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喬玲開著小車迴來了,她買了一些禮物,說是送給淩心羽的。


    羅靜香沒有接,從幼兒園迴來,剛剛放下書包的淩天琪馬上接了,她高興地說:“花仙子姐姐的東西我媽咪肯定喜歡。”


    看小奶包仍然叫自己“花仙子”,喬玲的臉色微變,她尷尬地笑了下,“小貝,你叫我玲阿姨行嗎?”


    “不,你就是花仙子呀,我見過你。”淩天琪拉著她的手,一臉敬仰。


    羅靜香看不懂了,眼睛一直盯著她們。


    喬玲笑得越來越不自然,目光瞟到眼神冷冽的淩天明,她心頭一顫,遂借口要迴客房看婉兒,掰開淩天琪的小手指就轉身走了。


    “貝兒,你過來。”羅靜香招招手。


    淩天琪站在羅靜香跟前,“奶奶,你想問我什麽?”


    羅靜香拍了拍淩天明的肩膀,“你帶樂樂去書房讀英語,奶奶跟你妹妹說幾句話。”


    淩天明聽話地拿起書包,帶著蕭果樂就走了。


    “來,寶貝,我們上樓去。”


    羅靜香攙著淩天琪上了樓梯,沒走幾步,客房的門就開了,喬玲走出來,朝她們的背影望了眼,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此時客廳裏沒有人,她眼珠子一轉,迴屋拿了一樣東西就爬上了樓……


    “貝兒,你為什麽叫喬玲阿姨花仙子啊?”房間裏,羅靜香開始發問了。


    “她漂亮啊。”淩天琪很認真地迴答。


    羅靜香仍疑惑,“你失憶前可不叫她花仙子,這是你失憶後叫的。”


    “奶奶,我不是真的失憶誒,我都記得我媽咪,鍋鍋,幹爸幹媽呢。”


    “可你不是忘了我們嗎?”


    “現在不是又認識你們了嗎?你是我爹地的媽咪呀。”淩天琪點了下羅靜香的臉,“我認識你了。”


    羅靜香無奈地一笑,繼續耐心地問:“那你記得自己被人綁架過嗎?記得去過澳大利亞嗎?還記得你媽咪出了車禍,你看到後就昏過去的事嗎?”


    淩天琪聽得臉色發白,兩眼發直。


    把這些信息消化了好一會,她驚訝,“奶奶,你是發燒了嗎?小貝一直好好的呆在媽咪身邊,沒有被人綁架啊。”


    “可這些事真實地發生過。”


    淩天琪這才眨眨眼,點了下頭,“奶奶,那我真的忘記了許多事,我腦袋瓜不好使了。”


    “是啊,你失憶了,你那天晚上跟小狗玩撞了樹,醒來就忘了許多事。”


    “不對,不是我自己撞上去的,是花……”


    “大媽!”淩天琪話沒說完,門突然被喬玲推開了,她拿著一件婉兒的針織毛衣走進來,笑微微,“你有勾針嗎?婉兒這件衣服脫線了。”


    “有。”羅靜香起身去櫃子裏找。


    喬玲背著她,摸了摸淩天琪的頭,從衣袋裏掏了一顆巧克力給她,輕輕道:“呆會跟我去看婉兒小姑姑好嗎?”


    “好。”淩天琪點點頭。


    羅靜香把勾針遞給了喬玲,喬玲便走了,淩天琪馬上跟著她走,羅靜香怎麽叫她都不迴來。


    到了嬰兒室,喬玲就拉過淩天琪,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淩天琪聽完愣了下,隨後很用力地點頭,“我不會說的。”


    喬玲鬆了口氣,坐在一張椅子上開始勾毛線。


    此時,嬰兒室裏隻有婉兒在睡覺,保姆也不在,淩天琪趴在搖籃上,拉拉婉兒的手,開心地問:“花仙子,你說……”


    喬玲一抬頭,眼神不悅地睇著淩天琪。


    淩天琪忙捂了下嘴巴,臉色紅紅,退後兩步,她拿開手歉意道:“對不起,我以後不叫了,我叫你玲阿姨。”


    “小貝乖,玲阿姨愛你。”喬玲笑笑,招手讓淩天琪過去。


    淩天琪剛走到她身邊,羅靜香就進來了,她拉過淩天琪,朝搖籃裏的婉兒望了眼,淡淡地說:“喬小姐,婉兒在睡覺,你就去客房吧,子楠在那兒呢。”


    “是,大媽。”喬玲依言,乖乖地出去了。


    羅靜香帶淩天琪出來,坐到沙發上提醒她繼續說花仙子的理,淩天琪搖著頭說:“沒有花仙子呢。”


    “啊?你之前不是說……對不是你自己撞上去,是什麽花……貝兒,是花仙子嗎?”


    淩天琪忙用小手捂住羅靜香的嘴,搖搖頭,“奶奶,我失憶了,你別信。”


    她說完就拿起書包,深怕奶奶再問自己什麽,立刻跑到一樓書房看書去了。


    晚上,在醫院陪伴老婆的蕭陌寒沒有迴來,而淩天琪見了喬玲依然很親熱,隻是不再叫她“花仙子”了。


    羅靜香心有疑惑,睡覺前背著丈夫給蕭陌寒打了個電話,倆人在電話裏說了很長時間,完了後,羅靜香又下了樓。


    幾個傭人正在收拾屋子,羅靜香提高了聲量問:“你們有看到一條珍珠項鏈嗎?貝貝公主不小心掉了。”


    傭人們趕緊在地上找,都說“沒有”,羅靜香揮了下手,“哦,那算了,我一個人再找找看,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傭人們迴房後,別墅就安靜了。


    羅靜香找了個手電筒,站在客廳裏試著打亮了幾下,沒一會,她就聽到後院的兩隻小狗叫了。


    眯眼一笑,她關了一樓的燈光,拿著手電筒走出了別墅……


    走廊上,她遇到了穆管家。


    穆管家問她有什麽事嗎?


    羅靜香聲音清朗道:“貝兒的一條項鏈找不到了,我想去看看後院有沒有。”


    “夫人,現在這麽晚了,明天天亮再找吧。”


    “我不想睡,去找找看吧。”


    “那好,我陪夫人去。”


    就這樣,穆管家陪著羅靜香走向了後院,而此時的樓上,蕭柏軒對妻子的行為一無所知,他還在給淩天琪讀故事呢,等她闔下眼睛睡了,他才掩上門走了出來。


    走到二樓樓梯口,忽見一個人影飛快地閃進屋,因為一樓關了燈比較昏暗,他也沒有看清楚,開口問了聲:“誰?”


    沒人迴答,他奇怪地下了樓,摸著燈掣打開了吊燈,正奇怪地轉了一圈,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隨後,羅靜香和穆管家走了進來。


    蕭柏軒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奇怪地問:“靜香,這麽晚了,你們在做什麽?”


    “找東西,貝貝項鏈掉了。”


    “就你們倆?”


    “對啊,你還看到了別人?”


    蕭柏軒愣了下,繼爾搖頭,“沒有,我剛下來。”


    羅靜香也不想跟丈夫多說,上樓之後,她悄悄給蕭陌寒打了電話。


    第二天,喬玲去上班了,蕭家一切正常。


    中午時分,蕭陌寒和蕭亞琳陪著出院的淩心羽和寶寶迴了家,月嫂也跟來了。


    蕭子楠因為腿腳不方便,便在樓下與淩心羽打了聲招唿,又看了眼月嫂懷裏的小寶寶,把早準備好的一個刻有“大富大貴”的銀鎖心放在小寶寶的胸口。


    “大嫂,這是我媽生前囑咐我要送給寶貝的。”他說。


    淩心羽激動地握住他的手,“謝謝,大嫂很喜歡。”


    隨後,她看向蕭陌寒,“老公,到樓上把我放在床櫃上的一條項鏈拿來。”


    大家不知道淩心羽要做些什麽,疑惑地望著她。


    蕭陌寒很快下來,把吊有一枚翡翠玉戒的白金項鏈遞給了淩心羽。


    蕭子楠看到後一怔,“大嫂,你……你怎麽也有這條項鏈?”


    淩心羽一笑,“這不是我的項鏈,這是貝貝撞樹事件後,我在後花園找到的,徐媽說,它有可能是你媽媽的,所以,我想把它還給你。”


    蕭子楠伸手接過項鏈,神情異常複雜,他蠕動著嘴唇,欲言又止。


    “謝謝大嫂,它確實是我母親的。”


    他把項鏈塞到衣袋裏就轉身走了。


    “來吧,我抱你上去。”蕭陌寒也不多說什麽,彎腰抱起淩心羽上了樓。


    中午,喬玲沒有迴來吃飯,蕭子楠被蕭陌寒請到了書房,對他說了很多話。


    最後,蕭子楠猶豫著給喬玲拔去一個電話,心情沉重地問:“kerry,你什麽時間下班?”


    喬玲說:“公司臨時安排我們去巴黎參加時裝周活動,下午三點的飛機,beck,你等我,我一周後就會迴來的。”


    蕭子楠聽完糾結了下,遲疑開口,“kerry,有件事我想問你。”


    “你說。”


    “我送你的翡翠玉戒在哪?”


    “我帶在身邊啊,你送的東西我很珍惜。”


    “還是掛在脖子上嗎?”


    “嗯……是。”


    蕭子楠的眉頭蹙緊了,他望著掌中的項鏈,心髒揪著,半晌後,他才低聲道:“在外小心點,我等你迴來。”


    “好,我愛你,beck。”


    “嗯,我也愛你。”


    蕭子楠放下手機,仰起頭,他難過地仰靠在沙發上。


    他多麽想喬玲能跟他說:“翡翠玉戒我丟了,原本是天天掛在脖子上的,但前幾天不知道丟在哪裏了。”


    但她沒有這麽說,她撒謊是為了掩飾什麽?


    難道真的是大哥所說的心中有鬼,另有目的?


    “子楠,大哥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愛她嗎?”坐在對麵沙發上的蕭陌寒神色凝重,嚴肅地問。


    蕭子楠閉著眼,麵色也清冷,“愛。”


    “如果我告訴你,她不是喬森斯的親生女兒,她是整容後的安麗珠,是有目的接近你,想來害你大嫂的壞女人,你也愛嗎?”


    蕭子楠聞言,眼睛驀然瞠大,他坐正了身子,眼裏有冷鷙的光芒——


    驚疑,憤懣,生氣,失望。


    諸多的情緒交織在胸口,讓他感覺既疼痛又唿吸困難。


    “大哥,你得不到她就要這樣汙蔑她嗎?就你目前的地位,你用得著這樣胡編亂造地編排她嗎?你完全可以把我趕走,把她趕走,別礙著你的眼睛就是了!”他憤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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