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丁敏也無可奈何地歎了口長氣,語帶沮喪地呢喃:“自從安平哥他們倆被誣蔑後,石彪那夥人一直盯著我們,而且前麵那院子裏有幾個知青,還有村裏不少人都是他的狗腿子,都在暗中監視我們...”


    “砰!”霍豔紅掄起拳頭重重地砸了下桌子,一邊拉抽屜一邊憤憤道:“他們欺人太甚了!我現在就寫信告訴我爸...”


    “豔紅,你冷靜點!”沉默寡言的趙玥趕緊奪過霍豔紅手裏的信紙,焦灼地勸慰:“現在這個情況,別說你爸了,你就是寫信給京北市的領導也沒用,我們根本找不到他們誣陷雲家兩位大哥的證據,到時候不僅連累我們自己,還會連累我們的家人...”


    “趙玥說得對。”沈娟娟狠狠攥著拳頭,無可奈何道:“如果但凡能救他們,我早就寫信告訴我爸和我表哥了...”


    丁敏輕輕地拍著霍豔紅的背,幫她順氣來平複心情,“估計那些人巴不得我們往軍區寫信呢,到時候好揪住我們的小辮子,把我們幾個還有我們的爸爸們都給按上罪名...”


    “啊...”霍豔紅抱著頭,低低嚎叫兩聲發泄了下情緒後慢慢平複下來,“我剛才是在氣頭上,就算我寫完了等冷靜下來也不會寄出去的...唉,都怪我,那天如果我能忍住火氣,不去和石香芝起衝突,不把雲二哥架到火上去烤,無形中逼迫他和石家撕破臉皮就好了...”


    每次看到石香芝不要臉的去糾纏雲二哥,而他卻當縮頭烏龜不是裝病就是裝傻,沒有任何威力的來反抗,她覺得雲二哥太慫了,竟然被一個大隊長給嚇破了膽。


    現在看來,還是她太年輕,頭發長見識少啊!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石家人竟然和趙紅衛一樣從頭壞到尾,連血都是黑的。


    他們會無恥的誣陷雲家兄弟倆!


    還往死裏去整他們!


    這幾天地裏的活都幹完了,沒啥事可做,石彪那夥人又開始喪盡天良地去折磨雲家兄弟倆了。


    天天把他們倆拉出去遊街走巷,而且還鼓動不少村民羞辱打罵他們,批判羞辱的程度遠超夏收之前。


    他們倆所到之處,有很多男女老少朝他們吐口水,扔石頭磚塊,有的人甚至拿棍子打他們。


    而且,還不是批判一天,每天都要被拉出去。


    他們倆每天都是新傷蓋舊傷,頭破血流,鼻青臉腫...


    沉寂中,趙玥忽然開口:“等天黑了,我悄悄地過去...那些人隻是盯著你們,想抓住你們的小辮子,不會管我的...”


    沈娟娟、霍豔紅、丁敏齊刷刷地看著趙玥,好半晌誰都沒說話,像是默認了她的提議。


    等最後一絲如血的殘陽被即將到來的黑暗吞噬掉,雲安平雲安康兄弟倆所承受的折磨和苦痛終於結束了。


    即便明天天亮他們又要飽受新一輪的折磨和苦痛,即便好幾次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想一了百了,可是他們一想到自己的家人,還有即將要出生的四個小外甥小外甥女,這心底又生出了一絲微弱的亮光。


    最後,又鼓起勇氣咬牙繼續撐下去!


    正如安歌說的,黑暗隻是一時吞噬了光明,總有一天光明會驅散黑暗,這人世間將迎來五彩斑斕的曙光。


    等他們兄弟倆帶著滿身的舊傷新傷迴到臭氣熏天的牛棚,天已經黑透了。


    夏天,即便牛棚每天都大清掃但味還是很重,天熱後因為裏麵又臭又悶他們倆原本是要睡外麵的,但是石彪發現後勒令他們必須睡到牛棚裏麵,否則就讓他們把牛棚裏的糞便舔幹淨。


    剛迴來,連口氣都沒有喘勻,一瘸一拐的雲安康提起水桶要去打水。


    即便現在他們已經不成人樣了,但迴來後還是想洗一把臉,讓自己能短暫的恢複成人樣。


    雲安平一把搶過雲安康手裏的大木桶,“我去!你把牛給喂了!”


    即便從那天被搜出那些禁書後他們兩兄弟沒再交流過,但是他看的出來,安康一直在自責,覺得是他連累了自己。


    所以,他每次不僅搶著幹活,還會幫他擋鞭子擋石頭擋棍子。


    隻是,他從來都沒有怨過他。


    反倒是覺得弟弟比他要勇敢,敢去正麵反抗石家!


    “...救命...救命...”


    當雲安平神情有些恍惚地踏著月光經過一片樹林時,突然被一道驚恐淒厲的唿救聲拉迴了神遊的靈魂。


    “救命...”


    “這個時候連個鬼影都沒有,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趙玥,如果你聰明的話就乖乖從了老子,你要是能把老子伺候舒服了,我會讓我爹多給你記點工分...”


    即便雲安平現在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但他遇到這種事還是願意出手去救人的。


    何況落難的人還是他認識的熟人。


    即便趙玥是趙紅衛的妹妹,即便他和趙玥也沒有所謂的私交,但她是沈娟娟她們的朋友,而且她還是個正義的小姑娘,所以他必須去救她。


    “救命...救命...”


    趙玥喊了好幾聲,見都沒有人出現,而石彪已經把她的上衣撕開了,涼風拂過肌膚,她的心涼透了。


    那一瞬,像是掉入了萬丈深淵,隻有絕望了。


    最後,她連唿喊都沒發出了,隻是閉上眼睛悲憤地流淚...


    “這就對了,隻要以後老子有需要你能乖乖地躺下來,老子保證不會虧...砰...”


    在石彪興奮得意地摸索著去解趙玥的褲腰帶時,冷不丁地後背突然傳來了悶重的鈍痛。


    震得他心髒都麻了,連叫喚都發不出來,隻能悶悶地喘著粗氣癱軟在了趙玥身上。


    雖然有月光,但樹林裏還是太過黑暗了,雲安平悄悄地循著聲音找過來,舉起木桶並沒有砸到石彪的頭上,隻砸到了他背上。


    因為對石彪帶著私人仇恨,他下了狠力,好在沒有砸他頭上,否則真要把他砸死了。


    即便他恨死了這個畜生,卻不想為他背上殺人的罪名。


    不值得!


    他是不怕死,但是為這種人去死,是對他的極大侮辱!


    雲安平沒說話,胡亂地揪著石彪的衣領子把他提起來扔了出去,不管不顧地拽著震愕不已的趙玥,拉著她就往樹林外麵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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