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雋睿不接電話,我隻得把手機丟一邊,走去門口把臥室門打開。


    “周小姐,浴室和洗手間都沒有攝像頭。”女民警從浴室出來,又幫我檢查一番臥室。


    “臥室也沒有。”


    我鬆了口氣,“重災區”排除了危險我就放心了。


    陸警官趁著這空隙,已經把客廳排查過了,他微笑告訴我,客廳裏沒有攝像頭。


    看樣子是我“小人之心”了,都怪那壞人給嚇唬的!


    “謝謝兩位,辛苦了。”我泡了兩杯綠茶,請他們喝茶。


    他們兩人稍坐片刻後,便起身告辭了。


    我送至樓下,剛打開大門,就見林先生的賓利衝到了門口。


    我隔著車窗看到他的瞬間,分明看到他臉色黑沉,但他目光落在陸警官身後的女民警身上時,那臉色立即便陰轉晴了!


    車門打開,他噙著優雅的微笑,邁著大長腿出來,和陸警官他們打過招唿。


    目送他們的警車離開後,他轉頭,偏著頭目光沉沉地看著我。


    我也歪頭,迎著他的目光,挑挑眉毛,和他對視。


    “請他來找攝像頭?”他問。


    我帶著小小的鄙視,淡淡說:“不然呢?難道來約?”


    他有點囧囧地避開我的目光,掩飾著情緒去開他的車。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種表情,平時分分鍾都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大將風度,突然這般青澀男生狀,竟有一種不一樣的可愛之感。


    我心好似被微微的春風拂過,柔柔地蕩起一池漣漪。


    他開著車進了院子,我也掩藏了我的情緒,冷著臉跟進去。


    他從車上下來,又換了那不羈浪蕩的樣子,斜睨著我問:“興師動眾的,有收獲嗎?”


    我揚唇一笑迴答:“當然有,不是引得某些人急哈哈地來捉奸嗎?”


    他目光凝在我臉上,忽然忍俊不禁,而後伸出手臂,將我撈入懷裏。


    “幹什麽!”我慌忙雙臂死死撐著他的前胸。


    但這顯然是徒勞,他抓著我雙臂,輕輕往兩邊一拉,我就和他結實的胸膛滿懷了。


    “林雋睿!”我尖叫。


    “別鬧,叔叔過來給你檢查身體。”他好笑地把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抱孩子似的往屋裏走。


    “滾蛋!不許你再碰我了!我是認真的!”我聲色俱厲,我確實是說真的!我要找男朋友,我要和他這個風流闊少了斷這不明不白的關係!


    他理都不理我,抱著我進了屋,直接往他的臥室走。


    “放我下來!林雋睿!”我徒勞地拍打著他鐵板一樣肩胛。


    雖然他說他搬走了,但我一點也沒動房間裏的東西,還每天把裏麵打掃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他環顧一眼室內,嘴唇揚起滿意的弧度。


    這笑容是什麽意思?看得出我每天都在想著忘掉他,重新開始我的人生,潛意識裏,卻依然在期盼著他搬迴來嗎?


    我是真惱怒了,很生氣的瞪著他說:“林雋睿,我不是和你開玩笑,趕緊放開我,不然我真生氣了!”


    他手掌扣住我的後腦勺,似笑非笑看著我。


    就這姿勢,已經好幾次被他奪吻了,我頓時緊張地強著脖子,大喊一聲:“林雋睿,我警告你,不要用吻過別人的唇來吻我!!”


    他皺眉了,本來笑著的臉瞬間繃緊,黑眸深邃難測。


    他還生我的氣?我又沒誣蔑他,想到那天那個喝酒的女人想給他哺酒,我就翻腸倒胃地惡心!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吻誰了?”他悶悶地問。


    “那天……”


    “無論哪天,我林雋睿還沒吻過別的女人!”


    “我不信!”


    他皺眉,不願和我再爭執,直接用唇封住了我的唇。


    “嗯……”從前被他強吻,多少是半推半就,但這次是真反抗了!我躲不開他,狠狠咬住他的唇。


    他負痛,眉鎖得更深,停滯了侵略,但也沒退縮。


    我加重點力度,但終究他不是什麽仇人,我還是舍不得下狠心。


    他和我僵持,眉逐漸舒展,臉上漾起笑意。


    我感覺到他的氣息更灼熱了,鼻尖頂著我的鼻尖,箍著我的手臂也更有力,更緊,好像我給他的痛感不僅不讓他受不了,反而更沸騰了他的血脈。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他和我滾到大床,我的身子,全在他身軀和氣息的壓製之下。


    他溫熱的手掌遊移在我的身上,令我全身如電流流過,四肢百骸都被點燃。


    那些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理智城牆,又被他瓦解成泥,我咬著他唇的牙,不知不覺鬆開。


    他舌毫不猶豫便侵入,纏綿得難舍難分。


    我的裙子被他撩起了……


    吻也一路而下……


    像六月的暴風雨一般肆虐,我在他的攻勢之下,忘記一切與他抵死纏綿。


    他給我種蠱,我也想給他種蠱,我手指抓著他的背,感覺指甲都嵌入了他的肉裏。


    隻有這麽狠狠抓住,我才不覺得那般虛空,就好像漂浮在失去重力的空中,四周都是白雲,我卻伸著手,奮力想抓住一點能讓我安心的重物。


    ……


    風雨停歇,我和他相擁著彼此凝望。


    等喘息勻稱,全身虛脫掉的力氣稍許恢複,我看著他說:“你對我這樣,你不覺得應該給我個交代嗎?我們現在可不是……頭牌和……”


    我說不下去了,垂下眼瞼,等他的迴答。


    他深深看著我,卻不說話。


    我的心往下沉了,他這樣對我算什麽?我的惱恨在心底燃起了小火苗,並且迅速燎原。


    “隻是沒有管住下半身?”我抬眼,帶著深深的怒意盯著他。


    他的眉深鎖,喉結動了一下,似隱忍著難以出口的話。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不像隻是一場下半身的發泄,心軟了不少,盡量在心裏說服自己,要理解他,體諒他。我低聲問他:“是因為家族的關係,身不由己嗎?”


    他沉默,不否定,也不肯定。


    “如果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隻是我求你,能不能以後不要再對我這樣了,我們這樣不合適……”我難過地流下眼淚。


    他的手指為我擦拭眼淚,注視良久,驀然間又笑了。


    他側身躺下,性感的聲音在我耳邊低沉說:“我好像聽某人說過,和我隻是愉悅身體的伴侶。”


    “你……”已熄滅的怒火騰地又燒了起來,我猛地坐起,揮起拳頭打他。


    畫風說轉就轉!小船說翻就翻!


    他抓住我的手腕,笑著說:“我不是說了嗎,為了手感更好,先把你養胖,我熬了兩周的湯,今天就是來試試手感更好了沒……”


    “你去死——”我尖叫。


    “美妙極了!再配合我給你飛到天上一樣的愉悅,還會越來越好……”


    “去死!去死!你這個討厭鬼!”


    他笑得停不下來的樣子搖頭:“不行,我不能死,我好不容易把你養成小尤物,死了便宜了哪個臭男人!”


    “啊——”我抓狂地尖叫,我拿他就這麽沒轍了嗎?


    “臉色也紅潤了,嘴唇也潤澤了,頭發也烏亮了,曲線也玲瓏了……”他鬆開我一隻手,一邊說,一邊用他修長的手指,拂過我的臉頰,嘴唇,頭發,腰際,眼神迷離,聲音磁性性感。


    我嘟著嘴把他那隻手打了幾下,但根本就是螞蟻給大象撓癢癢,撼動不了他一絲一毫。


    而且,我還給他撫的心又癢癢的了……


    我這是咋了呀!不是剛虛脫完嗎?


    好想捶牆……


    他的手機鈴忽然響了,他放開我的手,拿起來看一眼,臉色驀然凝重了。


    一個翻身,健壯的男人已經下床,往臥室外走去。


    “切,還怕我聽到嗎?”我鬱悶地躺下來,但耳朵卻凝神聽著外麵他的聲音。


    隱約聽到他說了兩個字:“明白。”


    他轉身迴來了,迅疾穿好衣服,看一眼床上的我,俯下身拍拍我的臉蛋,帶著滿臉的寵溺笑著說:“小東西你敢爬牆,小心朕打斷你的腿!”


    “滾蛋!懶得理你!”我搬起枕頭砸他,你壞得還把自己當皇帝,想三宮六院呢?


    “我先走了,有時間會過來。”他俯下來在我額頭親吻一下。


    “討厭!誰讓你過來!”我推他。


    他凝視我,眼神逐漸沉鬱了,手指溫柔的捋順我臉頰的亂發,然後撫在我脖子上的象牙果吊墜。


    他這樣子令我的心跳動嚴重失常,我閉上眼睛,不看他,不感受他。


    “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我在我耳邊柔聲細語一句,起身大步往外走了。


    我聽到他打開大門出去,聽到冰棍兒“汪汪”地叫著送他到院子裏,聽著他打開汽車的遙控鎖,猛然坐起,連拖鞋都顧不上穿,跑了出去。


    “林雋睿!你站住!”我奔跑過去,擋在他的車門。


    他看著我,伸手拍拍我的肩膀。


    “林雋睿!我到底會明白什麽?或者你給我個承諾,我是不是有等待你的意義?”我抓著他的手,盯著他問。


    他沉吟片刻,沉沉地說:“如果我死了,就沒有意義了。”


    “你……”我想到了他胸口的傷,還有我那場血腥的夢。


    他輕輕把我搬開,打開車門上車。


    我深深地唿了一口氣,掰著他的車門說:“我考慮相親,我想找個安穩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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