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周姐正在繪聲繪色地向林冤家匯報我的胎動,還有我和陸靜軒的對話!


    我“咳咳”一聲,沉下臉站在門口。


    周助理馬上停止了,她隔了一會,打開門,挺不好意思地看著我笑。


    “哼!叛徒!”我白眼瞪著她。


    “嘿嘿,嘿嘿,先生讓我匯報,我也沒辦法。”周助理忸怩地笑著說。


    “那也不能什麽都說呀,比如陸警官的事,是人家的隱私好不好?”我不高興地嘀咕。


    “是,以後再也不說了。”周助理好脾氣地哈腰。


    我看十分責備她,也令她沒意思了,便不再說下去了,隻是鬱悶地對她說:“你們家先生管那麽多有什麽用,他又不要我和孩子。”


    周姐在我身後小聲嘀咕:“我看那就是遲早的問題,我家先生可惦記你和孩子了。”


    我是知道他有惦記,但這遲早可說不準了……


    不過也沒什麽痛楚的感覺了,孩子帶給我的喜悅已衝淡一切,他展翅高飛,我與孩子歲月靜好。


    “薇薇,今天天氣不錯,咱出去走走嗎?”周姐提議。


    我看看窗外,酷暑已消,院外桂花盛開,沁脾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確實適合出去走走。


    “但願不要遇見那些倒胃口的女人。”


    “遇見她們咱也不怕,先生說了,誰再對你出言侮辱,讓我不留情麵,大耳刮子給打迴去!”周姐撇嘴,不屑的說。


    我聽著這話,倒是挺舒爽的,唇角也不覺露出笑容。


    寶馬車出陣,兩位保鏢先生一個開車,一個坐副駕,周姐陪我坐後座,我感覺我還真是享受大熊貓待遇。


    逛了一大圈,還好沒有遇到不想遇見的人。


    不覺中午時分了,周姐問我想去哪裏吃午飯,我想了想,看看路段到了林氏附近,便說去林氏對麵樓上吃煲仔飯。


    周姐很善解人意地笑笑,小聲嘀咕:“不知道能不能遇上先生呢,他最近有點神龍見首不見尾。”


    她想想又補充一句:“他向來都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誰想遇見他呀!”


    “嘿嘿,好吧,薇薇不想遇見先生。”周姐哄孩子似的笑著。


    “哼!”我嗔了她一眼。


    其實我心裏自然是想遇見他的,幾個月不見了,恨也恨之入骨,念也念之入髓。


    就算是來找虐,遠遠看一眼也好吧。


    車到了林氏對麵停下,周姐先下去,然後返身來牽我。


    冰棍兒最近挺乖的,而且也懷孕了,所以我沒給她上鏈子。


    可是沒想到,她忽然從車上跳了下去,箭一般往馬路對麵跑去。


    “冰棍兒!”我急得要去追她,被周姐拉住。


    “危險,姑奶奶!你站在這裏,我讓小張去追吧!”周姐說著,迴頭招唿保鏢小張。


    但就在這一轉眼間,冰棍兒已經跑進林氏了。


    小張煩惱地站住,對周姐說:“周姐,林氏裏麵,沒有先生的同意,我們進去不了呀!”


    我著急地看著馬路對麵,又盼望冰棍兒能進去,帶出來一點淩子的消息,又擔心我和周姐她們站在這兒,被對麵林氏的人認出,躲起來又怕冰棍兒迴來找不到我,還怕她過馬路被車撞到,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了。


    忽然,林氏二樓的玻璃窗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我閨蜜鄒淩誌抱著冰棍兒,朝我這邊瞅了一眼。


    我頓時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她會讓冰棍兒給我捎句話嗎?會不會被誰發現,會不會給她帶來危險!


    我拉著周姐閃身躲在一塊路牌後麵,讓小張過去馬路,在林氏樓下等著冰棍兒出來。


    幾分鍾之後,冰棍兒圓滾滾的身子從林氏跑出來了,萬幸萬幸,沒有任何人跟著她!


    小張把她抱起來,快步過來馬路,把她交到我手裏。


    我抱著她,害怕對麵會有望遠鏡啥的,假裝喝斥了她幾句,然後把她放在地下,帶著她往前走。


    “薇薇,不去樓上吃飯了嗎?”周姐問我。


    “換個地方吧。”我是漫不經心地邊走邊說,心裏卻急得不行,隻想馬上打開冰棍兒脖子上的蝴蝶結,看看閨蜜有沒有留什麽字條。


    走過一條街,小張把車開了過來,我們都上車後,我讓小張馬上迴家。


    一直迴到家中,我才敢取下冰棍兒的蝴蝶結,把裏襯特意留著的線頭扯開。


    令我很失望的是,蝴蝶結裏什麽都沒有!


    閨蜜沒有捎給我隻言片語,不過我今天遠遠看了她一眼,總歸是放心了些。


    也許是她身邊一直有人,不方便行動,這樣也好,最少冰棍兒今天的闖入,沒有給她帶去危險。


    我把蝴蝶結擱在茶幾上,靠著沙發,讓剛才緊張過度的神經舒緩下來。


    午飯後,我走動一會,在掛花樹下的躺椅昏昏沉沉睡著了。


    感覺有人給我蓋了被子,隱約聽到周姐在我耳邊說:“這裏有風了,小心著涼,去床上躺著吧。”


    我有點懶動,含含糊糊答應著,卻沒有動身。


    恍惚中,我聽到林雋睿的聲音,他唇摩挲著我的臉頰,在我耳邊低低地嗔怪:“這裏有風,也不怕感冒。”


    我想睜開眼看看他,卻困得厲害,又怕此刻是夢,睜開眼他又不見了。


    我感覺他把我抱了起來,男人堅實有力的臂膀,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都那麽令我心醉,我依偎入懷,似夢似真之中,任由他抱著走了。


    好像是抱到床上了,柔軟舒適,被子也蓋上了,他也沒有離開,挨著我躺下,還將我輕輕摟著。


    “寶貝,睡吧。”輕語呢喃,手指輕撫發絲。


    我感覺不像夢,又感覺是在夢裏,床好像輕輕晃蕩,漂浮在雲端裏飛行。


    如此舒適,我又睡沉了……


    這一覺也真是昏天黑地,等我醒來,我愜意地翻身伸懶腰,卻推到一個結實的胸膛。


    “啊——”我猛地驚覺,我身邊怎麽會有男人!


    睜大眼睛,看到那張又恨又愛的俊臉,我眉擰成了結!


    這個死已婚男人,他竟然偷偷跑來和我睡在一起!


    “林雋睿!你要不要臉!誰讓你睡我床上來了!滾!”我爬起來,用腳踢著他咆哮。


    上次他偷偷跑到我房間,我顧忌爸爸聽到,忍著沒敢發作,這次我可饒不了他!


    “哎呦!哎呦!你虐待孩子爸,孩子會看到的!”這魂淡假裝受虐,抱著頭滿床打滾。


    “孩子和我心連心,也一樣恨你,我踢死你他也不會心疼你!”我咬牙,狠命地踩他踢他。


    “饒命!孩子媽饒命!”他一邊躲我,一邊沒個正經地笑。


    “不要臉的已婚男人,滾!滾!”我拿起一個枕頭,使勁打他。


    他俯臥著,挺享受的樣子說:“打吧打吧,打是親罵是愛!”


    “討厭你!”我被他氣得快要抓狂死了。


    他翻身坐起,拉著我的手,笑眯眯看著我說:“親愛的,你看看,這是你的床嗎?”


    我定神一看,暈!這根本不是我的房間,不是我的床!


    “這是哪裏?”我驚問,捂著肚子。


    我因為上次的驚魂,還是莫名害怕他來弄掉我的孩子。


    “傻!還在懷疑我?我要動手,孩子分分鍾沒了,用得著大動幹戈?”他看二傻子似的看著我。


    “哼!”


    我從床上下來,白了他一眼,穿上鞋想走。


    他抓著我的手臂,輕輕一帶,我已坐在他腿上,被他摟住。


    “走開!已婚賤男!”我恨恨地推他。


    “聽說寶寶有胎動了?”他摟緊我,在我耳邊柔聲問。


    磁性低沉的聲音,令我的小心髒一蕩一蕩的,但我咬牙倔強地說:“關你什麽事?孩子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是我的!我們兩個人的!”他皺眉。


    我抓起他的手,想對他說“戴著婚戒沒資格做孩子的爸”,但是舉起他的手指一看,竟然空空如也。


    我驀然一陣驚喜,難道他決定迴頭了?


    “戒指呢?”我忐忑地問。


    “丟了。”他淡淡迴答。


    “你和她結束了?”我眼睛裏有了亮光。


    “……或許還有些麻煩,但是,你別管。”他摟著我說。


    “她不同意嗎?是不是不同意簽字呢?”我忙問。


    他拿起我的手指,我們兩根幹淨的手指並排放在一起。


    “如果,我能走過一劫,我就能迴到你和孩子的身邊。”他沉沉說。


    我心髒立即緊張了,抓著他手臂問:“什麽劫?林雋睿,什麽劫?”


    “別問那麽多。”他俯下頭來,親吻我的額頭。


    “我擔心!”我嘟嘴看著他。


    “不用擔心,因為有你和孩子,我會更加小心。”他抱緊我,柔聲說。


    “你到底……”


    他以吻封唇,阻止我再繼續問下去。


    無論對他有多恨,隻要他說會迴答到我和孩子身邊,恨便不知道都飛到哪個九霄雲外去了。


    他細致溫柔地吻著,我這次沒有任何抵抗,溫柔相迎。


    他說會努力迴到我和孩子身邊,我能原諒他的一切傷害。


    “讓我聽聽孩子的胎動,好不好?”他咬著我的耳垂,在我耳邊低聲求我。


    “不好!誰讓你總是欺負我?”我嗔他一眼,故意說。


    “我有東西和你換。”他笑容壞壞。


    “什麽東西?”我好奇心總是大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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