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遠向前一步對郝掌櫃說,“你隻是胡家的一條狗就如此囂張,可想而知胡家能有多囂張。誰做我家的生意你就針對誰對吧,那如果全城的生意我都做呢?”


    隨即雲遠向石景山說,“石掌櫃,找人在城裏散布消息,隻要是來我石源齋買石材的人,一率讓兩分利。介紹其餘人來我們這買石材的,除了來買之人我們讓兩分利,介紹之人我們給一分利,這一分利無論是來買石材抵扣還是給現銀都可以。”


    “是的,阿一公子。”石景山低頭領命。


    “還有,我要讓這個消息在今天之內讓城裏所有人都知道,銀子不是問題,你盡管找人去做就是。”說完雲遠直接甩出一百錠金子給了石景山,讓他自行安排。


    “要不了多久,全城的人都會與我做生意,怎麽,郝掌櫃是準備與全城人為敵?不知道你家主子有沒有這麽大本事。”


    郝掌櫃隻是笑了笑沒多說什麽,隻說了一句“我們走著瞧”就轉身準備離去。心裏卻是想著,我不能收拾全城的人,但收拾幾隻出頭鳥還是能做到的。


    “等會!”雲遠說完了,紅紅還沒說話呢。


    “不知還有什麽指教。”郝掌櫃轉過身來。


    還沒等他看清情況,紅紅直接一把將他抓進了店裏,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讓他說不出話來,臉也漲得越來越紅。


    “我知道你心裏想些什麽。我先警告你,要是我家的掌櫃、夥計,或者剛才的陳掌櫃,還有以後其餘的客人出了事。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第一個就先宰了你,而且絕對不會有人查出來你是怎麽死的。”紅紅惡狠狠地對郝掌櫃說,說完又問了問,“你聽明白了嗎?”


    郝掌櫃憋著最後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點了點頭。紅紅手一鬆,他一下就軟倒跪在地上用力地咳嗽著。


    剛才紅紅出手太快,以至於都沒多少人注意到這兒出的什麽事。一個快要達到遠行境的人對普通人出手,對方自然是毫無反駁之力。


    隔壁的人聽到郝掌櫃劇烈的咳嗽聲,好幾個夥計衝了過來,見郝掌櫃半跪在地上,不停地問,“掌櫃的,沒事吧。”


    “掌櫃的,是不是他們把你怎麽樣了?要不要報官。”


    紅紅則蹲在了郝掌櫃身邊,關心地問道,“郝掌櫃,你沒事嗎?是不是昨晚有些著涼了。現在天涼了,可要小心些,不要生病了,小病有時也會出人命的。”


    郝掌櫃用力地嗑了幾聲,再深吸了幾口氣順了順氣,對紅紅說,“感謝關心,可能偶染風寒,迴去吃兩副藥就好了。”


    “行,那郝掌櫃你就快迴去好好養身子吧,我們就不多留你了。”


    “我們走。”


    郝掌櫃帶著一眾夥計出了雲遠他們店的門。


    紅紅突然之間就發難了,其餘人可能不知道,但雲遠大約猜到了,那句“我知道你心裏想些什麽”,應該是紅紅看穿了郝掌櫃有什麽不好的想法,要對付自己手下人或者一些客人。


    “阿二少爺,你怎麽突然就...,不怕他們找機會加害你嗎?”石景山有些擔心。


    “沒事,有些人你對他好一些就得寸進尺,以為你不敢把他怎麽樣。可你對對稍微狠一點,他反而不敢把你怎麽樣。別擔心這些事了,你快按阿一的吩咐,將剛才說的消息散布在全城吧。”


    “是。”


    石景山立即安排了幾個店裏的夥計去做此事,同時通知其餘的店此事。


    沒過幾個時辰,這消息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你們聽說了嗎?城裏新開了一家石材店鋪,現在隻要在他家買東西,一率讓二分利,介紹人前去的話還能額外得一分利。”


    “早就聽說了,豈止如何。你知道那店叫什麽嘛?”


    “叫什麽。”


    “石源齋。”


    “石源齋?這不是以前石家的店名嗎?難道石家迴來報仇了?”


    “誰知道呢?看這名字八成與以前的石家有關係,可能是石家以前的朋友幫他們出頭,也有可能是其餘什麽人借石家的名頭對付胡家。反正現在這石源齋是對上了胡家,未來一段時間可有好看的了。”


    不經意間,傳遍全城的消息不止是雲遠讓散播的消息,石家迴來報仇的消息同樣傳遍了全城。


    為了確保石大的安全,上次問石大讓介紹些熟人以後,石大就與岩堇同住在一個客棧裏,由她暗自護著,兩人裝假不認識。石大整日裏不出房門,他不說的話,誰也不知道眼前的消瘦少年是以前石家的獨子。


    卻說郝掌櫃那邊,迴了店裏簡單交待了一番店內事宜,正準備去胡家的府中向胡家之主稟明情況。門外就來了好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一日在家主府中見到的其餘幾位石材鋪掌櫃。


    “郝掌櫃的,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那些人才見郝掌櫃的麵就急忙說。


    “你們要不是想說‘石源齋’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郝掌櫃已經知道了?”


    “你們看那邊?”郝掌櫃指了指隔壁,那些人伸出頭來一看,直接看到了石景山的店。


    “郝掌櫃,您這兒也開了一家呀。”


    想來也是,他們幾家不大的店鄰近都開了新的石材鋪,郝掌櫃這兒最大的店怎麽可能沒有。


    “現在怎麽辦?”


    “你們先將你們那邊的事給我說說。”


    其餘人輪流將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與郝掌櫃這大同小異。


    “你們先迴去照看好店,我去向家主稟報,期間有什麽事派人來向我說明,家主有什麽吩咐我會告訴你們的。”


    “好!”


    其餘人各自就迴了各自店鋪。而郝掌櫃急衝衝地地胡家宅邸。


    見到胡家之主,郝掌櫃立即說,“家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麽事,慢慢說,不要急。”


    郝掌櫃就將各地發生的事一一向胡家之主稟明,胡家之主聽完沒有表態。


    郝掌櫃又說,“家主,他們還威脅我說,要是他們的人或者他們的客人出了事,就先殺了我。我看那少年身手不錯,家主,您是不是要考慮請些高手護著你周全呀。我出事了倒是小事,家主您的安全可是大事,千萬馬虎不得。”


    胡家之主依舊沒在意,隻是對郝掌櫃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迴去吧,看好店裏的生意就行,我自有分寸。”


    胡家之主沒表態,郝掌櫃心裏就沒底,但也沒法,隻能聽命而去。


    當天一整天,郝掌櫃店裏隻有一兩單生意,到了關門的時候,城裏各類消息他們也都有所耳聞。正憂心忡忡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胡家之主差人來請他了,讓他進府一敘。郝掌櫃立即就去了胡家府裏。


    到的時候,已經有人比他先一步了,發現是其餘的掌櫃,隻是不是石材鋪的掌櫃,而是米鋪、布店的主要掌櫃,那些店不像郝掌櫃的石材店,隻有他一人負責一間最大的店。那些產業可是有好幾家大的店鋪分布在城裏各處。


    幾人先寒暄了幾句,郝掌櫃問道,“幾位,可否知道家主召集我們來有何事?”


    “不知道,管那麽多幹嘛,一會家主來了不就知道了。”


    “也是。”


    陸陸續續地,木材鋪、紙鋪、鐵匠店等各大掌櫃的都到了。


    “家主到。”


    堂外傳來了一聲通報。所有掌櫃的都恭恭敬敬地起了身,躬身對著來人。


    胡家之主坐了主座後,招唿其餘人說,“都坐吧。”其餘人才紛紛落座。


    “今日讓各位來,主要是現在城裏有人想找我們茬,具體的事郝掌櫃先說說。”胡家之主點了郝掌櫃的名。


    “是。”


    郝掌櫃起身恭敬應道,然後將今天發生的事給場上所有掌櫃的說了。


    “你們都聽明白了吧。如果誰還有想說的一並說了就是。”


    “家主,下午時分,城裏已經傳遍了關於石材生意的事,讓二分利確實有很大的吸引人,不少人應該都會去那邊店裏。而且,城裏還傳這是以前石家前來報仇,畢竟‘石源齋’這個名字與石家幹係太大了。”


    “我不認為是石家,他們早已死透了,石家隻剩一個半大小子寄宿在以前下人家裏,要是有能力報仇還用等到現在。”


    “我也這樣認為,應該是有人借著石家的名頭惹事,還把以前石家的老人召集起來,明明就是借勢的。”


    “但也不排除石家在外地還有什麽分支或者朋友。”


    “各位目光是不是有點太過短淺。現在出了個石家,後麵還會不會出楊家、杜家。”


    “不錯,一個石材鋪影響不了大局,但要是多出幾家來就是麻煩事了。”


    “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啥?總不能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吧。據我所知,光這幾個石材鋪他們花的錢都超過一千兩黃金了,要單單是為了錢,純粹就是虧本生意,這一千兩黃金得讓他們忙活多久才能掙迴來?”


    “所以,我還是傾向於是石家有餘孽作妖。現在有誰知道那石家獨子怎麽樣了?”


    “打蛇打七寸,不管是石家還是其餘什麽家,現在我們不是知道背後之人是誰嗎?我們應該直接從那三人處著手。”


    “可那三人深入淺出,特別是領頭的,平日裏出門都是他的兩個小跟班。剛才聽郝掌櫃說,那小的一個跟班身手還不錯,可沒那麽容易跟蹤打聽到什麽消息。”


    “我們要不要請幾個高手去打聽打聽?”


    “不止是打聽那麽簡單,我們還應該請些高手保護家主大人周全才對。”


    “不錯,家主大人周全是最重要的。”


    等所有人討論得差不多了,胡家之主才開口,“各位說得都很在理。一個石材鋪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們讓二分利,我們讓三分利也不是讓不起。就算是他們插手我們其餘產業,我們也不懼。主要的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我相信他們可不隻是為了生意上的散碎銀子。”


    “如果我沒判斷錯,他們應該是衝著我來的。這樣,蒲掌櫃,你去摸下石家那個孩子現在的情況怎麽樣。其餘的各大掌櫃多多關注城裏有什麽其餘大事發生,有什麽異常速度報與我就是。順便打聽下那三人的來曆,隻要摸清了他們來曆事情就清楚多了。”


    “家主,我們要不要主動出擊,讓官府幫我們出出力?”


    “怎麽個出力法?”


    “現在城裏各大產業都在我們手上,隻要我們漲一次價。”


    胡家之主搖了搖頭,“算了,我做生意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錢,沒有必要讓普通人受難。你們就先按我說的做吧。”


    “是。”所有人退了出去,離開府裏以後,有掌櫃的還在繼續聊著。


    “你說,家主是不是太保守了?對方都逼得這樣緊了,我們還不找上門去。”


    “這你就不懂了吧。表麵看來應該我們急,但其實急的是他們。”


    “為何?”


    “他們這樣做總有自己的目的,現在出這麽多招也是想逼著我們出手應對。我們要是一直不動,他們反而不知道怎麽辦。這樣堅持下去,估計過不了三天,就該他們主動上門了。”


    話說得不錯。雲遠紅紅做這麽多目的就是逼迫對方現身,盡量摸清胡家底細,然後才好確定下一步怎麽走。


    可對方要是一直不現身的話,就還得他們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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