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可以慢慢體會,可有個難題卻擺在麵前。


    半年後的比試怎麽辦?


    自己的修為是入門,而且隻能算是初出茅廬。那少年的修為怎麽樣自己看不出來,可肯定是比自己強的,從和他比試的那一劍就能看出來。


    問了問東方,才知道,少年已經快登堂了,努把力的話,這幾個月就能登堂。


    境界與實力之間的差距是真實存在的,不是靠講道理就能彌補的。


    該講拳頭的時候還是要靠實力。


    “東方,那個,你讓我半年後和那少年比試,可是有什麽必勝的方法?”雲遠心裏的忐忑從語氣中就能聽出。


    “怎麽可能有必勝的方法!”東方當頭潑了一盆涼水給雲遠。


    在雲過多反應過來之前,東方又說了一句,“就他那種人,還沒登堂,隨意打兩下就打發了。”


    這一句話把才把東方第一句話想明白的雲遠噎得不知道說什麽。


    “呃,可我才入門沒多久,現在估計連他全力一招都接不了。”雲遠對自己的認識還是很到位的。


    “這不是還有半年嗎?半年是我的話早就登堂了,超不過他至少修為也能追平吧。”東方是真沒把這事當迴事。


    雲遠無奈地望了一眼東方,“東方,我知道你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我不是呀。莫說半年,估計三年我都難登堂吧。”


    三年從入門到登堂,不算慢,可也不算快。


    這是對一般人。


    對於東方來說,不算慢,隻能算太慢。


    東方摸了摸下巴,低頭看了眼雲遠,“也是,不可能每個人都像我這樣天才,你雖說不是我,可好歹是我師弟,半年還是有可能打過他的。”


    東方嘴裏這樣說著,心裏可是想著,受了先生三成氣運,難道半年還沒法打敗那個小子?


    “可萬一這半年他境界升上去了呢?這樣的話應該就打不過了吧。”


    每個境界與每個境界之間差距還是很大的,躍一個大境界要想贏,甚至於打成平手都是很難的。


    “放心吧,他入不了登堂的。”東方一臉自信。


    “你怎麽知道?”雲遠想不明白,為什麽東方總是那麽有自信。


    “我剛才悄悄封了那少年的部分修為,讓他半年內修為都不會有一絲長進的。”東方靠近雲遠的耳朵輕聲說道。


    雲遠止住了腳步,抬起頭看了看一臉得意的東方,沒想到東方也會做這種事。


    “看什麽看,這有什麽,不是要給你出氣嘛,他們能對你這樣,我就不能了嗎?不是說了要給你出氣的嗎。”東方倒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不過細細想來,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一路走來,一路讀書,雲遠可沒讀成隻知道之乎者也的書呆子。


    “那不怕書院有什麽意見嗎?”雲遠剛想問這個問題就止住了,先不說武院的先生知道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們對自己這樣被欺負都沒插手,想來東方出手也不會插手的。


    隻要在規矩之內,書院是沒有規矩的。就像畫了一個圓,在這個圓裏,你在裏麵鬧翻了天,也沒人管你的。


    話說另一邊,那少年在看東方離開後還專門去找了趟武院的先生,隱隱感覺東方對自己動了什麽手腳,可又說不上來到底動了什麽手腳,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感覺錯了,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找了武院裏的教習先生看了看。


    教習先生檢查了一番,什麽也沒發現,隻得對少年說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少年也就收了心思安心而去。


    隻是教習先生是真的沒有發現什麽,還是和雲遠想的一樣,發現了什麽卻不願意說破,這就不得而知了。


    隻是後麵的半年,自己無論如何努力,修為都沒有一絲進展,在比試結束後少年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動了什麽手腳。


    對於半年之後的比試,雲遠是提心吊膽,思緒不安,東方是滿不在乎。對於雲遠的擔心和疑問也沒有解答,隻是將雲遠送迴了“水長”,讓雲遠不要擔心,自己自有安排,又在雲遠追問前飛也似地離去。


    離去後的東方才喃喃自語,“傻小子,受了先生那麽多氣運,要是半年還打不過那小子,怎麽對得起先生。”


    可惜這些話雲遠聽不到了,甚至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知道有這件事。


    東方離去後雲遠也想通了一點,東方就是這樣的人,要是他不願意說,再怎麽想轍都不會說。既然東方說了自己做為他的師弟,半年還是有希望打敗對方的,那東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相信東方不會放任自己半年後又被對方打倒一次的,不然也不可能封了對方的修為,讓他半年內無法攀升境界了。


    想通了這一點,雲遠就安心多了,又和往常一樣,做了晚上的課業,安心睡去。


    第二天,雲遠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砰砰砰!


    知道的是敲門,不知道還以為遇到強盜砸門呢。


    “快開門了,快開門了,怎麽這麽晚還沒起床!”一個有些熟悉的童聲伴隨著砸門的聲音將雲遠吵了起來。


    雲遠起了床衣服都沒披,揉著雙眼一臉沒睡醒地樣子將門開了。


    門才開,一道身影就竄了進來!雲遠都沒來得及看清是誰。


    迴過頭借著門外透進來的光,雲遠才發現為什麽聲音有些熟悉了。


    紅紅!


    紅紅已經在躺在了空空的床鋪上了,很是高興!


    “紅紅,你怎麽來我這兒了?”雲遠沒有關上門,迴到了桌邊坐在紅紅的對麵。


    “因為我以後也要住這了呀!”紅紅一挺腰坐了起來,一邊打量著房間,一邊迴道。


    “書院真的收了你?”雲遠試探著問。


    “當然,我這樣的天才,書院怎麽可能不收我!”


    又一個整天在自己麵前說自己是天才的人。


    上一個喜歡這樣說的人是東方。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房中的兩個小孩還不知道,紅紅入書院會引起多大的波動。當天就有其餘書院大賢以天地法則質問書院,隻是被院主一拳給打迴去了。


    大夏皇宮,還是那個青年人,手裏又是一張紙條。


    “妖修入書院?好多年沒發生過的事了。不知道這書院想做些什麽,我是越來越期待什麽時候能見見這兩個小孩了。這筆生意應該能掙不少吧!”


    雲遠還是很高興紅紅能進入書院的,畢竟也算認識,也有一點交情。總比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和自己住一起好吧。


    “那白府主呢?”雲遠望了望門外,確認沒有看到白府主,問了問紅紅。


    “你說師傅喲,師傅先迴去了,讓我留在這好好讀書,好好學做人,以後會來看我的。”紅紅還真是一個先天樂觀的人,沒有一般小孩同家裏長輩分離後身處陌生環境的畏懼與怯弱。


    “這樣喲,那好,等我一會,我先穿衣洗漱,一會帶你熟悉書院。”


    雲遠三兩下穿好衣服就帶著紅紅出了門。


    時間還早,雲遠先帶著紅紅在附近轉了一圈,又才帶著紅紅去吃早飯。


    “對了,紅紅,書院裏有人給你說了要做什麽沒?”在路上雲遠又問道。


    “說什麽呀?”紅紅完全沒明白雲遠的意思。


    “呃,就是你要幹什麽呀,比如,要你去找誰熟悉書院,誰帶你去登記進入書院,還有以後課業怎麽安排什麽的。”


    聽雲遠這麽一說,紅紅就明白了。


    “哦,你說這些喲,說了呀。”


    “那是誰?你給我說說,一會吃完飯我帶你去找他。”


    紅紅嘴一努,嗯了一聲,手指向了雲遠。


    雲遠錯愕地看著紅紅,扭頭看了看身後沒人才確定指的是自己,隻得用手指了指自己,不確定地問道,“你說的是我?”


    紅紅肯定地點了點頭。


    居然讓自己帶紅紅,自己都才入書院沒多久呢!


    不過想來紅紅也不可能騙自己,雲遠也就安然領命了。


    到了飯堂雲遠才想起來,紅紅沒有登記入學,沒有身份令牌的話,應該沒法在飯堂吃飯吧。


    飯堂也是能用錢吃飯的,雲遠身上可沒多少錢,可舍不得用在這些地方,從小窮慣了的雲遠說實話,還是有一點小摳門的。


    心裏是舍不得,可也不至於讓紅紅餓著,還是打算忍痛請紅紅吃一頓。


    紅紅跟著雲遠進了飯堂,雲遠將別在腰間的玉佩給飯堂的人驗了一下,正想問帶人進去吃飯要多少錢呢,跟在自己身後的紅紅右手一翻,一塊同樣的玉佩憑空出現在了手上。


    這看著雲遠一愣,也讓今日在飯堂驗明身份的人愣了一下。


    這麽短的時間內,怎麽又收了一個書院的正式弟子!要知道,現在可不是書院每年收學生的時間。


    就算是收學生的時間,每年也收不到多少正式弟子,更多的求學弟子。


    “可以了吧?”紅紅見驗證身份的人一時沒有反應,出聲提醒了下。


    “哦,好的,沒問題了,進去吧。”聽到紅紅的提醒總算迴過了神,連應道。


    紅紅收了玉佩隨著雲遠進了飯堂,兩人取了吃食,一邊吃紅紅一邊問,“唉,雲遠,怎麽迴事,為什麽看到玉佩那人那個樣子,對了,那時你好像表情也不對。”


    雲遠這才將玉佩代表的意義給紅紅解釋了一番。


    “哇!真是個好東西呀,原來是這樣,那我也得學你,把玉佩別在腰間,好整日向其餘人顯擺!”


    聽紅紅這麽說,雲遠哭笑不得,這哪兒是為了顯擺呀,在書院是要求弟子一律都得佩帶身份令牌的。


    紅紅說著又憑空取出玉佩,立即掛在了腰間。


    隻有兩人身邊的幾人注意到了和雲遠坐一起的小孩腰間出現了一塊玉佩,心裏正暗自感歎呢,雲遠才來書院就當了一段時間的風雲人物,現在又有一個看著比他還小的小孩,也拿到了書院玉佩,不會又是一個天才吧!


    紅紅注意到身邊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變化,很是自得與高興,可是好像注意到自己的人少了點,對此紅紅還是有些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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