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該起的時候了。


    俞錦書推開了霍起,找到了榻上散敵成一團的貼身小衣,又幫霍起找到了被他踹到床尾的中衣。


    俞錦書沒打算出門,第一迴與霍起睡覺,且又未成婚,她還是有些害羞的。


    霍起也不為難她,穿戴整齊,又束好發冠,開門出去後,立馬便關上了門。


    侍衛一看便知是誰在裏邊,在揣度著王爺昨夜裏也不知有沒有破身?


    若是有,那就太為王爺高興了。


    霍起看著侍衛:“聽聞沈江流最近在南疆打了幾迴勝仗,並將南疆的版圖擴大了一倍。”


    侍衛道:“方才沈江流已經證實了此事,不過聽聞是他得到了整個南部疆域的地圖,那地圖很是神奇,上邊畫得十分詳細,連地下暗河都描繪了出來。”


    霍起眸色一亮:“這地圖是從何而來。”


    侍衛搖頭:“沈江流不肯透露。”


    屋裏,俞錦書聽著這話,心道給地圖的主就在這裏呢!


    霍起與侍衛去了王府。


    俞錦書在屋裏穿戴整齊,又梳好頭,這才開門出來。


    奇怪,沈江流跑來做什麽?


    方才侍衛說他來找他的發妻,是要來找她嗎?


    他還去了俞家村尋找,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老仆婦送來洗漱的熱水,接著又送來了早飯。


    “姑娘,這裏比不得王府,有專門的廚子伺候,姑娘將就些,待老奴今日便去請一位廚子來給姑娘做飯。”


    俞錦書道:“不必了,我吃過早飯就得迴家去,王爺若迴來,你直接說便是。”


    她不可能在這裏閑待著,她得迴家去幫幫家裏的忙,再問一問父親關於沈江流的事情。


    漠北王府。


    霍起見到了麵容憔悴,且風塵仆仆的沈江流。


    沈江流一見到霍起,便躬身拱手行禮:“王爺。”


    霍起眸裏泛起冷意,嘴上卻說得熱情:“沈將軍不遠千裏而來,不知是為何事?”


    沈江流道:“下官是來找下官的發妻俞錦書。”


    霍起笑起:“沈將軍,說是錦書,本王倒是要與你道一聲謝。”


    沈江流聽著霍起叫“錦書”這兩個字,便覺得心頭不妙。


    “王爺,您這是何意?”


    “本王要感謝你與錦書的和離之恩。”還有不睡之恩。


    霍起經過昨夜,才知俞錦書是第一迴,她並未與沈江流同過房。


    沈江流心裏沉沉的:“王爺,您的意思是,您看上了俞錦書?”


    霍起坦然道:“正是,本王看上了她,且非她不娶。”


    沈江流冷道:“可她是下官的發妻。”


    霍起哈哈一笑:“沈江流,你都與錦書和離了,她不過是你以前的發妻。”


    沈江流沉眸:“我後悔了,想將她帶迴去,繼續當我的發妻。”


    自俞錦書離開將軍府的那一日起,他便失魂落魄了一般,後來拿著俞錦書給的地圖到了南疆,靠著地圖所描繪,一路征戰,順利無比。


    是俞錦書讓他的人生達到了巔峰。


    他得到了榮耀與獎賞,可一直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快樂不起來。


    那時候他才知道,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一位妻子,還是一位可以攜手共同進退的靈魂伴侶。


    這一次從南疆到北疆,他意在俞錦書,發了毒誓一定要將她帶到身邊。


    霍起輕笑一聲:“本王自打小便聽父親說,凡事都得三思而後行,隻因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沈江流看著霍起,是的,他後悔了,萬分後悔。


    可這世上真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嗎?


    霍起忽地斂起笑容:“錦書是本王的女人,她不再是你能覬覦的。”


    沈江流氣得簡直要嘔血,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王爺,俞家可是犯了叛國之罪,你若是娶了俞錦書,便是與俞家有所牽連,這對你,對整個漠北王府都是災難。”


    霍起又是一聲輕笑:“那你呢?你因俞家獲罪,冷落自己的發妻,你當時是怕了,為何現在又不怕?”


    沈江流硬氣道:“我姐姐正得盛寵,她可保我無事。”


    霍起冷道:“沈將軍,你方才也說了,你姐姐隻是正得盛寵而已。這世間,最無情便是帝王家,若你姐姐不再得寵了,她又如何護你?”


    沈江流氣道:“皇上已經赦免了錦書的罪,她與俞家並無幹係。”


    霍起笑道:“若錦書她不想跟你一起走呢?”


    沈江流道:“她愛我,她一定會跟我一起走的。倒是王爺你,最近還是不要與俞家有所牽連,你雖是漠北王,可你是異姓王。”


    霍起冷道:“倒不必沈將軍提醒本王是異姓王。本王行事從不會顧忌那麽多,本王隻問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她。”


    沈江流說不過霍起,他不耐道:“王爺,錦書人在哪?她母親說你把她給帶走了。”


    霍起道:“是,的確是我把她給帶走了,可我不會告訴你,她在哪。”


    他看向侍衛,“送客。”


    侍衛過來趕人:“沈將軍,請。”


    郊外俞家村,俞錦書騎著宅子裏的一匹馬迴到了家中。


    哥哥一見著她便迎了過來,幫她牽住馬。


    “妹妹,沈江流來找你了。”


    是沈江流救了俞家上下二百多口,俞宇凡對沈江流的印象並不算太壞。


    父親俞忠明甚至留沈江流吃了一頓飯。


    “他來找我幹嘛?”俞錦書感覺很不舒服,她不想與沈江流還有什麽牽扯。


    “他說他後悔了,想讓你迴到他身邊,當他的發妻。”


    俞錦書看著哥哥,“他想得美,當初若不是我以南疆地圖與他作交換,他哪裏會花心思救下餘家人?”


    俞宇凡聞言心頭一震:“錦書,你說什麽?沈江流的南疆地圖是你給的。”


    俞錦書這時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她還沒想好說詞是如何得到那張地圖的呢!


    果真,俞宇凡問了起來:“妹妹,你是如何得到南疆地圖的?”


    俞錦書想了一會:“我不是很愛搜羅古籍嗎?幾年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我便畫了下來,就想著哪一日會有用。”


    俞宇凡瞪大了眼睛:“那本古籍呢?”


    俞錦書想了想:“有一迴家中失火,那本古籍正好在失火的地方,被燒了。”


    俞宇凡歎道:“可惜了可惜了!”


    俞錦書迴屋去避風,不一會便聽到馬蹄聲響。


    哥哥開了門,說是沈江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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