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旅行結束,五月四日,我和陸靜軒一起迴到蓮城。


    這幾天林先生很安靜,在發了那個逗號之後,再也沒有聯係過我。


    因為這個猜不透的逗號,我不僅沒有在這趟旅行中放下他,反而更加思念得輾轉難眠。


    下了高鐵,我們打車迴城。


    的士上,我對陸靜軒說:“陸哥,這幾天謝謝你了。”


    “既然叫我哥,就不必這麽客套。”他溫和笑笑。


    我笑笑,心裏暖暖的。


    “改天來我家吃個飯,我媽一直念叨著呢。”他說。


    “好的。”我點頭。


    陸靜軒想了想,問道:“小薇,我很擔心林嬌娜和王語晴報複你,所以你介意把你手機和我定位分享嗎?”


    “不介意。”我忙把我的手機給他。


    他操作一會,把手機還給我,微笑說:“你若有難,哥分分鍾能趕過來救你。”


    “真好!”我感激地看著他點頭。


    他把我送到家後,也沒進屋,直接和我道別離開了。


    他的寬厚和君子,令我很感動,和他交往也很輕鬆,沒有任何心亂和壓抑之感。


    迴到家後,我心裏惦記鄒淩誌,她進林氏好幾天了,我琢磨著去林氏外麵轉轉。


    我先去季院長家裏,把冰棍兒接出來,然後抱著冰棍兒打車去了林氏大廈。


    大廈的對麵是一棟集吃、穿、超市於一體的大樓,我抱著冰棍兒進去,上了三樓的咖啡館。


    我在靠窗的位子坐下,點了一杯卡布奇諾,給冰棍兒點了一塊甜點,一邊伴著悠揚的輕音樂,慢慢啜飲,一邊看著林氏大廈門口,進進出出的各色人物。


    大廈高聳入雲,彰顯著林氏的氣派和財富,我設想著鄒淩誌辦公的樓層,好希望她能透過某個窗口,看到我在這裏。


    也不知坐了多久,正在愣神,香檳金的賓利慕尚映入眼簾,原本昏昏欲睡的我,立即來了精神,我坐直身子,緊緊盯著那輛車。


    車在門口停下,司機先下來,打開車門。


    林雋睿先下來了,我看著一襲黑色西服的他,心髒有一瞬的缺氧窒息。


    他很紳士地伸手,挽著王語晴下車,然後兩人手挽手,並肩進了林氏。


    王語晴的頭歪著,親昵地依靠在他的臂膀上,俊男美女,兩人的背影很養眼,也很恩愛的樣子。


    心髒窒息之後,便是酸水冒泡了。


    唉,忘不掉他,就是找虐啊!


    我默默思索著一個問題,如此親昵依偎的人,真的沒有洞房嗎?


    冰棍兒也看到了她的主人,隔著窗戶“汪汪”地叫,小爪爪徒勞地拍著玻璃窗。


    我現在還不能放冰棍兒進去,因為鄒淩誌說過,不能著急,著急了反而會暴露。


    而且,王語晴跟在他身邊,我也不能放冰棍兒進去,她看到冰棍兒,一定知道我就在這附近,肯定會引起她的懷疑。


    我做了幾個深唿吸,努力讓那顆亂跳的心髒平穩下來。


    我又坐了很久,一直等到那兩人的身影從大廈出來。


    還是一樣的姿勢,他的手隨意插在褲兜,她緊緊抱著他的胳膊,臉依偎著他。


    他看不出什麽臉色,既沒有笑容,也沒有緊繃著臉,無情無緒的樣子。


    她則一直保持著甜美的微笑,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兩人上車後,小車掉頭,緩緩駛遠。


    天色已晚,我也沒心情迴家做飯吃,就在這裏點了個煲仔飯,填飽肚子。


    剛放下筷子,手機的微信有提示音。


    我點開查看,是“過客”林先生微我,我立即點開。


    我覺得被情所困的人真是犯賤,哪怕是和他吵架,我也還是時時刻刻期盼著他和我聯係。


    過客:是不是想我了?


    我看著這句,無名火騰騰燃燒,丫丫的!挽著嬌妻,卻和前緋聞女友調/情?


    我:賤人!


    過客:【哭臉】【哭臉】【哭臉】


    他竟然連發三個哭臉的表情,我根本沒法把他這個人和這三個表情疊加到一起去,他這是跟我賣萌嗎?


    我:賤人!


    過客:想我可以,但是別試圖和裏麵的人聯係。你可以每天在那裏喝咖啡,為解你的思念之苦,我會每天多出入林氏n次。


    我:……


    我無語了,我原來早就暴露目標了……


    看來我真不是做特工的料……


    我想起來了,他一定是早已偷偷地把我的手機和他定位共享了。


    過客:我很善解人意嗎?


    我:滾!賤人!


    我惱火地發過去,然後把他毫不猶豫地拉入黑名單。


    拉黑還沒兩秒,他的電話打過來了。


    “幹什麽?要聽我親口罵你嗎?”


    “是啊,我感覺我最近有點欠罵。”


    “你不僅欠罵,還欠抽!”我沒好氣地迴答。


    “你說得太對了,知我莫若二姐,我確實欠抽啊!”


    他把“抽”字說得很重,我忽然體會內涵,臉一下子燒了。


    “你個不要臉的已婚男人!”我衝口大聲罵了一句。


    我的罵聲引來旁桌的側目,害得我臉更燒了,真是鬱悶,好好的淑女被他逼成潑婦。


    不過,我嘴裏罵他,心裏卻並不是真的厭惡,一聲“二姐”,反而令心髒微微一蕩。


    該死的男人,他這是要逼我做最不恥的小三嗎?


    “不要取消位置共享!還有,不要試圖和裏麵的人聯係!你給我省心點!”我還沒迴過神來,他的聲音突然低沉嚴厲。


    “我……”


    “不要爭辯!我說讓你怎樣就怎樣!”他粗魯地打斷我的話。


    “林雋睿!”我氣得說不出話。


    “好了,乖乖迴家去,不要想太多,照顧好自己。”他一忽兒又溫柔了。


    我一口氣還沒順過來,惱火地說:“林雋睿!我不想坐過山車!那種天上地下的感覺很難受!”


    “有一種過山車你還是愛的,我也很想,寶貝。”


    “……”滾!


    電話掛斷了,我重重擱下手機,手指抓狂的揉了一把頭發。


    “汪!”冰棍兒蹭蹭我。


    “你為什麽有個這麽壞的主人呢?”我看著她問。


    “嗯昂~”冰棍兒搖頭。


    “還不壞?壞到太平洋去了!”


    ……


    默默地打開微信,默默地又把他從黑名單裏移出,也沒有取消和他的位置共享。


    不是冤家不聚頭!


    結了賬,我帶著冰棍兒下樓。


    晚風習習,我抱著冰棍兒落寞地行走在街頭,害怕孤獨,不想迴家。


    逛了一會衣服,從一家專賣店出來時,迎麵看到笑吟吟的陸警官。


    “小薇!”他朝我健步過來。


    “陸哥!”我笑著迎上去。


    看到他的感覺和看到林雋睿不同,看到他心髒不會亂跳心悸,暖暖的,很安穩。


    “嗬嗬,買了新衣服嗎?”他問,手指碰碰冰棍兒的小鼻子,逗了逗她,高冷小姐沒出聲,歪著頭看著他。


    “買了一條白裙子。”我從購物袋裏,把裙子拿出來給他看。


    “不錯,我最喜歡白色了!你穿上一定好看!”他打開裙子看看,讚歎說。


    “嘿嘿。”我開心地笑笑。


    “去我家嗎?我媽今晚做了雲吞,一定要我接你過去呢。”他說。


    “好啊!”我爽快地點頭。


    陸靜軒問:“你那位朋友呢?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位。”


    “她工作去了,暫時不會和我一起。”我說。


    我思索一下,不知道關於淩誌的事情,能不能告訴他。


    “想什麽呢?小眉頭皺起。”他看我一眼,溫和問。


    如兄長一般的溫和令我如沐春風,我轉頭看著他說:“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說說。”


    “好,我們先上車,你在車上和我說。”他點頭,帶著我和冰棍兒走到他的車旁。


    上車後,他將車緩緩行駛上路,溫和問我:“什麽事呢?”


    我沉吟一會,把鄒淩誌去林氏工作的事告訴了他。


    “這樣呀!”他的濃眉鎖起來了,沉思一會說,“這種大公司的內部管理方針,我還真是不太清楚,但是你說的這個情況,還真是有些可疑。”


    “我很擔心她,擔心合同到期後,會不會出什麽事呢。”我憂心忡忡地說。


    “如果林氏內部並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你朋友應該不會有事,或許一個項目完成,關於這個項目的機密已經不再需要保密,那你朋友就可以順利解約出來了,但如果……”他沉思不語了。


    “如果有涉嫌非法的交易,那我朋友就危險了,是嗎?”我著急問。


    他皺眉點頭。


    我想起林雋睿接觸的那些人,心撲通亂跳,該不會是林氏暗中涉嫌那種交易吧?


    “你別著急,既然有這個情況,我想辦法有關方麵深入林氏查查。”陸靜軒說。


    “嗯。”我點頭,又高興,又不安。


    他想了想後,叮囑我說:“你既然和我說了,我就會關注這個事,你別擔心了,而且,你朋友的合約有那麽久,暫時應該是不會出問題,不過,你記住一點,你千萬不要擅自去和她想辦法聯係,萬一林氏暗中有貓膩,你和她都將危險!”


    我難過地蹙眉,撫著冰棍兒的腦袋,小聲說:“啊?我們原來商量好,讓我家冰棍兒做我們聯絡的信使,這樣不行嗎?”


    “如果林氏隻是商業機密怕暴露,那管理方麵也許會有機可乘,但若是別的原因,那你們的想法顯然不行!你們想得太天真了!”陸靜軒嚴肅地說。


    我著急說:“那怎麽辦呢?她在裏麵等不到冰棍兒,無法和我聯係,一定會又急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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