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與晚秋從來沒見過柳隨風這副表情,此刻的柳隨風放下了師叔的架子,隻是個求知者。


    “或許是牽絆吧,雖然隨風師叔您悉心教導,但是我捫心自問不是因為宗門,是師兄們的關心,是與林弈孝淵寅生的牽絆使我留在了宗門。”


    晚秋說到這頓了頓又說道“雖然不太厚道,但是如您所見宗主隻是收了我們作為弟子。但是鮮有教導,隻是諸位師兄師姐的悉心教導讓我有了歸屬感。”


    “可是我並未限製弟子們,你們有的他們都有,他們去北州之前與師兄弟們都很和睦。”柳隨風說道。


    的確,柳隨風並不是會限製弟子行動的人,看看現在的寅生就知道了。


    “或許是太過放縱了吧。”林弈諾有所思地說道。


    “嗯?怎麽說。”柳隨風對於林弈的話有些不明所以。


    “師叔您剛剛也說了,即便犯再大的錯您都不追究,即便闖再大的禍您都可以給他們填上。可是您想過沒有,他們就是知道他們闖再大的禍您都能填,哪怕是叛宗,您也不會動怒。您是慈祥的,您的慈祥讓他們有恃無恐。”林弈細細分析之後如實說道。


    “哎,或許真是如此吧,沒想到是我害了他們。”柳隨風說完更加地落寞。


    “其實也並非如此,或許真是您點背呢?或許他們本就是這樣的忘本之人也說不定,師叔您不用自責。”林弈見柳隨風如此也是安慰道,隻是這個安慰並沒有什麽說服力。


    “不用安慰我了,有些事之前可能想不通,可是剛剛卻豁然開朗了起來。”柳隨風的目光恢複精明,和以前一般的銳利。


    “有件事拜托你們。”柳隨風沒來由地說了這麽一句。


    “何事,師叔但說無妨。”


    “這件事本應該我自己親自去的,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下不下得去手,所以隻有拜托你們了。”


    聽柳隨風這麽說,林弈似乎明白了什麽,但還是問道“莫非師叔是想……”


    “就是你想的那樣,他們迴不來或許我有責任,況且人各有誌我也不強求。但是。”說到這,柳隨風目光銳利起來說道“他們出宗,佩劍是劍宗帶出去的,一身所學也是劍宗所授,你們去將這兩樣東西取迴。”


    “此事我和孝淵去吧,林弈新婚燕爾,恐怕不太方便。”晚秋說道。


    “不你們一起去,你們互相扶持,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人迴不來,林弈新婚燕爾我很抱歉,但是你是林峰師兄的獨苗,諾是你出了什麽差錯,我日後怎麽交代。”柳隨風說道。


    “好,隨風師叔,我們一起去,今日準備準備,我也和飲月說一下,她會理解的。明日一早我們仨準時出發。”林弈說道。


    柳隨風掙紮了一會,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說道“將寅生也帶上。”


    “師叔,這……”林弈欲言又止。林弈知道寅生應該是柳隨風的希望,如果寅生也迴不來柳隨風或許不會再傳衣缽。


    “帶上吧,我也想知道我點是不是背。”說到這柳隨風還是有些不忍心道“關鍵時候拉他寅生一把,這不是我作為師叔的要求,而是作為同門的請求。”柳隨風說完便禦劍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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