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司維來找雲遠紅紅挺勤的,說實話司維還真舍不得他們的,難得地誌趣相投能聊到一塊去。


    這日,司維來找到雲遠與紅紅,神秘地說道,“你們聽說了嗎?我們兩座書院似乎要相互派弟子長期訪學。”


    “這你從哪兒聽來的?”雲遠對這消息立即就有了興趣。


    “我也是從一個關係不錯的師弟那兒聽來的,他平日裏要負責黃院長的一部分生活起居。那日你們明院長與我們黃院長討論這事的時候,他正好聽到了,然後就告訴我了。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就申請去你們書院訪學,到你們可得多帶帶我呀。”


    “如果真這樣的話,放心,來了哥一定護著你。”紅紅把胸口拍得啪啪的,比司維小還喜歡稱哥。


    “如果這樣的話......”聽到這個消息,雲遠有自己的小算盤,給紅紅與司維打了一聲招唿就跑了出去。


    “哎,小遠幹嘛去了,跑得這麽急。”紅紅不解


    “你笨呀,當然是找岩堇去了。”司維說著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咬了一大口。


    “哦,對對,是得去找岩堇,哈哈!”經過司維的提點,紅紅恍然大悟。


    雲遠確實是去找岩堇去了,岩堇與一位師妹同住一個院子,見雲遠來了,那人很識趣地有事先走了,隻留下雲遠與岩堇二人。


    “剛才我聽說我們兩座書院要派弟子交換長期訪學,你聽說了沒?”雲遠開門見山地問道。


    “有這消息?你從哪兒聽說的?我怎麽不知道。”明顯岩堇不知道這事。


    “剛才司維來告訴我的,說是他一位在黃院長身邊服侍的師弟告訴他的。”


    雲遠很希望這是真的。是真的話,無論是岩堇去大夏還是他來黃沙,都不用受離別之苦。


    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人生七苦誰都不想經曆,可誰都脫不掉。


    雲遠的心思岩堇一猜就中,“你是想讓我去你們那兒訪學或者你來我們書院訪學?”


    “嗯嗯。”雲遠連連點頭。


    “那你舍得嗎?”


    對岩堇的問題雲遠一下沒明白什麽意思。


    “我是說,你舍得你的爹娘兄長和朋友嗎?”


    雲遠還沒給岩堇說過自己家裏的人,隻有雲安是雲遠兄長的事岩堇已經知道了。雲遠也借此機會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岩堇。


    “我已經好多年沒見過我爹娘了。”雲遠惆悵地歎息道。


    岩堇還好,每年都能迴家一趟見下爹娘。


    岩堇拉住雲遠的手,安慰道,“要不了多久,等你到了遠行境,就可以申請離開書院單獨遊學了,那時我就陪你一起迴你家看你爹娘。”


    “嗯!”雲遠用力握著岩堇的手,同時打趣道,“那算不算正式見我爹娘呢?”


    “討厭!”


    “我們還是先等一等吧,要是這消息是真的,到時我們再商量。”


    “嗯。”


    兩人又一起出門逛了逛才各自分開迴去。


    而後麵兩天,書院裏果然有了兩座書院之間要互派弟子長期訪學的傳言。不少人已經在考慮如何向書院申請了。


    又過了幾日,離別的日子終究是來了。


    黃沙書院黃院長帶著一大群弟子前來相送,這次訪學不止岩堇、司維與雲遠、紅紅結識成了朋友甚至情侶,還有很多其餘弟子也結下了友誼。


    在一陣陣分別之聲中,大夏書院的弟子依依不舍地上了方舟。


    紅紅與司維之間有說有笑地說著以後如果去大夏的話,紅紅要怎麽帶司維玩個盡興。


    而雲遠與岩堇之間,隻是拉著手默默地看著對方,到了必須走的時候,雲遠隻是輕聲說了句,“走了!”


    岩堇輕輕地嗯了一聲,兩人就此別過。


    沒有痛哭、沒有叮囑、更沒有強烈的擁抱,一聲輕輕的“走了”和一聲“嗯”的迴應,兩人間的不舍之情盡數包含在了其中。


    直至大夏書院的方舟消失在雲層之上,船下的岩堇、船上的雲遠還保持著相望的姿勢,如同目光穿越了萬千阻礙一樣。


    與此同時,天劍學院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位長老突然去世了,毫無征兆地就去世了。


    不錯,那位長老就是修習大夢術的長老,他去世之時,葉老夫子正好在他身邊,天劍學院的院長副院長聚焦在那個簡樸的院子,問葉老怎麽迴事,長老是否留下了什麽遺言。


    葉老隻是簡單說長老突然吐了幾口血就去世了,具體什麽原因他也不知道,也沒有留下什麽話。


    而高空方舟上的雲遠還在發呆。


    “小遠,別發呆了,走吧,去東方那兒。”紅紅拍了一把雲遠的肩膀,將雲遠喚過了神。


    “去東方那兒幹嘛?”


    “我也不知道呀,是東方讓我來找你的。”


    “哦,好的,那走吧。”聽說是東方找自己,雲遠也不多問了,東方找自己一定是有事的。


    兩人來到上層的東方房間,東方已經在等著他們的。


    “來坐。”東方招唿雲遠紅紅兩人隨意坐下,笑著對雲遠說,“怎麽,小家夥,是不是頭一次感覺到了離別之苦,不好受吧?”


    雲遠尷尬地笑著,“有點吧。不過東方,你可忘了,當初你把我從村子裏接出來的時候,我可是體會過一次離別之苦了。”


    “那不一樣,那次是離家之苦,這次是離她之苦,不一樣的,哈哈哈哈。”東方笑得雲遠更不好意思了。


    “好了,東方,不要取笑小遠了,你這次找我們來是什麽事?”


    “哦,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東方說著憑空取出了一隻劍鞘,“給,這是送你的,試試合適不。”


    雲遠接了過來,這劍鞘自然是送給雲遠的,雲遠在黃沙書院得了藏繡,但隻有光禿禿的一柄劍,沒有劍鞘。這就是不合適的,陳先生不在,這些事自然就落在東方身上了。


    這劍鞘與書院裏配給弟子的劍鞘十分相似,隻是東方加了一絲紋路裝飾,看著沒那麽單調了。


    雲遠取出藏繡,收劍入鞘,正好!


    “謝謝東方。”


    “嗯,來,起來讓我看看。”


    雲遠起身持劍而立,現在的雲遠已經長得高挑挺拔,配上手中長劍,已經有了倚劍走天下的書生模樣了。


    “不錯,不錯,帥氣了起來,越來越像我東方的師弟了!哈哈哈哈。”


    “那是當然,作為你的師弟,絕對不能丟了東方你的臉麵不是。”雲遠心中的離別之苦總算被東方衝淡了一些。


    東方也是看出來了雲遠心中鬱氣成結,所以才差紅紅將雲遠找來,試著轉移下雲遠注意力。


    同時東方再次囑咐,千萬不要對外人提起這劍的事,關於這劍的神秘之處,東方會設法去打聽。雲遠紅紅都鄭重地應了下來。東方將劍鞘做得與書院裏製式長劍劍鞘相似,也是為了不引人注目。


    “還有第二件事呢?”紅紅問東方。


    “第二件事對你們來說算好消息也算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好消息!”紅紅不假思索地迴道。


    “好消息就是,你們聽說的我們與黃沙書院之間要派弟子相互訪學的事是真的。”


    “你怎麽知道?”


    “你傻呀,果然還是沒有小遠聰明,我是誰?我是東方,這事明院長還不得給我說一聲嗎?”以這次訪學隊伍中東方的身份,這事他肯定知道。


    雲遠聽到這個消息開心地笑了起來,“那什麽時候開始呢?”


    “要不了多久,迴去後向院長稟報一下,再讓書院裏的先生討論一下細節之處就可以了,估計迴去後三個月內吧。”


    雲遠的心情愉悅呀!紅紅的心情也不錯,這幾日司維對自己說的那些有趣的想法,自己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迴去找人試一試呢。


    “那還有一個壞消息是啥?”紅紅要是不問,雲遠都忘了還有一個壞消息。


    “兩座書院裏最天才的那批弟子這次應該不會派出去訪學。”


    雲遠還沒高興完就不高興了,果然是個壞消息!


    雲遠算是大夏書院裏最天才那批弟子嗎?經過這次訪學,在外人看來絕對算,登堂境第一都不算天才,還有誰算!


    岩堇算是黃沙書院裏最天才那批弟子嗎?當然也算!雲遠要不是機緣巧合之下拿到了那柄劍,又不知道什麽原因能催動劍內陣法,是不可能打過岩堇的,就連岩風都很難勝過。


    對於雲遠這是白高興一場,但好在第一批不會,後麵應該還是會的。


    如果隻是一時讓雲遠不關注與岩堇的離別之苦,等身邊的事過去了,一個人的時候這離別之苦再次襲來,心裏鬱氣怕是會更顯沉重,所以還得疏,讓雲遠有點盼頭。


    情竇初開的少年,要是被情所累,可是要花很長時間才能走出來。更甚一步如果被情所傷,那可能一輩子這傷都好不了,永遠在他的心中留下一道疤痕。


    其實書院不會讓最天才那批弟子最先嚐試這種訪學,這也能理解,就算是書院,最天才那些人物也是被當著寶貝一樣對待的,不可能讓他們去做第一批嚐試者,至少也得確認兩座書院的交流對於弟子的成長是有好處的,才舍得讓那些人去對方書院學習。


    對於紅紅來說就沒多大影響了,司維算是最天才那批人嗎?不太算得上。而且以司維的性子,這種好玩的事他一定想方設法都會拿到一個名額的。


    突然,樓下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慢慢地方舟也停了下來。


    方舟飛在空中,能有什麽事讓方舟停下來呢?


    “咦?難道出什麽事了?”紅紅起身就準備出去看一看。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響亮的聲音。


    “這是大夏書院的方舟嗎?還請船上的東方公子出來一敘。”


    找自己的?東方也沒想到,聽這聲音不像是書院中人,能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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