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人進入將軍府之後,果然很快一身輕裝的郭奕君便來到了眾人麵前。


    隻是現在的郭奕君比之以前要冷上許多,要是之前郭奕君是一塊寒玉的話,現在就是一塊寒冰。


    之前郭奕君雖然冷,但是依舊有著玉一般地圓潤,但是現在非但寒冷,而且棱角分明,一副生人勿近,不,是誰都勿近的姿態。


    “奕君姐,你這是怎麽了?”溪婧看著此刻容貌雖然沒有變化,但是從骨子裏冷到外的郭奕君,有些驚愕。


    “溪婧,今日一見,我們之後就不必再見了。”郭奕君說完這句話之後頭也不迴,轉身迴府。


    看著這個神態,這個態度的郭奕君,林弈與寅生都有些生氣,神色不善地看向郭奕君的背影。


    寅生皺著眉頭上前一步皺著眉頭語氣陰寒地問道“郭將軍是吧?溪婧大老遠而來,你就這個態度?實在讓人寒心啊。”


    感受到這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郭奕君迴過頭來,麵對麵色不善的寅生,寸步不讓迴嗆道“先生可是要殺我滅口?還是要屠戮我將軍府滿門?”


    “哈哈哈,郭將軍高看自己了,我要是想殺你滅口,亦或者屠戮你滿門,郭將軍認為你還能站在這嗎?”寅生的語氣很是不客氣,幾乎有了殺氣。


    啪啪啪,郭奕君不怒反笑,甚至拍起了手掌,直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劍宗果然如此,霸道異常啊。”


    “這不是霸道,隻是溪婧前來見個朋友,隻是這個被這個朋友拒之門外,我有些看不過眼罷了。”寅生再次上前一步,與之對視起來。


    “溪婧,今日之後,我們就不是朋友了,我們也不用再見了,這樣可好?”郭奕君沒有直接迴答寅生,而是繞過寅生,直視溪婧,語氣清冷地說道。


    “奕君姐,你,你這是為何?”溪婧現在還是不敢相信,為什麽之前的奕君姐和現在的奕君姐如此相像,卻又如此不像。


    郭奕君閉起眼睛,深吸口氣強裝淡定地淡淡說道“溪婧,文亮因為你們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屍身葬於常青山。”


    “怎麽會?王文亮他…………”溪婧說到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繼而說道“他,他沒有挺過來嗎?”


    “嗯,我知道這件事不怪你們,但是我不是聖人,要說不怨,我自問,還做不到。”郭奕君說到這,直接轉身,也不顧麵色不善的寅生,隻是留下一句“文亮與武義大哥相交匪淺,有勞溪婧小姐替武義大哥去上柱香了。”說完這句之後,直接迴到將軍府之中,頭再沒有迴過一次。


    溪婧看著郭奕君的背影,她知道,這一次是真的永別了,今生再也見不到了。


    ………………


    常青山


    常青山很大,要找一處墓地很不容易,但是還是被溪婧幾人找到了。


    王文亮的墓地很好,雖然王文亮沒有官身,但是規格卻還是按照冀北最高規格修建,除了冀北王者皇親國戚,恐怕整個冀北,也就隻有王文亮的墓地有如此規格了。


    而且這些年過去,王文亮的墓地還是很新,顯然經常有人前來修正。


    墓碑之上,寫著亡夫王文亮之墓,而署名正是郭奕君。


    看著這個墓碑,溪婧心中歎氣,雖然無夫妻之實,但是卻行了夫妻之事,畢竟有這個墓碑在,郭奕君已經不想在嫁作他人了。


    但是看著這個墓碑,溪婧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了,自己之前就應該要製止飲月姐說出那件事的,雖然那是事實。


    而飲月現在也很是自責,畢竟自己不說出那件事的真相,王文亮或許不會死。


    飲月自然不會覺得王文亮是被殺的,因為此前小焱子已經給了他一塊護身劍玉,以當時小焱子的修為,隻要不是金丹,乃至元嬰的全力一擊,那枚劍玉都可以護他周全,那麽這就隻有兩種可能,其一,那就是出竅之人想要置王文亮於死地,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不說王文亮一介凡人哪裏要勞師動眾地請出出竅強者前來,就說說郭奕君剛剛的態度也不難看出不是因為這樣。


    那麽就隻有第二種可能了,那就是自殺,畢竟劍玉可護不住一個一心求死之人。


    想到這,飲月抬頭看向自己身旁的林弈,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飲月。”林弈看向飲月問道。


    “沒,沒什麽,隻是我是不是做錯了,我當時不應該說出來的。”飲月有些自責地說道。


    在聽到飲月這麽說了之後,林弈也是了然,畢竟當時林弈幾人都是在天上看著呢,雖然沒有看見王文亮最後是怎麽死的,但是卻還是能猜出七七八八。


    不過這件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林弈不好說什麽,隻能說道“飲月,你覺得你做錯了嗎?”


    聽到林弈的問話,飲月略作思索,但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很是堅定地說道“不,我沒有做錯,隻是王文亮不該死的,我,我…………”


    在聽到飲月的迴答之後,林弈讚許地點了點頭,心中很是驕傲,於是打斷了飲月接下來要說的話,直接說道“沒錯,那就是沒錯,這樣就足夠了,無需自尋煩惱。”


    這件事於情,飲月幾人確實做錯了,因為王文亮不應該死,飲月的話,無疑是將王文亮往火坑裏推。


    但是於理,飲月三人又沒有做錯,因為理,那就是理,不會因為別的什麽改變。


    王文亮就是錯殺了兄長,就是鞭屍了自己的生父,這不會改變,這也不能改變。


    要是王文亮是一個惜命之人,那麽這件事就算是說了出來,那麽王文亮依舊是惜命的,他或許會因為這件事消沉一陣子,但是絕對不會尋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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