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準備怎麽做?”宋霜也有些好奇。


    “現在還沒完全想好,隻有一個初步的想法。錢的問題肯定是要解決的,但不能給得太富裕了,這樣就失去了幫他們的意義。”


    要達到雲遠的目的,這說得沒錯。要是他們給馬斌與小軒一大筆錢,讓他們從此以後衣食無憂,那遠遠達不到雲遠的目的。


    雖說這對於他與紅紅來說能做得到。


    “先不要說這個了,現在擺在我們眼前就有一個大問題!”紅紅神秘兮兮地說著。


    “什麽問題?”


    “後天我們就要走了,就今明兩天時間,夠嗎?”


    經紅紅這麽一提醒,雲遠倒是想了起來,對呀,他們已經在渡口確定了,後天就要坐船橫渡烏海而去。時間就隻剩不到兩天了,好像是有些不夠。


    “那要不,我們晚幾天走?”雲遠看著紅紅試探著問道。


    “隨你,反正這次出門,除了出手打架以外,我都聽你的。”


    “那行,走,去渡口找般官說說,下一艘般是什麽時候來。”


    “我陪你一起。”


    “那我與路遙姐姐先迴房間休息一會,等你們迴來再說。”


    “好的。”


    就這樣雲遠與紅紅又來到了渡口找到了那船官。


    “兩位,不是後天才登船嗎,怎麽現在就來了?”很明顯,這船官還記得兩人。


    “呃,是這樣的,我們有事要多在這兒呆幾天,後天可能走不了了,我們想問下,再下一艘船要什麽時候。”


    “喲,這我要看看。”說完船官拿出一本冊子看了起來,沒一會就對雲遠他們說,“再下一艘去宣池城的船可就要大半個月了。”


    “啊?這麽久,有沒有近一點的。”他們在這待不了半月之久,馬斌與小斬的事頂多四五天就解決了。


    “那讓我再看看。”說完船官又翻起了那本冊子,“有近一點的,五天以後出發,不過不是去宣池城的,轉去淩池城。”


    淩池城在哪兒雲遠與紅紅也不知道,問了問船官,船官解釋道,淩池城在宣池城南邊一點,大約隔了兩百裏地。


    這樣一算的話,兩百裏地,雲遠與紅紅要不了多久就能走遠,沒必要在這兒多呆半個月,所以決定改道淩池城。


    “對了,老人家,我們這麽一改的話,上次我們交的錢能退我們多少?”


    紅紅現在手中錢不多了,自從夏鬱南輸給自己的錢,還有在黃沙國賭自己與雲遠比試勝負贏的錢用了不少之後,現在紅紅可是把錢看得緊。


    “嗬嗬,放心,不會坑你們二人的。依渡口的規矩,收你們一成費用就是了,你們改道去淩池城要比宣池城近一點,船資也便宜一點,這樣一算的話,你們不用補錢,我也不找錢給你們。”


    “啊,這樣一來,我們就白白損失了七十兩銀子呀!”紅紅有些心疼,“老人家,你們這生意可真掙錢。”


    “我們能掙什麽錢,這些錢最後都會交到朝廷裏去,我們不過是掙些辛苦銀子罷了。”


    船官說得不錯,北潯國內大多渡口,無論是依靠方舟的渡口,還是江河湖畔的渡口,多是朝廷的,來往的船隻也有一些是朝廷的,掙的錢大頭也是朝廷收走了。也有一些不是朝廷的方舟、渡船,不過停靠渡口是要給朝廷交錢的。


    雲遠與紅紅這次被收的一成費用,也是朝廷規定的標準,不會亂收。


    就這樣,船官為雲遠紅紅兩人換了兩張新的船簽,囑咐五日之後早上巳時之前到渡口登船。


    兩人迴到客棧以後,小軒已經醒了,正與馬斌在客棧後院玩呢,辛路遙也有說有笑地陪著小軒,宋霜倒是沒看到,聽辛路遙說還在房間裏睡著呢。


    “誰說我還在睡著呢,我可是聽到了。”


    辛路遙才說完,宋霜也來到了後院之中。


    “雲遠哥哥,江星哥哥,你們是要去哪兒嗎?是不是又要出去玩什麽好玩的,我也要去!”


    “我們不是要去哪兒,而是才從外麵迴來。”紅紅摸了摸小軒的腦袋。他是越來越喜歡摸別人腦袋了。


    “怎麽,已經改好時間了?”宋霜問道。


    “對呀,改到了五天之後。你們不知道,就這樣改了一下時間,我們就損失了七十兩銀子!七十兩呀!”紅紅對此還耿耿於懷。


    “什麽七十兩銀子?”馬斌對錢比紅紅還要敏感。


    “本來我們後天是要離開這兒的,但為了幫你們,我們決定再多呆幾天,所以去渡口改了出發時間,渡口的船官因此收了我們七十兩銀子。”


    ......


    七十兩銀子,要是直接給馬斌和小軒的話,真的可以給他們買下一間不大的宅子,剩餘的錢勉強能擺個小攤。就如辛路遙所說的一樣了。


    “雲遠哥哥,你們要是有事的話可以不用管我們的。我和哥哥能照顧好自己的。”在小軒看來,七十兩銀子是很多很多錢了!


    “嘿嘿,小軒,不用管我們的。我還沒有把你們安頓好呢,在這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七十七兩六錢。”馬斌說了一個數字。


    “什麽意思?”紅紅問馬斌。


    “我欠你們七十七兩六錢銀子,這是昨天你們幫我們買藥的錢,住客棧的錢,還有今天你給我們買衣服鞋子還有帶我們玩的錢。我都記得,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還你們的。”


    沒想到,今天一路下來所有的開銷馬斌都記在心裏。這樣看來,馬斌心地並不壞,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嗬嗬,今天這七十兩銀子是我們自己的事,你就不用記了,其餘的有些是說好了借你的,其餘沒說的你想記就記吧。”雲遠不想給馬斌與小軒太大的壓力。


    “哦,反正哥哥怎麽說就是怎麽地。等小軒長大了,也會幫著哥哥掙錢,以後一定會還給雲遠哥哥的。”


    “小軒乖,不過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是把身體養得好好的,健健康康地長大。其餘的事你就不要擔心了,你哥哥會操心的。”


    “好,我聽你們的話。那現在我們幹嘛呢?”


    “小軒你是不是想繼續出去玩?想的話,我就帶你再出去玩個盡興。”


    “好耶,好耶!”小軒高興得跳了起來,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又看向了馬斌,問道,“哥哥,可以嗎?”


    要是繼續出去玩的話,恐怕哥哥會欠雲遠哥哥更多錢吧。


    “可以的小軒,你多叫我幾聲姐姐,一會出去玩的錢就算是我請你了。”辛路遙出聲替馬斌迴答了。


    雲遠他們走後沒多久小軒就起來了,辛路遙想著他可憐就陪著他玩了一陣子,發現小軒這個孩子確實懂事又討人喜歡。


    “路遙姐姐,你最好了!不過,我還是要問下哥哥的意見。”小軒還是看著馬斌。


    “你就同意了吧,難得小軒這麽高興。”雲遠也勸著。


    “那好吧,不要太麻煩別人了。”馬斌最終笑著點了點頭。


    雲遠想的是,這可能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小軒過得最開心的日子了,這幾天過了,未來幾年時間馬斌可能就沒法陪著小軒了。雲遠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如何幫助兩人。隻是對小軒來說,可能有些殘忍,但又是必須做的。


    又是一天的清晨到來,這個鎮子不大,不到一天的時間,能玩的地方都已經帶著小軒玩過了。


    早上,雲遠讓宋霜三人帶著小軒出去買了點東西,讓他迴去看看爺爺奶奶,正好他也有段時間沒迴去過了,看到自己帶著不少東西迴去看望他們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


    雲遠找了個借口沒陪著一起,也讓馬斌找了個借口沒去。小軒沒有生疑,高高興興地上街買了些米麵布等日常生活用品迴去看爺爺奶奶了。


    留在客棧的雲遠與馬斌兩人麵對麵沉默地坐在那兒。馬斌在等著雲遠說如何對他們,而雲遠在想著應該如何對馬斌開口,雲遠的計劃對於馬斌來說有些殘忍。


    昨天下午幾人談完以後,晚上的時候雲遠又找到了宋霜與辛路遙,說說了自己的想法,辛路遙當即就問了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就不能不這樣嗎?剔除那一部分計劃,不是也能幫到他們嗎?


    雲遠搖了搖頭,他想的不隻是幫他們走出生活上的困境,更是要走出精神上的困境,要讓他們走一條正確的道路之上。


    “我倒認為小遠考慮得很周到,暫時來說,對他們有些殘忍,但這對於他們終究是件好事。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不要心存僥幸。天下也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天上掉餡餅的事不可能總是砸到他們頭上。人,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前一晚,宋霜對雲遠的計劃還是挺認同的。


    “唉,既然這樣的話,那隻希望他們能堅強一點。”見雲遠宋霜二人都同意,辛路遙也不好多說什麽,反正她相信,雲遠與宋霜不會害小軒他們的。


    “放心吧,路遙姐,他們兩人都是經曆過生活磨礪的人,這點事對於他們來說,隻會讓他們的路以後走得更加堅強。”宋霜對馬斌小軒二人倒是信心滿滿。


    坐在馬斌對麵想了許久,雲遠也沒想出怎麽對馬斌說傷害更小一點。


    “有什麽事你可以直說,不用擔心我。”


    沉默了這麽久,馬斌也猜到了,估計有些事雲遠不知道如何開口的好。


    “那,我就直說了。”雲遠吸了一口氣,“你要與小軒分開幾年。但你不用擔心,這幾年小軒的事我會安排好的,隻是你要吃點苦。”


    馬斌聽雲遠這麽說波瀾不驚,“好,隻要小軒能過得好,我不怕吃苦。”


    “嗯,但你也不用擔心。幾年以後你還是會和小軒在一起的,那時,你們就能真正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希望到時,你們不要辜負大家的一片好心,一定要走上正途。”


    “嗯,我們會的。那你給我說說,我需要做什麽吧。”


    雲遠把心中的計劃詳細告訴了馬斌,又讓他消化了一會。


    “怎麽樣,你有什麽想法?要是你不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想想其餘的辦法。”


    “不用了,我願意,隻是小軒可能會很傷心的。”


    這雲遠並不否認,這確實會對小軒造成一定的傷害,“你不能隻想著小軒,這樣一來,你也有了能重新來過的機會,不是嗎?將來你能堂堂正正地與小軒一起生活,不用擔心被人看不起。”


    “我明白,我也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放心吧,我會配合你們的。”


    “嗯,那今天你就與小軒好好過一起的最後一天吧。你有什麽願望的話,我會盡力幫你們實現。”


    “不用了,你們為我和小軒做了這麽多事,我已經很感謝你們了。小軒迴來了,我想帶他再去破廟那邊看看。當作是對過去的一個告別的。”


    “好。那沒其實事的話,明天就按計劃行事吧。”


    馬斌點了點頭。


    雲遠默默退出了馬斌的房間,留下他一個人在裏麵靜靜地待著。


    再說小軒那邊,小軒帶著宋霜幾人迴到了爺爺奶奶那兒,幾人一看,果然窮得很!幾人進了屋裏連坐的位置都沒有,隻能站著聊。小軒說了這幾天的事,遇到了好心的哥哥姐姐,說了這幾天在鎮裏好玩的東西,說得興高采烈。


    小軒的爺爺奶奶靜靜地聽著,每隔一段時間小軒都會迴來看一次他們,馬斌遠遠在跟在後麵,不與小軒一起,所以前兩天馬斌來找他們的時候,他們很驚訝。


    聽小軒講完了,他爺爺問道,“小軒,你哥哥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哥哥有事,今天就讓這幾位哥哥姐姐陪我來的。”


    “那你的病好了?”


    “爺爺,你怎麽知道我病了?”小軒很小聲地問著。他不想讓爺爺奶奶擔心什麽,因為他知道,爺爺奶奶已經過得很辛苦了。


    “小軒呀,雖然你沒在我們身邊,但你的事我們還是知道一些的。”


    “哦,放心吧。已經好了,你看!”說著小軒站了起來張開手轉了兩圈,又拍了拍自己胸口。“多虧遇到了哥哥姐姐位,對了,還有一位雲遠哥哥也有事沒有。要不是他們的話,可能我好得還沒這麽快。”


    “好人呀,都是好人!”小軒爺爺感激地看著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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