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夜幕正在漸漸籠罩下來。


    散發著濃濃香味的廚房裏,雲安歌正在往碗裏裝油餅,其中兩大海碗是給沈家和丁家的,另一個稍小點的碗是給劉家的。


    “娟娟,這一碗等下你帶迴家,這一碗幫我送給劉大娘。敏敏,這一碗...”


    砰!


    哐當!


    外麵突然傳來刺耳的響動,伴隨著的還有惡毒的怒罵:“...不要臉的小賤貨...姓雲的,你個騷b蕩貨,給老娘滾出來...”


    “是牛大糞。”不等眉心深鎖的雲安歌開口,沈娟娟、丁敏異口同聲地驚唿。


    沈家和丁敏家都住在北區,和趙家離的不算遠,每天都能聽到這個老婆子賤啊b啊的謾罵,暗中給她取了“牛大糞”這個外號。


    而性格素來溫軟膽小的丁寧還有年紀尚小的沈樂樂則是被嚇著了,一個往自家姐姐身後躲,一個依偎著雲安歌身後。


    其實,光是聽著這惡心人的髒詞,雲安歌第一時間也想到了噴糞的人是牛大花。


    雖然詫異這個老巫婆會過來,卻也不意外。


    她肯定是知道趙紅衛被判了死刑,像她這種腦子腐爛掉的瘋子,肯定認為自己的外孫子沒錯,錯的都是別人。


    雲安歌冷笑一聲,遂放下筷子,盡管神色幽沉,但語氣卻是出奇的風平浪靜:“娟娟,小敏,你們把這三碗餅端到炕上煨著。小寧,樂樂,你們倆也去那屋,等下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出來。”


    交代完,雲安歌邊把袖子放下來邊走出去,走出廚房,還拿起放在堂屋椅子上的厚棉襖穿上了。


    外麵零下二十多度,冷的刺骨,要不是時間來不及了她都想去臥室戴上手套和帽子再出去迎戰。


    這期間,外麵牛大糞的罵聲就沒有停過,伴隨著的還有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雲安歌拉開堂屋虛掩著的門,一股子冷風猛地撲過來,刮的她臉疼,心裏暗罵...瑪德,這個牛大糞找茬也不挑個好時候!


    太陽下山後外麵越發的冷,她是一步都不想出去!


    可是,不出去的話在外人眼裏那就是理虧,越發助長了牛大糞的囂張。


    “咳咳...賤人...騷貨...咳咳...”


    牛大花一張布滿溝壑的老臉扭曲著,張著血盆大口站在風口處,冷風灌進嘴裏進入氣管後不停地咳嗽,倒是影響了她的威力。


    雲安歌走到院子裏,看到的就是牛大花彎著腰劇烈地咳嗽,如果忽略不計她的咳嗽聲,這樣的姿勢好像在彎腰給她道歉。


    不過,院裏院外已經圍了很多人。


    太陽雖然落山了但天還沒黑,雲安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牛大花身側的張美靜,而另一邊也站著個臉熟的冷豔氣質型美女。


    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但雲安歌知道她是趙紅衛的未婚妻。


    那天在醫院見過她。


    出於好奇、疑惑,雲安歌不由得多看了眼這個冷豔的女人。


    她覺得這個女人眼睛雖然明亮,但是眼珠子肯定是近視了幾千度,要不然怎麽會看上趙紅衛那麽個茅坑裏蹦噠出來的石頭?!


    雲安歌打量謝曉柔時,她也正眯眸深深打量她。


    和牛大花還有張美靜比,謝曉柔的神色相當的平淡,冷靜。


    當然,張美靜的表情雖然豐富多彩,卻是沒有替趙紅衛打抱不平的憤怒,有的隻是幸災樂禍,還有大仇即將得報的狂喜。


    滬市那邊到現在都沒有來信,她原本等的焦急如焚,沒想到這個時候雲安歌竟然和趙紅衛開戰了。


    雖然牛大花罵罵咧咧的沒有把事情完全罵明白,但她也從透漏出來的隻言片語猜出來了一個大概....趙紅衛被雲安歌這個狐媚子迷住了要睡她,但是被雲安歌給告了,估計現在人應該是在軍區關著呢。


    其實,聞著牛大花的罵聲過來看熱鬧的人,都和張美靜是猜測的一樣。


    包括不明真相的謝曉柔也是這樣臆想的。


    雖然牛大花知道趙紅衛被判了死刑,十天後就要執行,但她認為自己的寶貝外孫子是被雲安歌陷害的,而且蹲大牢吃槍子是件很丟人的事,所以她沒有爆出最重要的真相,一路上罵罵咧咧的隻說雲安歌勾引趙紅衛來混淆視聽。


    後麵張美靜聞著牛大糞散發出來的臭味趕過來,煽風點火說雲安歌是資本家大小姐,肯定是為了洗脫罪名去勾引趙紅衛,沒有成功就反咬一口汙蔑造謠趙紅衛。


    牛大花想也不想,越發篤定趙紅衛是被雲安歌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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