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有鎮,小院內。


    季源正坐在小院中煎著藥。


    灶台是用岩之奧義搭建的,爐子是用煉金術生成的,還有一把自動扇風的青綠色扇子,是凝結的風之奧義。


    另一邊,季源又用絲絲神魂意念操縱著斧頭,劈砍著柴火。柴火是他自己掏錢買的。神聖龍息炎不在手上,不能自助烤火了。他自己是修寒屬性的,靈力也是以寒屬性為主。


    當然,若真是用神聖龍息炎炙烤的話,以這低等材質經由煉金術變成的爐子也禁不燒。


    久荼身上的火毒雖然被季源去了大半,但還有著殘餘,而且其身上還有不少的暗傷,對於現在的久荼來說,是不小的負擔。


    那天季源壓製住火毒,出門看到因為為自己護法而調動靈力,再度讓火毒滋生的久荼,是又好氣又有感動的。


    氣的是自己費盡心思才把她體內的火毒大半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來,她卻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又催動了靈力,讓火毒滋生。


    但人家是為自己護法,保證自己壓製火毒的過程順利,季源總不可能罵人家吧。


    季源不是木頭,做不出那等蠢事。


    所以季源隻好跑遍這附近的山脈河穀,去搜了些藥材來熬藥給久荼喝。


    能煉成丹,更能匯聚藥材的精華,自然是極好的。關鍵季源不是煉藥師,不會煉丹啊。


    所以隻能選擇給她煎藥了,隻能苦一苦她了,誰叫她不愛惜自己身體的。


    聞到這濃鬱的藥味,季源都不敢想象它的味道是何等的變態了,還好他不用喝。


    烏有鎮這塊地畢竟是靈氣稀薄,荒涼偏僻,采集迴來的品階最高的也不過五階,對久荼這斬我境修士來說,效果太有限了。


    但有總比沒有好吧。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季源是摸準了久荼的脾氣了,就是大冰坨子一個。不愛說話,高冷無比,渾身上下寫著四個大大的字——生人勿近!


    除了最開始那天,之後季源跟她交談的次數寥寥無幾。大多數都是季源費勁巴拉地講明了原因,然後這大冰坨子默默聽著,嗯了一聲,把事情一做,交談結束。


    季源本來也挺高冷的,但壞就壞在唐聞笳是個話癆子,之前在一起的時候二人之間必定是一天一小拌,三天一大拌。現在乍一跟個大冰坨子住在一起,季源還真是不適應。


    提起厄刀季源就來氣。這家夥好生沒義氣,見著美女就找不著北了。這些天一直圍繞著大冰坨子轉,是理都不帶理季源一下的。任憑大冰坨子如何撫摸它,它也不生氣。純純的舔狗!


    有本事把衝自己撒的威風往大冰坨子身上撒啊!


    季源感覺被孤立了,難受。


    “按理說自己也把這大冰坨子救活了呀,我怎麽還沒迴去?”


    季源摸著下巴。


    當時厄刀給自己的消息就是把大冰坨子安然無恙地救迴來,就能夠返迴之前的世界了。


    可自己這人也救了呀,咋還沒迴去。


    不會是這破刀貪戀溫柔鄉,舍不得走了吧?


    季源非常懷疑這種可能性!以這破刀見風使舵,好色成性的性子,想來是被大冰坨子給迷的神魂顛倒了。


    也是,這大冰坨子雖然冷是冷了點,但漂亮還是極漂亮的。


    一個冷豔高貴的禦姐,每天把握著你,換季源,季源也舍不得出來啊。


    呸,他才不是這種人。


    季源非常唾棄厄刀舔狗的行為。


    “安然無恙,莫非是要把她身上的傷全都治好?”


    季源忽然眼睛一亮,精神一振。但旋即又蔫了。


    “這大冰坨子身上全是陳年暗傷,這要是等到她痊愈,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啊。”


    “也不知道這大冰坨子是得罪了什麽人,被打成這副樣子。掠天教,敢取這名字的就知道不簡單。”


    “真是不省心。就她那副看誰都冷冰冰的樣子,也就長了張好看的臉了,不然的話······”


    季源嘀咕著,突然感覺脖子上有點涼涼的。


    “這火不燒的正旺嗎,怎麽涼颼颼的。”


    季源撓了撓頭,又往裏加了幾根木柴。突然,透過火光的投影,季源看到了一道不屬於自己的影子。


    他跟被雷擊中了一樣,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


    壞了,禍事了。


    季源緩慢地扭過臉,看著站在自己身側,一臉冷若冰霜的大冰坨子,沉默了。


    死一般的沉默。


    他感覺屍體有點涼涼的,不太舒服,想先死一會兒。


    “哈嘍呀,姑娘。”


    季源尷尬地打著招唿,腳趾頭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了。


    說人壞話還被人抓了現行,死有餘辜。


    “我叫久荼,長長久久的久,如火如荼的荼,不叫大冰坨子。”


    久荼姑娘認真地看著季源,嗓音清冷地說著。


    “咳咳!”


    壞了,這是聽了全程的。


    季源賠著笑。


    “長長久久的幸福,如火如荼的生活。久荼姑娘這名字好啊,你家人一定很愛你吧,給你取了寓意這麽好聽的名字。”


    久荼聞言眸光動了動,呆了一瞬,冷淡道:“我沒有父母,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季源蚌埠住了,一時無話。


    “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季源歉然道。沒想到這大冰坨子身世這麽淒慘,還被人追殺成這樣,難怪性情這麽冷呢。他不該背後蛐蛐她,還被她聽到的。


    雖然自己的身世比大冰坨子貌似也好不到哪去,但他還是對大冰坨子報以同情。


    “藥熬好了嗎?”


    久荼指著爐子,問道。


    “快了,再等等。”


    季源瞅了瞅,還差點火候。


    “嗯。今天我不想喝藥,你喝了吧,正好你也受傷了。”


    久荼說完這句後轉身就走了。


    “???”


    季源滿腦子問號。


    雖然他現在是魂體,但他也有五感的啊,他也知道酸甜苦辣的好不好。


    季源懷疑這大冰坨子是在報複他說她壞話,但他沒有證據。


    “小心眼。”


    季源蛐蛐著。


    “藥材挺珍貴的。要是你今天喝了藥還沒有好,把我明天的份也給你,直到你好了為止。”


    大冰坨子冷淡的嗓音傳來。


    季源:“······”


    這藥他是非喝不可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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