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魏邵調整好自己的氣息,睜開眼就不見了趙枝枝。


    眼中慌亂一閃而過,起身後,他第一時間就喚來了青煙。


    青煙衣衫上帶著點滴血跡,那是她自去領罰受的傷。


    魏邵看了一眼就瞥開目光,“趙枝枝呢,她走了嗎?”


    聞言,青煙嘴角微微抽搐,眼神控製不住地往他身後瞧。


    魏邵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轉過身就見趙枝枝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床上唿唿大睡。


    空氣中詭異地安靜了幾刻鍾。


    魏邵清了清嗓子,扔給青煙一小罐藥膏,“你迴去上藥吧,明日換柳紅過來。”


    青煙應聲道:“是,多謝公子。”


    魏邵擺了擺手。


    青煙快速瞧了一眼趙枝枝,閃身離去。


    待她走後,魏邵撫著還有些鈍痛的胸口,踱步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安心熟睡的趙枝枝,心頭說不出地複雜。


    他蹲下身,湊近了看,從趙枝枝的眼睛一路向下看到她的紅唇。


    內力恍惚間又開始紊亂,四處流竄。


    魏邵當即皺緊了眉頭,平了平心緒後又想起了什麽,眼中閃爍一絲狡黠,攸的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幾刻鍾過後,趙枝枝皺了皺眉頭,嚶嚀一聲,晃了晃手,試圖把阻擋她唿吸的東西甩開。


    魏邵挑了下眉,鬆了鬆手指又捏緊。


    趙枝枝憋紅了俏臉,隻得張開嘴巴唿吸。


    見此,魏邵輕哼了聲,放下手,又使了些力氣彈了下趙枝枝的額頭,瞧見上麵有了紅印,他才滿意地舒展了眉頭。


    因為毒素的原因,他現在滿身都是汗,盡管已經被風吹幹了,魏邵也覺渾身不舒服。


    將被趙枝枝蹬開的被子給她重新蓋好,魏邵轉身離開了房間,他必須趕緊將身上的臭汗洗掉。


    折騰了一夜,天剛蒙蒙亮,趙枝枝就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望著青磚瓦礫,歪了歪頭,又慢吞吞地轉移視線,將屋內陌生的裝飾盡收入眼底。


    這是哪?她的腦中冒出幾個大問號。


    等趙枝枝的意識漸漸迴歸後,她還是沒去想昨夜發生的事情。


    身上的衣裳都還在,頂多就是有些淩亂。


    趙枝枝打消了自己被綁來的可能性,下床穿好鞋襪,小心翼翼地往門口走去。


    柳紅畢竟是習武之人,從她替換了青煙後就聽從魏邵的吩咐一直守在門口。


    當她聽到屋裏傳來動靜後,抬手敲了敲門,淡聲道:“趙姑娘,你可需要叫水?”


    趙枝枝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立馬收迴準備開門的手,警惕地退後幾步,“你是誰?”


    柳紅道:“姑娘不必害怕,我同青煙一起,都是伺候公子的女婢。”


    青煙?


    印象中好像聽到了青煙的聲音,趙枝枝的記憶開始複蘇。


    等她全部迴想起來後,心裏隻剩一萬句髒話等著罵了。


    她開了門,看向柳紅道:“水在何處?”


    柳紅瞧見她的神情不太好,愣了愣後道:“就在你腳下。”


    趙枝枝低頭一看,把木盆端起來就迴屋了。


    水還很清澈,她對著水檢查了下自己的脖子。


    橫著一處皮膚頗深,應是被掐出來的瘀痕。


    她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尖銳的疼痛使她不受控製地低唿出聲。


    魏邵這個混蛋,她不遠萬裏來救他,還差點被掐死。


    檢查洗了把臉,趙枝枝就陰沉著一張臉往外走,“你叫什麽名字?”


    “姑娘叫我柳紅即可。”


    趙枝枝點頭,“柳紅,我來的時候沒有睜開眼睛,現在也不知在何處,你可否送我迴去?”


    柳紅抿唇道:“姑娘不妨等公子迴來之後再辭行。”


    提到他,趙枝枝就氣不打一處來,“我等他做甚,你那個姐妹青煙把我綁過來就是為了救他的命,現在他已經沒有事了,但我家中還有事,快把我送迴去。”


    柳紅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既如此,那趙姑娘就容我去跟公子稟報一聲吧。”


    趙枝枝冷笑道:“你家公子身上的毒可還沒有解,日後還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勸你最好現在就把我送迴去,不然我……”


    “不然你怎麽樣?”魏邵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趙枝枝下意識轉頭去看。


    魏邵一襲月白色長袍,正邁著穩重的腳步朝她靠近。


    趙枝枝也不知出於什麽原因,明明心裏對他有氣,卻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氣就散了。


    隨之而來的是亂糟糟的心緒,五味雜陳。


    魏邵一步步走到她麵前,盯著她的眼睛又問了一遍:“你想怎麽樣,難不成不送你迴去,你就不為我解毒了嗎?”


    趙枝枝迴過來神,冷哼一聲扭頭不看他,“我向來說到做到,答應你為你解毒就不會言而無信。”


    說到這,她又換了語氣,嘲諷道:“我可不像有些人,受了恩惠卻要反咬一口,這還真是世風日下。”


    柳紅同當初的青煙一樣的反應,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盯著趙枝枝看,心中湧起翻天覆地的情緒變化。


    這姑娘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同公子如此說話。


    她還想去看魏邵會不會動怒。


    結果,魏邵反而發出了聲輕笑,眉眼深沉地盯著趙枝枝脖子上的瘀痕,想要伸手去碰它。


    趙枝枝察覺到他的動作,想也不想地躲了過去,“你還要繼續掐我?”


    魏邵皺了一下眉,收迴手,改為抱拳,十分認真地說了句:“抱歉,是我的錯。”


    趙枝枝其實自己也很清楚,當時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但脖子上的痛使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現下,她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佯裝淡定,“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計較就是了,你趕緊讓人把我送迴去,我家中確實有事。”


    那日,趙老爹同她說,今日晌午過後,縣城就會派人來征收賦稅。


    她擔心其中會有什麽變故,趙家人又不善言辭,萬一被人三兩句話拐進去,很容易引起禍端。


    想到這,趙枝枝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煩躁不安。


    魏邵迴頭對柳紅道:“你先迴去,同柳青繼續盯梢。”


    而後,他對趙枝枝說:“走吧,我送你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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