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十一個月,由於奶水不足,瘦弱得不像話,到現在還坐不起來,完全達不到正常月齡的標準。


    忠義堂的人也采買了牛乳來,她幫著喂,順便還偷偷在裏邊加了從係統買的營養補劑。


    這孩子隻要接下來每頓都吃點她買來的營養補劑,很快便能長到足齡標準,身體也會好起來。


    孩子喝完牛乳後,便睡著了,俞錦書將孩子交給了她的母親燕氏。


    俞錦書從係統裏買了一整瓶催乳丹與三十粒氣血丹給燕氏:“這些吃了,能保證你奶水充足,身體也會恢複強壯,這兩樣你每日吃上一顆便可。”


    燕氏是乳母,吃的量要大些。


    俞錦書再每人分發十顆氣血丹,足夠讓他們恢複身體。


    還有一些受了傷的,生了病的,都從係統裏買了藥,或是抹藥,或是吃藥。


    俞家人都吃過氣血丹,便發現身體立馬就有了勁,精神特別足,都覺得非常神奇。


    接下來便得前往漠北,數千裏的行程,若是沒有打點,光憑著兩腳去走,怕是得走上個半年才能到。


    多數還不能活著走到。


    由於打點得周到,衙役們也不想這般辛苦行走,便應了顧三爺的,全部坐馬車。


    衙役們甚至免除了那些煩人的枷鎖,俞家人輕裝上車,歡歡喜喜地前往漠北。


    有忠義堂的幾十位武者護送,俞家的姑娘們不用再害怕會被衙役們欺辱。


    雖說她們對漠北一無所知,甚至有些恐懼,但有了忠義堂的幫助,還有俞錦書采購來的物資,她們也就不再那麽害怕了。


    接下來的路途走得十分順利。


    隻是走了兩日後,到了一處山地,遇上了山匪,好在有忠義堂的武者,山匪又是一群烏合之眾,很輕易便擊退了。


    他們到了城鎮,便直接投宿進店。


    衙役們的這趟活計,有吃有喝,還有銀子拿,十分愜意,便絲毫沒有為難俞家人。


    走了十來日,越往北,天氣便越寒冷,所有人都穿上了俞錦書買來的冬衣。


    那不滿周歲的小女孩在路上行走的這些日,肉眼可見地長高長胖了,腰杆子也硬了,坐得很穩當,長得也十分漂亮可愛。


    大家都覺得很神奇。


    先前的牛乳用了冰塊,也隻吃了兩日,後來便是俞錦書在係統買了奶粉,特意倒進了古樸的陶製密封罐內,再添加營養補劑。


    孩子的母親吃了催乳丹和氣血丹,加上每頓都吃得好,奶水很足。


    隊伍裏的少年孩童們,都長高長肉了。


    大人們看著孩子們都長得好,便覺得往後即便是到了漠北,生活也有了希望。


    車隊統共走了一個多月,終於到了漠北的地界。


    漠北大風大雪,十分凍人。


    俞忠明感歎道:“若不是錦書,就我們這樣被流放過來,隻怕能活下來的不會有幾個。”


    花氏抱著個孩子,用被褥蓋在孩子身上,她自己身上也就暖了。


    她看著在雪地裏跟幾個孩子打雪仗的女兒,笑道:“得虧了錦書有心,準備了這麽多的物資。”


    “你們看,那是什麽?”


    白茫茫的大地上,可見有幾個小點越來越大。


    很快他們便看清了,是有幾十人騎著馬奔跑過來。


    俞錦書的哥哥俞宇凡大聲喊道:“都快迴到馬車上。”


    忠義堂的武者都警覺了起來,個個手握刀柄。


    俞錦書將少年孩子們都帶到了馬車上,讓他們坐好後,她仔細觀察著來人,卻發現騎馬的那些人並沒有朝他們來。


    看這情形,像是最前麵策馬跑的人,看到了他們,刻意拐了個彎,朝著另個方麵奔去。


    且看這狀況,後邊的人像是在追最前邊的那個人。


    俞宇凡翻身上馬:“我去看看情況。”他如今身體恢複正常,加上他自幼習武,看到這種情況,自然是不必怕的。


    忠義堂的幾人也說要去,俞宇凡隻讓去三個人,其他人都得在這裏保護俞家人。


    四個人騎上馬,朝著那些人奔跑了過去。


    俞家族人有幾位嬸娘沒好氣道:“我們完全沒必要去管這閑事,萬一管得不好,怕是會惹上麻煩。”


    另幾位婦人都附和著,她們都很害怕會惹上壞人。


    俞錦書道:“前邊那人像是在被追殺,若那人是壞人也就罷了,萬一是好人,我們若不去,怕是會被後邊的那些人給殺死。若真死了,那我們的心裏也肯定過意不去,會後悔一輩子。倒不如去看個分明,我們這邊有忠義堂的人,也不怕他們。”


    如此一說,幾位婦人也就沒再說什麽了。


    這一路來,都是俞錦書在主理整個家族,先前多有不服的,到最後都服了。


    因此她說什麽,她們都覺得有道理。


    哥哥帶著幾個忠義堂的人追了過去,一片白茫茫,已經看不到人影。


    “父親,哥哥那邊不知道如何了,我過去看看。”


    俞忠明倒是擔憂她:“錦書,你一個姑娘家別去冒險,讓族裏幾個兄弟去看便成。”


    俞錦書想著她就這麽一個親哥哥,切不可出事。


    “父親,你放心好了,我這人福大命大,不會出事。你們就在原地不動。”


    幾個忠義堂的人站了出來。


    “俞姑娘,我陪你一起去。”


    “我也去。”


    俞錦書騎上馬,帶著這兩位武者一起朝著哥哥去的方向跑了過去。


    這一跑便是十多裏,終於看到了哥哥他們,還有那幾十人。


    場麵有點慘烈。


    最前麵身著玄袍的男子坐在馬背上,雙腿緊緊夾著馬腹,一條手臂垂著,另一隻手正拿著長劍與那些人奮力拚殺。


    地上躺了十幾個。


    幾人騎馬將玄袍男人團團圍住。


    哥哥們正猶豫要不要上前。


    俞錦書眼見著那人受了傷,寡不敵眾,便騎著馬湊近了些。


    哥哥俞宇凡大喊:“別靠近。”


    俞錦書發現追殺的那些人雖然穿的是漢服,可他們說的話卻是胡話,且他們手上拿的刀也不是漢人所用,於是韁繩一拉,大聲說:“他們是胡人。”


    說罷拿起馬背上的弓箭,一箭搭上,瞄準著那些人。


    那位玄袍漢人即便手臂受傷,亦重創胡人,長劍橫掃過去,直取胡人喉嚨,那胡人從馬背上翻落下來。


    可就在這時,玄袍漢人背後一柄大刀朝他劈去,刀芒近到他身上,待他感知,已是來不及。


    咻的一聲,一隻鐵箭沒入那舉刀劈人的胡人所騎的大馬馬腹,馬兒一聲嘶叫,狂奔了起來。


    玄袍漢人轉臉看著救下他的青年,可這時又有胡人揮刀而來。


    這時候忠義堂的人與俞宇凡都加入戰局。


    胡人殺死殺傷數人。


    剩下的六位胡人見有人幫忙,無奈之下,隻得掉轉馬頭,逃之夭夭。


    鮮血染在白雪上,格外刺眼。


    哥哥與幾位忠義堂的武者跳下馬來,圍住了玄袍漢人。


    俞錦書手握弓箭,跳下了馬。


    她見玄袍漢人手臂受了傷,他捂著滴血的手臂,看著哥哥他們幾人,眼神開始渙散。


    俞錦書一看便知,這人是失血過多,馬上就會休克了,若是不及時救治,怕是會危及性命。


    哥哥俞宇凡厲聲問:“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玄袍漢人才開口,突然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俞錦書連忙上前去查看玄袍漢人的傷勢。


    季楓道:“俞姑娘,且不知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俞錦書跪在雪地上,在解玄袍漢人腰上纏著的腰帶,“想要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就得先把他救活。”


    俞宇凡看著妹妹解一個大男人的腰帶,便覺得不妥:“錦書,你這是幹嘛?”


    俞錦書已經將玄袍漢人的腰帶給解了下來,連忙纏住他手臂上的傷口,以壓迫止血。


    接著拿出一顆氣血丹喂進了他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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