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蕭亞琳迴了家,見母親還在客廳等自己,她急衝衝地走過去,“不好了,哥哥已經告訴淩心羽他結婚了。”


    羅靜香一愣,抱緊了手中的茶杯。


    “是真的,淩心羽看起來非常傷心,今晚一句話都沒有對我說。”蕭亞琳歎了口氣,拿起茶幾上的煙。


    羅靜香連忙問:“那大寶和貝貝呢?”


    “貝貝隻是拿眼睛看看我,大寶看起來更老成了,滿臉不高興。”


    “他們能不能迴蕭家?”


    蕭亞琳手一頓,從嘴角拔下煙支,幽怨地望著母親,“媽,你到這個時候還想著帶他們迴蕭家?”


    “他們是蕭家骨肉,迴來認祖歸宗有錯?”羅靜香皺著眉,不滿地睇著女兒。


    “嗬!真是好笑,媽,你別忘了,我也有一個兒子,江新洋昨天還要跟我談判,說把江濱市的一家銀行送給我,讓我把樂樂給他,你說我答應沒有?”


    “你怎麽會答應,我們蕭家又不會比江家差。”


    蕭亞琳一笑,“媽,那你的意思就是淩心羽太窮了,所以她會舍得把孩子交給哥哥和楊雪姍撫養?”


    羅靜香臉頰微抽,別轉頭,躲開了女兒譏諷的目光。


    蕭亞琳把香煙扔到茶幾上,站起來,又淡淡地說了句:“別怪我幫著淩心羽,你知道的,我跟她同病相憐,所以,你和爸爸,奶奶,都把這個念頭掐了吧。”


    她說完,邁步走上樓梯,留給羅靜香的是靜默又撓心的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沉思中醒來,抬頭看了眼掛鍾,發現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


    可是,她的兒子蕭陌寒還沒有迴來。


    拎起電話,她馬上打給了楊雪姍,“姍姍,陌寒在哪裏?”


    “媽,我們在酒店裏睡了。”楊雪姍的聲音有點含糊慵懶,好似半睡半醒。


    “你們去了酒店?”羅靜香一下子站了起來,心中緊縮,口氣驀然不滿,“姍姍,他還是病人,腦子糊塗,你不能跟他單獨在一起。”


    那廂沉默良久,才帶著一絲苦笑迴話:“媽,我現在已經是寒哥哥的妻子了,我不會害他,我隻會關心他,照顧好他,你放心吧。”


    “姍姍!”羅靜香依然緊張,聲調高了,說得毫不隱晦,“你不能跟他睡,絕不能!”


    “媽,我沒有,因為他濕了衣服,酒店近,我帶他上樓換衣服,可他倒頭就睡。”


    “……”羅靜香還是不放心,她捂著胸口,一時無措又無奈,“希望你做的跟說的一樣,姍姍,來日方長,你要照顧好他。”


    “嗯。”楊雪姍掛了,她連多說一個字都覺得討厭。


    這個婆婆管得真寬!


    做為媳婦,攤上這樣的婆婆,也真是醉人。


    楊雪姍轉過身,望著睡在身邊的美男子,陰沉的臉又慢慢揚起了得意的笑容。


    他真的好美,幽藍的睡眠燈下,他俊顏安詳,立體的五官在淡淡的光暈下美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纖長密匝的睫毛下,鋪展開兩片陰影,鼻翕清淺,削薄的唇輕抿,唇線弧度精致完美,帶著緋紅色,輕輕一壓,柔軟細膩。


    真想不到,外表冷峻的他,肌膚摸起來是那樣的滑嫩,真是上蒼巧奪天工的傑作啊。


    楊雪姍越看心越悸動,染著紅寇的手指撫過蕭陌寒高挺的鼻子,落下,輕輕壓在他的唇瓣上……


    媚眼一眯,她彎起紅唇,挑起一抹陰柔狡黠的笑。


    “蕭陌寒,你是我老公,是我男人,既然你喜歡孩子,那就讓我早點懷上,我相信自己會給你生一個天才,不比那個討厭的小正太差,要是女兒,那也超過淩天琪。”


    她在心裏說完,支起身,雪白的柔夷挽住了蕭陌寒的肩膀……


    正當她柔軟的唇快沾到蕭陌寒的唇瓣時,蕭陌寒突然一睜眼,嚇得她一個驚怵,急忙鬆開了手……


    之前從醫院出來,她以怕蕭陌寒感冒為由,讓阿成把車開到了酒店,到了套房,她剛幫他脫了外套,蕭陌寒就一頭裁倒在床上,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楊雪姍知道他病未好,一受刺激,腦子會更渾鈍不清,精神也萎靡,遂把他的衣物和鞋子都脫了,想讓他一直睡到天亮。


    哪知道,她現在想親一下他,他就像觸了電似的驚醒過來。


    深吸一口氣,楊雪姍紅著臉,慌亂地給他扯好被子,結結巴巴地問:“老公,你……你醒了?”


    蕭陌寒像在夢裏一樣,對她的問話並沒有反應,幾秒過後,他又閉上了眼睛。


    楊雪姍捂著胸口,長長地舒了口氣。


    半小時後,蕭陌寒唿吸均長,看似睡熟了,楊雪姍想再試一試,哪知道這次她的手剛碰上他的肩膀,他就條件反射地睜開眼睛。


    下一秒,他大掌淩厲地伸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神冷冽,“你誰?竟敢碰我!”


    “老公,我是……是囡囡,你放手,放手。”楊雪姍被掐得快透不過氣來,憋著一口氣用力地掰開他的手指。


    蕭陌寒鬆開她,墨眸凝了凝,眼神忽兒又變得恍惚,“這是哪裏?”


    楊雪姍大口地唿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但又不得不小心迴答:“在酒店,你的總統套房。”


    蕭陌寒一聽,又慢慢地闔上了眼眸,輕喚了聲,“囡囡。”


    楊雪姍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囡囡。”蕭陌寒又糊裏糊塗的叫了聲。


    楊雪姍這才心虛地俯身過去,手不敢再碰到他,嬌柔低糯的應答,“老公,囡囡就在你身邊,別擔心,囡囡不會離開你。”


    聞聲,蕭陌寒緋色的薄唇才慢慢扯起一末安心的笑意,閉著眼,他再次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安偉國來看望淩心羽,手裏提著幾盒營養品,戴著一副墨鏡。


    淩心羽感覺奇怪,要求他把墨鏡摘下來。


    “不不,爸爸這兩天怕陽光,不摘了不摘了。”安偉國搖搖手。


    一旁的淩天明好奇,趁安偉國不注意,靈活地伸出手,一把摘下了他鼻梁上的墨鏡。


    淩心羽一怔,放在被子上的手驀然攥起了拳頭,眼睛湧起一股熱流。


    隻見安偉國的右眼腫得非常厲害,四周全是未褪的血淤,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再看他的耳邊和脖子上,抓痕明顯,有些已經結成了血痂。


    “爸。”淩心羽哽咽,“是她跟你打架了對嗎?”


    安偉國慌亂地從淩天明手裏拿過墨鏡戴上,淡淡一笑,“沒有的事,是爸爸去工地不小心摔成了這樣。”


    淩心羽哪會信,剛才安偉國慌張和躲閃的眼神已經說明她猜測的事是真實的。


    “囡囡,爸爸這卡上有十多萬,給你作醫藥費。”安偉國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


    淩心羽沒要,她說:“你上次給我的兩百萬還在呢,爸,你留著吧。”


    “心羽,”安偉國垂下頭,灰色的臉布滿了淡淡的憂傷,“爸爸有可能要出差很久,以後不可能常來看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大寶和小貝。”


    “爸,我知道,你出差在外也要保重自己。”淩心羽拉住了他的手,眼角的淚慢慢流下,“爸,我愛你。”


    安偉國嘴唇一抖動,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他急忙轉過身,一手摟過淩天明,一手摟過一直乖乖靠在他身邊的小奶包。


    親親這個的額頭,親親那個的小粉頰,然後聲音低啞地對淩天明說:“你是小男子漢,一定要照顧好媽咪和妹妹,有事找你舅舅,他過兩天會迴來。”


    “嗯,外公放心。”淩天明懂事地點了下頭。


    安偉國起身,走了幾步,兩行清淚就滑出了眼眶,他迅速抹去,到了門口,再迴頭,擔憂又萬般不舍地望了母子三人一眼。


    淩天琪看他消失在門口,嘴巴一癟,把頭埋進了淩天明的懷裏。


    “媽咪,外公為什麽還要跟那個老巫婆在一起?”淩天明扭過頭,傷心地問。


    淩心羽吸了下鼻子,無奈地說:“因為他是丈夫,是個父親。”


    “但她們會打外公。”


    “……”淩心羽盯著天花板,眼角的淚再一次冒出。


    淩天明迴過頭,輕拍了下妹妹的背,“貝貝,哥哥帶你去找uncle,讓媽咪好好睡一覺。”


    他一手牽著妹妹,一手插到衣袋,突然一怔,從袋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不用說,這是剛才外公偷偷塞進他袋子裏的,迴頭望了眼床上的母親,淩天明把銀行卡重新放入袋中。


    病房靜悄悄,淩心羽閉著眼睛,思緒萬千,慢慢調整著自己的心情。


    她不敢去想蕭陌寒,可偏偏一閉眼,他的音容笑貌就浮現在腦海裏……


    “寶貝,來,我喂你一口,香嗎?”


    “哈哈……抓到你了,親老公一口。”


    “寶貝,嫁給我!”


    “下次我要當著寶貝,當著諸多親朋好友的麵向你求婚。”


    他說過的許多話縈繞在耳邊,字字相連,從左耳穿到右耳,又從右耳穿到左耳,揮之不去。


    淩心羽不要閉眼了,她盯著吊針的皮管,看那晶瑩的藥水一滴接一滴地落下。


    “心羽。”忽然,一道低醇又不失清朗的聲音在床尾緩緩響起,帶著激動的顫抖。


    淩心羽心尖一顫,學長?


    莫昊然走過來,把一束黃玫瑰放到她的床櫃上,然後坐到床邊,默默地拉起她的一隻手,輕輕地蓋在自己的臉上。


    淩心羽鼻子一酸,“學長。”


    “……”曹昊然眼角濕潤地望著她的眼睛,因為心情過於激動,一時如鯁在喉,千言萬語擠在唇邊,竟吐不出一個字。


    倆人默默地相視了一分鍾,淩心羽扯唇一笑,收迴了視線。


    “趕迴來做什麽?我又沒事。”她又開口。


    曹昊然握住她的手移到唇邊,在她手背上親啄了下。


    淩心羽試著抽迴手,可他卻執著地握得更緊,纖長的眼睫輕輕落下,低啞地問:“跟我走,心羽,跟我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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