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說笑笑地進了府。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些在京城有身份的大家前來拜訪,想要結交,能打發的呂侯都打發了,確有一些關係頗好或者實力強大的的世家,也都與東方溝通後拒絕了。


    東方不反對像呂侯這樣以私下結交為主的世家交往,但不願意以家族或門派為名義的結交,書院身份特殊,要是有心人借著書院的名,不知道會給書院帶來什麽樣的麻煩。


    雲遠、紅紅幸好是住在將軍府,要不然的話,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上門前來招攬呢,估計江北的大刀門最近會很忙吧。


    這天,呂府大堂就坐著幾人,前廳沒敢攔截就放了進來,也還好今日呂侯在府,否則還真不知道誰來應付。


    這幾人身份特殊,一看就知是宮裏的太監,前來呂府自然是當今皇帝的意思,幾人進府就說了想見東方三人,所以呂侯得到稟報的時候去了趟東方三人的院子,一並來到大堂。


    呂侯遠遠地就扯開了嗓子,“喲,原來是任公公,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好久沒見您了,今日怎麽得空來我將軍府?還不快讓人去取我才帶迴京的黃沙國特產,讓任公公嚐嚐鮮。”


    “呂公子真是折煞老奴了,都是給陛下當差的,怎麽敢勞煩將軍府公子如此盛情。”任公公聽到呂侯的聲音立即就站了起來相迎。


    呂侯正在軍中曆練,軍職僅為伍長,稱唿呂伍長肯定是不妥的,呂家可是大夏的幾大棟梁,就算自己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也不敢對呂家不敬,稱呂侯為公子自無不妥。


    “任公公客氣了,來來來,請坐,有事慢慢談。”呂侯伸手將任公公請坐了下來,自己坐了主位,又讓東方三人在下首坐了下來。


    “這位英俊公子就是東方先生吧,那兩位小友就是在這次京城比武大會中大放光彩的天才少年了。”任公公也不客套,直接就奔主題而去,“皇上想與幾人見上一麵。”


    任公公也不知道東方幾人是幹什麽的,皇上想見什麽人的話,直接下旨召見就是,為何要派自己來接,而且特意叮囑要以禮待人,不可擺皇室的譜,這幾人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千萬不要勉強,至少不能開罪了幾人。皇上都這麽說,在宮裏待了那麽多年,自然知道這幾人重要得緊,自己知曉怎麽做。


    見東方沒迴應,又補充說道,“這次皇上是以私人身份邀請幾人,而非以皇家的身份。”


    “可以。”東方沒多思索就同意了,雲遠來的北方之地有些特殊,而且這特殊還與皇家有關,加之在麓山的事,東方還是想試下當今朝廷對雲遠的態度是什麽。


    “那我們現在就走?”


    “現在?”呂侯有些驚訝,一般皇上召見都不會這麽急的,要知道皇上可是很忙的,每日裏無數大事等著皇上定奪。


    “對的,陛下說過了,要是先生方便的話可直接與我一起迴宮,要是先生有事的話,進宮時間由先生定就是。”


    這禮遇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了,呂侯都開始懷疑東方是不是書院裏的重要人物了,連當今聖上都如此對待。


    東方看了看雲遠、紅紅,雲遠一副東方看著辦的意思,紅紅一臉無所謂。


    “好吧,那就有請公公帶路。”東方直接就應了下來。


    “那呂公子,我就帶著幾位進宮去了。”


    “還請公公慢走。”


    皇上召見這麽大的事出乎意料地簡單就敲定了。由於不是下旨召見,也就沒禁軍陪同,隻有任公公一人駕著馬車前來。幾人出了門就上了馬車直奔皇宮。


    幾人出門沒多久尚在鬧市之中,房頂出現了許多黑衣人手中皆持強弩,對著東方幾人的馬車就一輪射殺,瞬間就將馬車射成了馬蜂窩,也不管是否射中目標,那群黑衣人射完就走毫不留念。


    大街立即就亂了起來,人群四散、雞飛蛋打,原來喧鬧的大街幾下就空無一人了。任公公早就嚇得跌下了馬車躲在車底瑟瑟發抖。


    卻說車內,雲遠、紅紅臉色蒼白顯然被嚇了一跳,原本在車是談論著為何皇上會見自己幾人,突然就聽到一陣銳利破空之聲,緊接著東方手指一揮,一道氣盾就把三人護了起來,密密麻麻的箭弩在距三人一尺的地方懸空停了下來。隨著箭弩逐漸停了下來,東方撤了氣盾,懸空的利箭嘩啦啦地掉了一地。


    東方推開廂門下了馬車,四處望了下刺客早已無影無蹤,彎腰將任公公扶了出來,“沒事了,任公公,刺客已經走了,我們還是繼續進宮吧。”


    任公公作為皇上身邊的紅人,到哪兒去別人都是恭恭敬敬的,哪兒經曆過這種事呀,嚇得都快尿褲子了。


    任公公好不容易將自己顫抖的雙腿立穩,小心環顧一圈才問道,“那...那些刺客都...走了吧?是哪兒來的賊...賊人呀,這麽...大膽!看我不迴宮向皇上稟報徹查,活剝了他們!”


    休息好一會任公公才完全迴過心神,見隻有東方下了車沒見其餘兩個小孩,任公公才想起他們的安危,指了指馬車問道,“對了,東方先生你們沒事嗎?他們......”


    “哦,任公公總算想起我們來了,放心沒事,他們倆在車裏安全著呢。”


    東方的話說得任任老臉一紅,連連道歉,“對不住了幾位,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向陛下交待呀,隻有以死謝罪了!”一邊說著還一邊朝著皇宮的方向行了個禮。


    “嗬嗬,公公沒事的話,那我們繼續?”


    “好的,好的!”


    說來也怪,那麽多箭射來,硬是沒傷到任公公與馬匹一絲一毫,不知道是那些刺客箭術太好直奔東方三人而來還是一人一馬運氣太好。


    車裏,定下心神的雲遠、紅紅正把玩著滿地的黑箭,箭頭寒光閃爍,要是射在身上可不好玩。


    “東方,這怎麽迴事?是有人要殺我們還是殺外麵那老頭呀。”


    “自然是我們,外麵那位好著呢。”幾人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任公公在外聽著臊得慌。


    “我們沒得罪什麽人吧,怎麽會有人來殺我們?難道是因為這次比武大會,被我們打敗的人報複?或者後麵兩場對戰之人沒信心打過提前找人殺了我們?不對,隻有後麵一場,童淵是呂將軍家的人,呂侯不會這樣做的。”紅紅一下就想遠了。


    “不要想那麽多,早晚會知道的!”東方心中隻是有些猜想,也拿不準


    幾人後麵一路平安地到了皇宮之外,宮門之處,守城的門衛遠遠地看到一輛馬車駛來,近一了點才發現馬車上射滿了弩箭立即就警惕了起來,一群人手持長槍、弓箭衝了出來嚴陣以待,其中一個領頭的撥出長劍高聲喝道,“來人止步,這乃皇宮重處,快快下車檢查。再不停車我們就格殺勿論了。”


    籲!任公公停了下來,“是我,我奉陛下口諭接人進官麵聖,路遇歹人刺殺,還不快過來。”


    領頭之人這才想起,一早任公公是一人駕了輛馬車出宮了,怎麽迴來變這副模樣了,要不是任公公出聲了,還真認不出這馬車是早上出宮那輛。


    領頭之人一揮手,幾名宮城守衛連著一起跑了過去,連將任公公接了下來,“任公公沒事吧?”


    “沒事,沒事,還不將車裏的貴客接下來,再找一輛馬車送我們進外城。”


    “是是是,已經差人去了,還請任公公稍事休息。”


    幾人下了馬車在宮門之處進行了搜查,比如刀刃什麽的。對於普通人可能有用,對於東方幾人肯定是沒用的,防身之物早已收入尺璧。


    沒一會一輛馬車就駛了出來,任公公帶著幾人駛到內城門外下車,又接受了一番盤查才被放行。


    剛進內城就有小太監來稟報,讓任公公將人帶去後花園。內城的路隻能走著去了,除了皇族的車輦,其餘人都隻能步行。任公公一邊帶路一邊給幾人講著宮裏的規矩,任公公講得倒細致,可惜東方幾人隻是聽聽罷了。


    一路走到了後花園,已經可以見一人身穿黃袍在花園裏的亭閣思考著什麽。


    幾人走到那黃袍之人身後,任公公彎腰輕聲稟報,“陛下,人我已經帶來了。”


    迴過身來,那人正值壯年,看著和藹卻有長居高位的威嚴,讓人放肆不了。任公公見東方幾人無動於衷,雖然知曉幾人不是普通人,可低著的頭也瞟向東方,眼神示意東方幾人向墜下行禮。


    東方僅僅作了一個書生揖說了聲“見過陛下”就算行過禮了,甚至於沒有彎腰。雲遠與紅紅也跟著行了一禮並未出聲。


    任公公心裏是緊得很呀,這是什麽人呀敢這麽對皇上,要是皇上生氣了可不得了。好在夏鎮對此沒有什麽意見,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笑著揮了揮手退去了任公公與其餘下人,隻餘幾人在亭中落座。


    夏鎮讓幾人隨意落座後,親自給幾人倒了茶,要是宮裏的人看到了可能驚得下巴都掉了,皇上親自沏茶得是什麽人呀。


    雲遠第一次見到皇帝,還是有一絲緊張的,隻是有東方在身邊,心裏安穩了許多。


    紅紅呢本來就是妖靈,對人間的皇帝沒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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