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如同一道天籟,讓雲遠的靈魂都激動了起來!這是他朝思暮想、夢寐以求、最希望聽到的聲音。


    岩堇醒了!


    聽到這個聲音,雲遠淚如泉湧,緊緊地抓著岩堇的手,泣不成聲,“你醒了!你醒了!我等得好辛苦!我好怕你再也醒不來!”


    房門一下被人推了開來。岩風在外聽到雲遠哭泣的聲音,還說著“你醒了”一類的詞,一把就推開了房門衝了進來,看著雲遠抓著自己姐姐的手流著淚,而床上的岩堇歪著頭看著雲遠,微睜的雙眼也淚眼惺忪。


    “姐,你醒了!”岩風高興地大喊著衝到了床邊,一下撲到床邊也跟著雲遠哭了起來。


    “姐,你等著,不要動,我馬上去叫華大夫來。”


    岩堇虛弱地點了點頭,岩風飛一般地衝向了華大夫所在之處,同時差屋外候著的人去通知了其餘人。


    屋裏,雲遠還是抓著岩堇的手默默流淚,生怕手一鬆這夢就醒了。


    “岩師姐,你不要說話,先安心休息,等一會華大夫來了後再說。”


    岩堇點了點頭,淚水掛在眼角,雲遠一手握著岩堇的手,另一隻手溫柔地擦幹了岩堇眼角的淚水。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盯著對方。


    “華大夫,華大夫!”


    華大夫還在屋裏一邊看著藥典一邊往一排藥爐裏添加藥物就聽到有人在遠處喊著自己,不一會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誰呀,什麽事這麽急,小心打翻了我的藥爐。”


    岩風喘著氣跑到華大夫身前,岩風一路全力奔來,比打一架還累。


    “岩風喲,這麽急是岩堇出了事嗎?”


    岩風喘著氣說,“華...華大夫,我姐她...我姐...她醒了,你快去看看吧。”


    聽岩風這樣一說,華大夫連放下手中藥典,招唿自己的弟子照看藥爐,拿好藥箱就急急地陪著岩風向外走去。


    等他們到了岩堇那兒,其餘人還沒來,雲遠總算鬆開了岩堇的手,起了身擦幹眼淚向華大夫行了一禮。


    “華大夫,岩師姐她醒了,還請看看現在師姐她怎麽樣了。”


    “好,好。”華大夫一邊應著一邊坐了下來,一手搭在岩堇右手腕上為岩堇把脈,雲遠岩風靜靜地站在華大夫邊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擔心影響了華大夫看診。


    隨後華大夫又檢查了下岩堇的眼睛、舌頭,還讓岩堇簡單說了幾句話。


    “好事,你們別擔心。”華大夫迴頭看到雲遠岩堇一臉緊張的樣子笑了笑。


    “她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先前受的劍傷早就開始愈合,隻有一直昏睡著沒法進食,加之身受重傷,恢複情況不太好,長期以往的話,早晚會變得惡化起來。”


    “現在人醒了,好生休養,慢慢進補,早晚會恢複過來的,所以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謝謝華大夫!”


    “謝謝華大夫!”


    華大夫擺了擺手,“治療救人本來就是我的本份,沒什麽可謝的,而且主要還是雲遠的天缺丸發押了奇效,老夫也沒出多大的力。這樣,我一會開幾副調養身子的藥方,你們這幾日熬好給岩堇服用就是。”


    “至於飲食嘛。”華大夫看向雲遠,“我看你恢複得就很好,就參照你前期的飲食為岩堇準備就是,如果沒有添加白芍的話,加上一點就是。”


    “好的,華大夫!”


    “行吧,那你們找人和我一起去我那兒拿藥就是,我每天還是會過來看一趟,藥方需要調整的話我會差人通知你們。”


    “好的,謝謝華大夫。”


    雲遠岩風兩人將華大夫送出了門,同時差人一起前去拿藥。


    才送走華大夫,東方與紅紅就到了。


    “怎麽樣?小遠,岩堇醒了?”東方和雲遠一起向屋裏走去。


    “是的,剛才華大夫也來看過了,現在沒什麽大礙,隻需要好好調養身子就是。”


    “那就好!”


    “對了,東方,還有事要麻煩師兄。”


    “哦?什麽事你說就是。”


    “關於岩堇這幾日的飲食,華大夫說我前幾日的飲食就不錯,岩師姐也可以參照著吃就是,隻要需要添加一點白芍即可,這......”


    雲遠還沒說完,東方就應了下來,雲遠才醒過來之時用的藥膳都是東方精心準備的,現在雲遠這樣說的話,意思就是要東方幫忙準備一下岩堇的飲食了。


    “沒問題,也不是什麽大事,每日我差人送過來就是。”


    “謝謝師兄。”


    東方笑著摸了摸雲遠的腦袋。


    岩風沒說話,但眼神裏透露出來的謝意掩飾不住。


    沒多久,王叔也來了,見到岩堇醒了過來,雖然不太能說太多話,但還是淚眼朦朧,一直說著“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大家也沒呆多久,隻是前來確認岩堇醒了就離開了,現在的岩堇還很虛弱,需要靜養。


    最終決定,還是雲遠與岩風留在這兒照顧岩堇。


    後麵的幾日,每日一早雲遠還是前來陪著岩堇,晚上迴去休養身子。


    這日,雲遠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為岩堇擦臉揉手。


    “呃,雲遠,我昏睡那幾日也是你幫我做這些嗎?”岩堇前幾日就想問了,可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也不是。”雲遠自然而然地握住岩堇的手,又為她活動手指手臂,“在你醒過來前兩天日你弟才應允許我來做的。”


    岩堇臉微微一紅,但也沒有拒絕雲遠的接觸,要是想拒絕,前幾日就拒絕了。


    當天下午,東方帶著紅紅還有黃沙書院的先生一起來到岩堇那兒,現在岩堇恢複了不少,雲遠也在,是時間了解他們遇刺的詳細情況了。


    遇刺的事前麵他們已經找雲遠談過了,和岩堇確認與雲遠所說無誤後,大家開始分析,雲遠與岩堇是當事人,自然不會避著他們。


    “當日我們趕到事發之地時,正好救下小遠與岩堇,那三個黑衣人見刺殺無望就自殺了。當時我們急著救人,就沒進一步探查。後來小遠醒來告訴我一共有十一二人圍攻他們,還說了他們逃出的路線,我又沿著那條路查了一遍,沿途打鬥痕跡已經被清理了查不出什麽線索來。”


    “不過,正是因為痕跡被清理了,沒有線索,這本身就是一大疑點,加之那三人自殺而亡,我猜測,這次刺殺應該是受人指使的,以小遠為目標,岩堇是受牽連的。”


    黃沙書院來的先生也是位年輕人,叫符生,負責書院弟子在京城的安全,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連後麵幾場原定的武試都推遲了半個月才繼續舉行,雲遠與岩堇的事自然也是他處理。


    “東方先生向我們說了雲遠所說的信息後,我們也派人前去探查過,還走訪了一路的百姓,確實有人聽到有人打鬥的聲音,還有少數人見到了那些出手之人,與雲遠所說一致,大約有十一二人,都身穿黑衣,看不出體貌特征。”


    “那三個自殺的黑衣人我們檢查了,修為都在入室境,入室大概有三四年了,修為一般,就算後麵再怎麽努力,也難以進入遠行境,這樣的人最適合作棋子,舍棄了也沒什麽。隻是那三人身份我們至今還是沒有查出來。”


    “那關於其餘八九個人有沒有線索?要是能捉住一個活口,就好查多了。”東方一個人人生地不熟,可沒精力大海撈針一樣去查那幾個黑衣人,不過黃沙書院在黃沙國屹立千年,一定有自己的勢力。


    “那幾個人我們也查了,也有一些線索,可供東方先生分析分析。”


    雲遠、紅紅、岩堇兩姐弟原本以為所有線索都沒了,其餘人隻知道是黑衣人,這信息太少了,完全沒地方可查。沒想到,這樣書院也能查出一些線索,看來還是有些小瞧書院的能耐了。


    雲遠還沒有由頭地想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書院又有多少能耐自己不知道呢。


    “根據雲遠所說,剛才也與岩堇確認了,隻有那三人修為明顯高一些,其餘人實力比他們倆都弱,沒有隱瞞實力的話都在登堂境。”


    “不錯,我與他們交過手,這一點還是能確認的。”


    “你們前期交手,有一個弓手被岩堇傷了失去戰力,還有幾人被雲遠劍氣所傷,對吧。”


    “不錯,起初與那些人交手時,有一個弓手被我爆裂箭所傷。”岩堇確認了符先生所說。


    雲遠也點了點頭。


    “我們讓京城的官府幫了個忙,查探了下最近京城及附近有沒有武者死亡或者出了什麽事。”


    黃沙書院以黃沙命名,與黃沙國的關係可比觀道書院與大夏國的關係緊密,想要借用官府的勢力自然輕而易舉。


    觀道書院要用大夏朝廷勢力的話自然也是可以的,隻是需要提前給上麵的人說下,上麵的人發話了就行了。大夏皇家這個麵子一般還是會賣給書院的。


    “你們才出事那幾日京城沒什麽特別的事,就算有些打鬥傷亡,也有跡可尋,無非就是正常的恩怨糾紛。”


    “不過,前幾日,官府送來消息,最近零零碎碎地有武者死亡,修為都在登堂境,不是被人殺後焚燒毀屍滅跡就是被人斬去了腦袋,反正就是無法分辨出死者的身份。”


    “從那些人之中,我們發現了其中有一人就是使弓的,而且他身上有傷,不是在死時與人打鬥傷的,而是傷了有十幾天了,從傷痕來看,應該是岩堇的爆裂箭。”


    “隨後我們又查看了其餘死者,也發現了有人背後有劍氣造成的傷口。所以我們判斷,這些死者中有人就是參與刺殺你們的人。”


    “最終,我們的猜測與東方先生一致,這次的刺殺是有人指使的,而不是單單地由於雲遠打敗了我們書院的弟子,取了登堂境首勝有損黃沙國名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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