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不像後世,沒有那麽多檢查可以做,確定懷孕就行了。


    不過,秦令年還是找醫生問了許多問題,要注意什麽事項,要吃什麽能補身體,他家小媳婦為什麽老是惡心想吐,還有別的在醫生看來不痛不癢算不上問題的一些問題。


    要不是看在他身上的軍裝,那位醫生都要把他轟出去了。


    離開醫院,秦令年想帶雲安歌去縣城供銷社買些吃的帶迴家。


    隻是到了供銷社,雲安歌最後什麽都沒有買,因為看到那些東西突然間就會反胃。


    等他們迴到軍屬大院,已經吃過晌午飯了,今天有太陽,這個時間點有不少人都在自家院子裏或者在路邊曬太陽。


    見秦令年兩口子迴來,都趕緊圍上來打聽消息。


    雖然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卻也不是每個人都發自肺腑的關心,祝福的。


    有少部分人還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甚至有個別人還生出了肮髒心思,齷齪地猜測這個孩子會不會是趙紅衛的。


    雖然雲安歌還有軍區都一再強調趙紅衛強暴未遂,可是有極個別人就是一肚子壞水,認為“未遂”不可能讓趙紅衛丟了性命,所以,這些小人暗中嘲笑秦令年當了冤大頭,撿了個便宜兒子。


    但是,召開過那次教育大會後軍屬大院也開啟了風氣整頓,這些人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噴髒水,不過是私下裏同關係要好的人嚼舌根子。


    秦令年和雲安歌自然聽不到這些肮髒話的,接下來的時間,一個安心養胎,一個打起二十分精神照顧好自家小媳婦。


    隻不過,雲安歌的孕反越來越嚴重。


    尤其是臘月二十過後年味越來越濃,家家戶戶開始煉油、炸丸子,空氣裏到處都飄著濃烈的油香味兒。


    雲安歌聞不得這個味兒,白天要把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的,上廁所都要拿毛巾捂著鼻子,家裏更是一點葷腥一點怪味兒都不能有。


    有時候秦令年訓練出了一身汗,之前雲安歌沒覺得有什麽,現在聞著汗味就反胃,所以秦令年每次迴家前都要在軍區的澡堂裏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的。


    雲安歌孕反一天比一天嚴重,而部隊也是一天比一天繁忙,尤其市軍區醫院出事後整個西北各行各業都相當慎重、警惕。


    距離軍區十幾公裏外有個軍工廠,以防萬一,部隊每天都要派人去盯著。


    雖然秦令年不放心雲安歌,但工作也不能耽誤。


    即便孕反不是大病,但是見雲安歌每天都吃不下東西,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秦令年心疼、著急的嘴巴都起了血泡。


    要是可以,他寧願自己十倍百倍的來替小媳婦承受這份痛苦。


    見秦令年不僅要照顧自己,還要忙工作,而且還要時刻擔心掛念自己,雲安歌心裏也挺過意不去的,她也想堅強的咬緊牙關挺過去,可是這個反應真的不是靠堅強就能打敗的。


    想了想,秦令年便和雲安歌商議讓他娘和小妹過來。


    雲安歌早就想讓她們娘倆過來了,隻是自己沒有找到工作,如今懷孕了每天昏昏沉沉的也沒去想這個問題。


    秦令年提出來,她欣然同意了。


    隻不過,眼下已是臘月二十六了,肯定要過完年才能過來。


    在雲安歌確定懷孕那天,晚上秦令年便給他娘還有雲家以及雲安平兄弟倆寫了信,把這個喜訊告訴他們了。


    不過,進入臘月後大半個華夏國都在下雪,很多地方隔三差五就下一場漫天大雪,好多路都被封了,雲安平兄弟倆直到臘月二十六這天才收到報喜的信。


    遠在千裏之外的秦母和雲家,多半要年後才能收到信了。


    和軍區相隔數百裏的紅星大隊。


    午後又飄起了鵝毛大雪。


    坐落在荒蕪之處的三間茅草屋被厚厚的白雪覆蓋著,凜冽的北風刮過,不太牢固的茅草屋都在搖搖欲墜,屋頂的雪塊時不時的會滑落。


    此時,最邊上的一間茅草屋的門卻開著,寒風裹著雪花撲進來,半彎著身站在門口看信的雲安平、雲安康兄弟倆渾然覺察不出刺骨的冷。


    兄弟倆臉上都洋溢著激動,喜悅。


    雲安康用力搓了幾下長滿凍瘡的手,從雲安平手裏搶過信,一邊看一邊喃喃自語:“感覺像做夢一樣...我突然就要當舅舅了...”


    “安歌都結婚了,我們當舅舅不是早晚的事嗎?!”雲安平雖然也激動欣喜,但沒有像自家弟弟那樣激動欣喜過頭,神智有點不清,“估計明年秋收時小外甥或者小外甥女就要出生了,等收完莊稼我們就能過去看了...”


    “對對!”雲安康重重點頭,視線仍舊鎖在那一行蒼勁有力的字上“大哥二哥,安歌有喜了”,邊看邊傻笑。


    “哥,明年我們倆一定要更賣力的幹活掙工分了,要攢些錢,到時候給小外甥或者小外甥女見麵禮...”


    “安康哥...安康哥...”


    冷不丁地一道嚎叫打斷了兄弟倆甜蜜幸福的好時光,雲安康下意識就往裏麵跑,雲安平則是皺眉探出了腦袋。


    不遠處,石香芝正深一腳淺一腳地踏著到膝蓋的雪走過來。


    隻是悄悄看了一眼,雲安平便縮迴了腦袋,扭頭無可奈何地望向雲安康。


    見他已經脫鞋上了床,嚴格來說這不叫床,隻是用幹草打的地鋪,搖著頭歎了一口長氣,“老是裝病也不是辦法,你越病她就越擔心,更有理由來看你了...”


    砰砰~


    雲安康氣得咬牙切齒,用力捶打著身下的幹草,生無可憐地小聲咆哮:“他娘的,這個狗皮膏藥什麽時候能嫁人啊?!”


    “安康哥...咳咳...”外麵,石香芝扯著嗓子大喊,冷風灌進嘴裏咳了半天才緩過來,“嗚嗚...安康哥,你快出來扶我一把...這雪太厚了...安康哥...安康哥...”


    聽著這辣耳的叫魂聲,雲安康用力薅了兩下油得能粘在一起的發絲,從軍區迴來都快一個月了,他一次頭發都沒洗。


    “哥,要不,你把我的腿打斷吧,我成了殘廢,這個狗皮膏藥就不再纏著我了...”


    “不行!”雲安平認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經地搖頭,“打殘你的話,我可沒能力養你!”


    這會兒,石香芝的身影已經出現了,雲安康臉上的“生無可戀”已經轉化成“生不如死”,又用力薅了幾下頭發才鼓起勇氣跳起來。


    雖然他打從心底厭惡石香芝,每次都想拍死她,可是一想到她那個大隊長爺爺,他隻能認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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