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枝枝沒用太多清水,隻把新鮮血液衝掉,方便她看傷口的深淺。


    原以為傷口隻有一處,但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起碼有四五處刀傷,所以才會造成止不住血的現象。


    趙枝枝不再猶豫,直接上手準備止血。


    用於止血的草藥有很多,山上比較常見的是三七和白茅根。


    按理說,她應當把三七或白茅根曬幹磨成粉,然後再把它們撒在傷口上,效果最好。


    但目前條件有限,她沒有磨杵,隻能精簡處理。


    忍著藥草的苦澀,趙枝枝將三七放在嘴裏咀嚼,保住汁水的同時將葉片嚼爛。


    而後,她把嚼碎的三七吐在手上,麵不改色地輕輕敷在李秀才的傷口處。


    盯著藥草的汁水與血水混在一起後,趙枝枝才掏出消炎的藥草,以同樣的方法敷在上麵。


    兩種藥草的味道在口腔中融合,差點就讓趙枝枝嘔了出來。


    旁人看不見的視角,趙枝枝狠狠地瞪了昏迷的李秀才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


    “要不是看你快死了,老娘才不會受這份罪。”


    平複了下心情,趙枝枝才若無其事的轉頭,看向吐完臉色稍顯蒼白的何秀兒,“你過來。”


    何秀兒猛地瞪大雙眼,以為她是想自己搭把手,忙不迭搖頭,“不,我不行。”


    趙枝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管你行不行,你裙子已經撕爛了,再給我撕一長條下來。”


    何秀兒鬆了口氣,聽話地從裙擺另一邊撕出又寬又長的布條給她。


    趙枝枝挑了下眉,接過布條快速熟練地將傷口包紮好。


    她站起身揉了揉腰,齜牙咧嘴地感受了一陣酸楚的麻痹。


    恢複正常後,她才對又跑到李秀才身邊的何秀兒道:“成了,你把人帶迴去吧。”


    何秀兒抿了抿唇,眼神中還對她抱有警惕,“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趙枝枝正在解布袋,聽到這句話手一頓,皺眉看她,“我答應你啥了?”


    何秀兒突然激動起來,“你說的等李秀才醒後讓他以為是我救的他,你別又不認賬!”


    “哦,原來是這事啊。”趙枝枝將布袋丟到地上,笑非笑地看著她,“看你表現。”


    何秀兒登時憋得滿臉通紅,沒等她找碴,趙枝枝先行開口說道:


    “剩下的藥草你帶迴去,分三次熬煮,第一次沸水煮,過濾掉渣後煮第二次,把濃湯藥倒出來煮第三次,混合喂他喝下。”


    說完,她也不管何秀兒是什麽反應,轉身悠哉離開。


    隻是,她終究是小看了何秀兒的嫉妒心。


    時間還早,趙枝枝沿著村路慢悠悠地往迴走。


    若不是答應了何秀兒,她完全可以利用這次出診打出去名聲。


    不過,像李秀才那種人,她也實在不想承認自己救過他。


    不知為何,走到一處山和村路的分岔口時,趙枝枝腳步一轉,拐到山道上去了。


    這條山道直通死口,但勝在裏麵種植了一大片桃樹林。


    曾經也是村裏男女老少散心時最喜歡去的地方。


    現在卻變成了荒蕪之地,寸草不生,土地幹裂得像螞蟻巢穴,四通八達讓人不忍注視。


    趙枝枝本想看一眼就離開,卻不想一抹深沉如月色的身影驀然撞入她的眼簾。


    手執樹枝的男人五官端正,眉目疏冷,敬若天神般讓人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動如征戰四方的王者,戾氣覆蓋全身。


    雖然早就知道魏邵絕不普通,此刻趙枝枝仍被震懾得愣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魏邵早就發覺有人來了,隻是覺得來人對他沒威脅,才視如空氣,隻專心完成他的連招。


    收勢後,他將樹枝隨手插到土地裂口中,轉眸朝趙枝枝看了過來。


    發現是她,魏邵也是一愣,繼而緩和了冷淡的麵色,慢步走向她。


    “趙姑娘。”獨特的嗓音在耳邊乍響,趙枝枝猛然迴神,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然而,在她身後早有一塊凸起的裂地“守株待兔。”


    猝不及防下,趙枝枝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後仰倒。


    魏邵濃眉輕皺,長臂伸出,輕鬆將她拽住,一拉一鬆就讓她腳跟站穩了。


    意識到自己又在他麵前丟人了,趙枝枝木著臉道謝:“多謝少俠。”


    末了,她又想到了什麽,淡聲解釋道:“我不是有意打擾你的,隻是碰巧路過。”


    剛說完,她就意識到了這句話的不對勁。


    但再改口過於刻意,她隻能當做無事發生一樣,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別過臉,不再吭聲。


    魏邵的舉止都與村中糙男不同,他拱了拱手,相當有禮節,“無礙,趙姑娘不必掛心,此處本也不是我私人之地。”


    “哦,好的,那我迴去了,你自便。”趙枝枝無論是說話還是表情都沒什麽特別之處。


    唯有她走路的時候暴露了一切,都變成同手同腳了。


    魏邵默默跟在她身後,看到如此搞笑的一幕也隻抿了抿唇,不作提醒。


    兩人一前一後迴到趙家,趙枝枝頭也不迴地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的瞬間她像是終於找到了唿吸的方式,大口喘著粗氣,臉上的溫度也開始急劇飆升。


    張開嘴巴,無聲嚎叫了一會,她才拍拍臉,把自己丟到硬石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被褥。


    心裏的想法也不自覺說了出來:“怎麽會有這麽帥的男人!”


    就算放在她那個時代,也該受到萬人傾慕。


    趙枝枝的腦海中一會兒浮現魏邵深邃俊美的麵容,一會又冒出來他方才耍樹枝時的行雲流水。


    她那顆小心髒跳動的聲音簡直不要太明顯。


    但她心裏很清楚,盡管魏邵有意收斂,偶爾還是會有意無意地釋放出不屬於平常人的威嚴。


    這種人與她的身份可以說是天壤之別,所以趙枝枝從未奢求過其他的關係。


    她隻想完成對魏邵許下的諾言,盡快將他身上的毒素清除。


    想到這,趙枝枝便沒了粉紅的心情,反倒平添了些許失落。


    “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趙枝枝苦著臉念出這兩句俗語。


    好在她自我調節的能力很強,沒一會兒就恢複生龍活虎的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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