬偏長的頭麵之時，那馬的神情一下就變了，先是有些激動，再是溫柔，雖然它隻是一匹馬，但它的神情讓一旁的張凡東方與紅紅明明白白地看懂了。
最後，那馬兩隻前腿居然彎膝跪在了雲遠的麵前，還用頭輕輕地蹭著雲遠的胸口，仿佛見到了許久未見的主人一樣。
“這，這是怎麽迴事？”紅紅見這樣一副情形，瞪大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第一次見它這個樣子。”張凡也看呆了。
東方則是暗自防備了起來，怕發生什麽意外。
過了一會，那馬恢複了正常，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過，自顧走到一旁吃起了草料，無論他們再說什麽，也不理會。
幾人無奈，隻得先行離去，在張凡的帶領下去了飯廳。張凡早已讓人通知了府中，晚上有人來訪，所以當他們迴來之時，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豐富的飯菜。
桌上隻有張凡夫妻二人與東方三人，更像是家宴，說話也方便了不少。
上桌之後東方他們還是先客氣了一會，介紹了各自的姓名與身份。
“凡叔，府中就隻有你和夫人嗎？怎麽沒看到你家公子或小姐？”
東方好奇，以張凡的身份地位，家裏應該有不少子嗣才對。
“我與夫人並不是蒼霧州的人，家在天都城，孩子位也都留在那兒了。”
“那您怎麽會來到這兒呢？”
“朝廷有令，自當遵從。”
蒼霧州並不是什麽好地方，張凡被朝廷安排在這兒，不免讓人懷疑是不是犯了什麽錯被流派至此，或者本身能力有限，不堪大用所以隻能安排在蒼霧州這偏僻之地，成不了什麽在事，也出不了什麽大事。
“對了，剛才你們進屋之時在說什麽呢？好像遇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
張凡的夫人岔開了話題，明顯不想在他們為什麽來蒼霧州的事上多作談論。
“夫人，剛才我們去看白雲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它居然跪在了小遠的身前向他行禮，我們正討論這是怎麽迴事呢。”
“哦？有這樣的事？白雲雖然是匹馬，但傲著呢，別說讓它跪著，就算是誰想騎在它身上，都得老爺親自帶去說服才行。今兒居然會跪下給小遠行禮，還真是稀奇事。怎麽，你們討論出什麽來沒？”
“沒有，問過白雲也沒什麽反應，所以我對小遠現在好奇得很，一般人可不會讓白雲折服。”
要是沒見過白雲，有人說向一匹馬問什麽以期望得到迴應，肯定會認為對方是傻子。
在桌上大家又細細討論了下雲遠，就連東方與紅紅也好奇雲遠為何能讓白雲如何，所以並未阻止張凡探聽雲遠的過往之事，甚至東方還補充了一些他知道的事。
但最終，還是沒能討論出什麽來，隻得歸於兩者有緣吧。
“既然小遠與白雲如此有緣，那我將白雲送給小遠你吧。”
“萬萬不可！凡叔，這白雲是您從浪蒼山得來的神馬，怎麽可以送給我。”雲遠聽完張凡所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哈哈，白雲對於我來說就是籠中觀賞的鳥，平日裏少有機會帶它出去馳騁。如果跟了你，你們以後少不得遊曆之行，甚至還會去其餘洲見識見識，跟了你我想白雲會過得更有意義吧。”
“凡叔，白雲與您有緣才會到了你的手中，這種緣分可遇不可求，我是真的不能接受您的好意。”
“白雲與我有緣是不錯，但現在看來，它與你更有緣分，不是嗎？況且，你作為我的子侄，作為長輩送你份見麵禮有何不可？”
雲遠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凡叔，您的這份見麵禮太過貴重了，要是其餘的什麽東西，我收了也就收了，絕不推辭。”
為了不駁張凡的麵子，雲遠繼續說道，“要是凡叔真要送我一份見麵禮，有一樣東西在我心中比白雲更加珍貴，不知凡叔是否願意送我。”
要是其餘人這樣說，東方肯定就出言阻止，保不準提出什麽離譜的要求，真要一些比白雲還要珍貴的禮物，讓張凡為難。
“哈哈，我都不知道我這兒還有什麽比白雲更珍貴的東西了，來，小遠你說，隻要我有絕不推辭。”
“那我就鬥膽，請凡叔為我題一幅字吧，以作為我勉勵之物。”
張凡沒想到，雲遠的要求這麽簡單，他的字是寫得不錯，但又不是什麽當世書法文章大家，論珍貴程度，怎麽可能比上得白雲。
見張凡不解，雲遠解釋道，“凡叔要是願意為我題一幅字，對於我來說那可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其中蘊含的勉勵深意不比白雲更加珍貴？不過我得再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凡哥隻能為我題字，東方和紅紅可不要給了，不然怎麽稱得上獨一無二。”
“小心眼！”紅紅白了一眼雲遠。
其實要是張凡真給紅紅題一幅字，紅紅可能還真不一定認為有多珍貴。
“哈哈哈哈，小遠不愧是書院的弟子。好，既然小遠開了口，我也不好堅持，那一會吃完飯和我一起去書房，我給你寫就是。”
“那我就以茶代酒，先謝過凡叔了。”雲遠當即端起茶杯向張凡敬了一杯。
本來是張凡要送雲遠一份重禮的，沒能送出去，雲遠推脫以後不失冒昧地化解了張凡被拒可能會有的尷尬，又主動要了一份張凡可以輕易送出的意義不凡的禮物，這樣一來，皆大歡喜。
一頓晚飯就這樣在歡愉的氣氛中結束了，隨後張凡帶著雲遠幾人來到了書房之中，當即潑墨為雲遠題了幾個字。
“雲起千層，心存誌遠。”
張凡放下手中毛筆，滿意地看了看剛剛寫下的八個大字，讓開身來，“來，小遠，你看看這幾個字可行？”
雲遠與東方一起來到桌邊，看了看張凡寫下的幾個大字，以“雲”起，以“遠”收，雲遠的名字含於其中，果真是獨一無二了。
再說張凡的字，一撇一捺有力頓挫，筆力雄厚，揮毫勁挺，再配以氣吞山河之誌的八個大字，更顯雄壯，其中對於雲遠的讚賞與期許之意溢於字裏行間。
“凡叔，您這幾個字，我怕自己配不上呀。”
“沒問題的，小遠。我這一輩子也算得上閱人無數了，你，將來一定會有一番作為的，這幾個字再適合不過你了。”
“那晚輩定當奮力前行，盡力不辜負凡叔的這幾個字。”
“哈哈，好，等你以後名揚天下的時候，我也可以對別人說你是我的子侄，當年還曾為你題過一幅字呢，那得多有麵子，哈哈。”
“凡叔，你再這樣誇下去，小遠估計就得找個縫鑽地下了。要不凡叔你也誇我兩名，放心，我絕對不會鑽地下的。”
“好好，紅紅，我看你也不是凡塵俗人，以後也會一鳴驚人的。”
“凡叔，我們都挺有眼光的，因為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幾天沒挨揍，又皮癢了吧。”東方輕輕點了點紅紅的腦袋。
看著東方雲遠與紅紅之間師兄弟間的打趣，張凡是真的羨慕、懷念。當年，他與尹衝之間也是有過類似時光的。
在書房裏，張凡又問了問尹衝近況如何，還講了些他們年輕時的故事，不得不說，現在張凡與尹衝歲數都不小了，但曾經，誰又不是少年郎，意氣風發，擁有衝天誌氣。
“時間也不早了，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客房，你們今晚就住我這兒，明天我讓人帶你們在城裏四處逛逛，說起來，蒼霧州地屬偏遠，但還是有一些值得一看的景色，權當遊曆吧。”
“那有勞凡叔，我們就多打擾幾日了。”
隨即張凡讓下人來將東方幾人帶去了客房，張凡也迴了房準備休息，他的夫人問了問張凡給雲遠題了什麽字，張凡說了“雲起千層，心存誌遠”，還說了說對雲遠的期許。
“老爺，難得見你對人有這麽高的評價，你是說的客套話吧？”
“不。”張凡搖了搖頭，“小遠現在看著並無出彩之處，但我有感覺，以後，他將有一番驚天動地的作為。其實不止小遠，小東方與紅紅也不是凡人，以後也會一飛騰天的。”
“哦？那這樣的話，老爺是不是要悉心結交一番呢？”
張凡的夫人雖不是官場中人，但張凡身居高位，她見得多了，見識自然不會是普通婦道人家的見識。
“不用，老尹待他們如親子侄，我與老尹什麽關係？怎麽可能以官場上那套來應對他們，自當真心誠意待之，我想老尹也是這樣待他們的吧。”
張凡能坐到一州之牧的位置，官場上那一套定然熟悉，但對於自己認定的人，他可不想以官場的方法待之。官場上的關係他需要，但單純的朋友關係他也需要。
第二天一早東方幾人起了床與張凡一起用過早飯，已經有府衙的人在府外候著了，還帶著幾匹馬。
“我看你們幾人也不是羸弱的讀書人，應該都會騎馬。馬車的話也沒有馬方便，你們沒問題吧？”在府前張凡問了問東方幾人。
“沒問題的，凡叔，騎馬可是我們書院弟子必學的。”
“那就好。這位是我府衙中的方捕頭，從小在蒼霧州長大，整個蒼霧州出名的地方沒有他不知道的，州府方圓百裏之內的情況更是了如指掌，這幾天就由他帶著你們四處看看，有什麽需求也盡管對方捕頭說就是。”
“在下方公誌，見過幾位公子。”一位生著國字臉的中年人提刀向東方幾人抱拳。
“方捕頭，那這幾天就有勞您了。”東方也抱了抱拳迴禮。
“老方，這幾位是我子侄，從其餘地方遊曆至此，你就帶著他們四處多轉轉，讓他們見識見識我蒼霧風光。”
“是，大人。”
“那好，小東方，你們就跟著老方吧，什麽時候玩盡興了什麽時候迴來。”
“好嘞，我們一定好好見識見識凡叔你治下的蒼霧州。”
“哈哈，去吧。”
方捕頭對著張凡行了一禮，就翻身上了馬，也沒刻意等東方三人。看來，他對讀書人好像不是特別喜歡呀。
“方捕頭，我們這是準備去哪兒呀？”東方三人同樣嫻熟地翻身上馬，問了問方捕頭。
方公誌對於讀書人不是不喜歡，而是對於繡花枕頭般的公子哥不喜歡。在他看來，東方幾人就是不知道哪家遊手好閑的公子哥，待著無聊了來蒼霧州玩玩，仗著家裏的關係，讓張凡照顧一二。讓他陪著這些公子哥遊山玩水，還不如讓他多破幾個案子好呢。
本來想著這些公子哥都是弱不禁風之人，騎馬招搖過市的話沒問題，但要多騎一段時間，估計就不行了。
所以，方公誌最先安排的不是在州府之內四處轉轉，而是直接出城，去往八十裏外的地方。
他也不是專門為難東方幾人，他要帶著去的地方確實算得上州府附近最為出名的地方了，隻是這幾人能不能堅持到那個地方就不知道了。
結果一路下來，方公誌發現東方幾人騎術還真不錯，或者說比自己這個在馬上騎了幾十年的人還好，心中對於東方幾人高看了一眼。但他心裏還是將東方幾人歸於遊手好閑的公子哥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