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是不是撞了什麽髒東西啊?”


    趙枝枝最聽不得這種胡言亂語的話,當即打斷她:“嬸子,你先別著急,把孩子放下來,我給她診下脈。”


    “哎,好咧,趙娘子,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孫女呀,她還那麽小,可不能出點什麽事,不然我這老婆子可咋活!”


    這番話乍一聽沒什麽毛病,但趙枝枝從她眼中並未看到真切的擔心。


    過於誇張的表達方式反而容易讓人生疑。


    不過孩子的狀態確實不正常,趙枝枝也隻得暫且壓下心中疑慮,認真診脈。


    須臾,她鬆了口氣,麵色輕鬆地開始配藥。


    老婦人見狀,湊上前問道:“趙姑娘,我孫女怎麽樣,還有救嗎?”


    趙枝枝手一頓,皺著眉頭迴頭看她,“嬸子,你說這話可容易引起誤會。”


    老婦人下意識追問:“什麽誤會?”


    趙枝枝斂下眉眼,將手上配好的草藥開始打包,“會讓人覺得你在盼著自己孫女病死才好。”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麽,秀兒是我親孫女,我怎麽可能盼著她去死。”


    趙枝枝冷嗤:“不是最好,那可能是我誤會您老人家了,藥已備好,您可帶孫女迴家了。”


    “等等。”老婦人著急開口道:“你還沒告訴我,我這孫女的病症呢,我這迴去還要跟家裏人交代,什麽都不知道也無法向他們解釋。”


    趙枝枝點了點頭,這話倒是有些真實可信。


    她淡淡道:“也不是什麽病,隻是平日吃的東西太雜,飲食不規律,使得身體內的含糖量低於正常值,才會吃了吐,吐了又會餓。”


    “我給你的是一個療程的藥量,每日一服,連喝個五日即可改善,草藥喝完後再來我這複診。”


    說完,趙枝枝準備離開,老婦人卻“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趙枝枝忙不迭往旁邊側了下身,誰曾想,那老婦人竟然追著她跪。


    趙枝枝隻得蹲下身,雙手扶住老婦人的肩膀,無奈道:“嬸子,你有什麽話直說便是,用得著這麽大動靜嗎?”


    老婦人硬生生從渾濁的眼眶中擠出兩滴眼淚,可憐兮兮地說:“趙姑娘,我實在是沒法子了,你說這孩子營養不良,就是迴去喝了你的湯藥也治不好病呀。”


    趙枝枝猜到她後麵想說什麽,但還是佯裝不知,“嬸子,你為何要這麽說?”


    老婦人重重歎了口氣,裝模作樣地擦了一下眼淚,“趙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家米缸早已經見底了,現下還是孩子父母每日上山,采一些野菜迴來,我們一屋子人就煮點兒野菜湯充饑。”


    “野菜湯根本就不管飽,我們這些大人常常餓著肚子,緊著孩子吃喝,卻也不行,害得秀兒如今受這份罪。”


    說到這兒,她又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隻是那哭相完全是“雷聲大,雨點小”,過於假了。


    這種虛情假意的人,趙枝枝原是不想理會的。


    老婦人抱著孩子剛從門外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看透了一切。


    說什麽家裏沒糧食,那這個老婦人吃得倒挺胖,和他懷裏的小女孩兒形成鮮明的對比。


    恐怕家中做點吃食,大部分也進了這個老婦人的肚子裏,孩子反而要餓著肚子。


    但趙枝枝也不敢確定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


    思索片刻,她轉身迴了堂屋。


    老婦人還跪在原地,假惺惺地擦拭眼淚。


    趙枝枝在關上堂屋的門之前看了她一眼,這才從空間中取出一袋糙米,拿在手中掂了掂重量。


    出去她便把這袋子糙米給了老婦人,直言道:“嬸子,我家糧食也不多了,隻能幫你到這,你迴去將它們同野菜一起熬成粥,總可以讓孩子吃飽飯。”


    老婦人眼中一閃而過算計的精光,接過糙米後就想磕頭,“趙姑娘,你這是救了我們全家人的命啊!”


    趙枝枝趕忙阻止她並將她扶起來,語氣還算溫和,“嬸子,大家都是一個村裏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您不必這麽客氣。”


    老婦人聽得連連點頭,對趙枝枝亦是誇讚不停,“趙姑娘,你果真像大家口中相傳那般,你就是來救我們於水火之中的活菩薩。”


    “行了,嬸子,這眼看也要到飯點了,您帶著孩子趕緊迴家吧。”


    趙枝枝淡淡一笑,改口催促。


    “好咧,那我們就先走了。”老婦人抱起孫女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恰好遇到位村民,她立馬就同人說:“趙姑娘真是個大好人呐。”


    看到這一幕,趙枝枝還以為是自己真的多想了。


    她搖了搖頭,笑著從後門離開了。


    殊不知,一場新的陰謀逐漸展開。


    晚飯後,趙枝枝正在鏡前梳妝,洛霖怡端著洗漱用的木盆走進來。


    瞧見她便隨口問了一句:“枝枝,怎麽樣,今日還有人糾纏你嗎?”


    趙枝枝聞言一愣,這才想到今天的病人確實都很規矩,也沒有無病裝病之徒。


    她放下梳子,起身往外走。


    洛霖怡驚了一瞬,忙在後喊道:“哎?你要去哪?”


    趙枝枝頭也不迴地說:“我去問問他是怎麽做到的。”


    洛霖怡糾結了一小會就弄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了,當即笑道:“沒準真能成呢。”


    眼下這個時辰,魏邵應該是迴來了。


    趙枝枝敲了敲門,屋內傳來魏邵獨特又具有磁性的嗓音:“進。”


    趙枝枝抿了抿紅唇,將垂下來的發絲勾到耳後,這才推門而進。


    魏邵靠坐在床邊,手中捧著一本兵書,聽到動靜就把它放到一邊了。


    “趙姑娘,有什麽事嗎?”


    趙枝枝開門見山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叫那些人退卻的?”


    魏邵故作不懂,“趙姑娘指的是哪些人?”


    趙枝枝支吾道:“就,就那些想娶我的人。”


    魏邵淡定地“哦”了聲,“那很簡單,我跟他們說,你是母老虎,若是抗揍,盡管去追你。”


    “你才是母老虎,你全家都是母老虎。”趙枝枝氣得滿臉通紅,大聲反駁。


    “非也。”魏邵氣定神閑,絲毫沒被影響,“就算我是老虎,也是隻公的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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