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彩蘭笑眯眯的點頭,梁川一激動將她抱進懷中。


    葉靈的聲音傳來:“既然已經互通了心意,就趕緊迴來吧!”


    “注意一點,這裏不是咱自家。”


    梁川連忙應聲,和彩蘭一起迴到了葉靈身邊,梁川找了一圈沒看到他師父。


    不由好奇的問道:“葉靈,我師父呢?”


    “被你刺激的出門去了。”葉靈打趣他,梁川嘿嘿笑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彩蘭偷笑,小姐逗他呢,他還真信了。


    雷鳴隻覺臉上有些癢癢,用手去摸,一大塊死皮掉落下來。


    露出裏頭新長出來的皮肉。


    葉靈看著雷鳴煥然一新的臉,不由嘖嘖稱讚:“嘖嘖,雷將軍果然生的一副好相貌。”


    “與康陽縣主真乃天作之合。”


    “雷將軍如今容貌恢複,絲毫沒有將軍模樣,不若暗訪一下?”葉靈挑眉建議。


    雷鳴眸子一亮,笑道:“郡主果然聰慧過人。”


    葉靈沒在說話,下人又來稟告:“縣主,季鴻業又來了。”


    “他又來做什麽?”林芝薇皺眉。


    “季鴻業說是給您送禦賜之物來的,還要,還要求見安樂郡主。”下人如實迴道。


    林芝薇冷哼一聲:“不知道又想打什麽主意。”


    “雷將軍,把衣服換一下吧!”


    “讓你那位手下扮一下你。”葉靈讓少卿弄來一套書生的服飾,又示意雷鳴與心腹調換一下身份。


    雷鳴很快就明白了,和那位手下去了水榭二樓換了衣服下來。


    雷鳴從縣主府後門離開,雷母帶著重新戴上銀麵罩的手下跟著一起朝大門處走去。


    林芝薇可不想再讓季鴻業進府上來了。


    季鴻業等在門口,見林芝薇與雷家‘母子’出來,眸底染上了火氣。


    “嗬,康陽縣主這動作也太快了些,昨日才與我撇清幹係,這會兒便又聯係上了雷家人。”


    ‘雷鳴’笑了:“季公子一直待在康陽,是如何一眼知曉我便是雷家人的?”


    季鴻業一愣,知曉自己因妒意說錯了話。


    “誰人不知大楚有位毀了容貌的將軍姓雷,如今你站在這裏,還用說嗎?”


    “再說你雷家與林家本就交好,我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而已。”季鴻業一臉不屑,很是孤傲的樣子。


    ‘雷鳴’冷笑著:“當初我將縣主交給你帶出火海,你倒好,冒充自己救了縣主,如今被人揭穿,現在惱羞成怒了?”


    “誰冒充你,你自己被枯木壓著腿,自己都生死不知了。”


    “我正好經過,你要求我帶走縣主,我有沒有帶走她?”


    “若不是我,哪裏還有如今的康陽縣主!”季鴻業不知廉恥的質問。


    ‘雷鳴’嗤笑:“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你不成?”


    “自然!”季鴻業冷哼,兩個人劍拔弩張起來。


    ‘雷鳴’又出聲了:“就算沒有你,不久後,我家下人也會趕來。”


    “這場火根本就是你與另外幾人放的,你是看火人,火沒看好,一切起源皆是你。”


    “隻因我怕自己有危險,將縣主托付與你,你卻冒充她的救命恩人,還戲耍了她整整三年,你還有良心嗎?”


    “我若是你,當初犯下過錯,成年後便該有所擔當。”


    “你卻在明知自己就是放火元兇之一,不但不對縣主好,還對縣主如此過分。”


    “與別人曖昧,吊著縣主,一邊又不斷的索取,季鴻業同樣身為男人,我對你非常不恥。”


    季鴻業氣的臉色漲紅:“全是你一麵之詞,又有誰看到了?”


    “是啊,當初與你一起玩的小夥伴們,不是家中失火,半夜不能跑出葬身火海,便是掉入河中淹死。”


    “要麽就是摔下了山崖,唯有你,還好好的。”


    “季鴻業,你可曾想過這是為什麽呢?”‘雷鳴’好笑的問道。


    看熱鬧的人也陷入迴憶,好像是這樣沒錯的。


    當初山裏失火,雷家公子毀容第二天就被雷家主母帶著去了京城醫治,再也沒有迴來。


    當初他們還以為雷家公子也是在那山林火海中傷到的,現在看來。


    原來當初救縣主的人,竟是雷家公子。


    這季鴻業根本就是冒領他人功勞,明明是放火人之一,卻還一直享受著縣主對他的好。


    與他一起玩耍的那些人還真的如雷公子所言,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這也太可怕了,當初沒有多想,如今看來誰跟這季公子交好,誰就會倒大黴。”


    “誰說不是,當初那些孩子是,康陽縣主是,跟在他屁股後麵這些年,都是什麽名聲。”


    “好在這季鴻業一直吊著縣主,不然這縣主怕也沒啥好下場。”


    “你在看看那王家,如今是什麽下場,打了孩子迴絕了婚約後,竟是被清風寨餘孽盯上,滿門76口,連牲畜都沒被放過。”


    “這妥妥的喪門星啊。”有人驚唿。


    季鴻業兇狠的看向那人,那人嚇得連忙竄出人群逃走了。


    生怕被這瘟神給沾染上。


    季鴻業看向林芝薇:“好一個康陽縣主,看來先前的三年也不過如此,如今不也看著別人羞辱與我。”


    “好在我未曾與你成親,不然在你得知我並非真正救你出火場的人後,怕是會立刻與我和離,投入別人的懷抱吧!”


    “季鴻業,你也莫要在這裏激將我,如今你我已經再無瓜葛,清單在這,我送你的東西,希望你完好無損的全部還了迴來。”


    “不然,我定然要上書皇上,讓皇上給我一個公道。”


    季鴻業臉色難看,對著小廝吩咐了幾句,後者很快跑走了。


    “哼,其他東西都已經在這裏了,還有幾隻狼毫筆與徽墨沒拿過來,那徽墨也隻剩下最後兩支半了。”


    “硯台上次你自己打碎了,可怪不得我。”季鴻業冷聲說著。


    林芝薇沒說話,讓管家上前去查驗。


    六月的陽光還是蠻曬人的,林芝薇這邊有葉靈,周身很是清爽,季鴻業那邊麵上竟然還化了妝麵。


    暴曬之下,那塗白的臉開始化開,露出原本的膚色來。


    哪還有先前的翩翩公子樣,整個人又髒又滑稽。


    “噗嗤……”周圍有人笑出聲來。


    他們知曉大楚有些書生會妝麵,卻沒真正看到過,沒想到這季鴻業看著白白淨淨的,原來還是妝麵的功效。


    “笑什麽!”季鴻業兇狠的掃視眾人。


    對著磨磨蹭蹭的管家嗬斥:“算清楚沒有!”


    “哎呦,季公子,你莫要著急啊,你可別嚇我,你這一嚇唬,我可能又忘了先前數好的了。”


    “耽誤的可是您的時間。”


    季鴻業氣急,卻又拿他沒辦法,隻能叮囑小廝一聲,走到陰涼的地方坐著。


    雷鳴就是這時候出來的,他走到季鴻業跟前作了一揖:“季公子,小生有些疑惑,不知公子可否與我解惑?”


    季鴻業瞪了他一眼,不悅道:“哪裏來的窮書生,滾開。”


    “嗬,季公子如此表裏不一,當真人品堪憂。”


    “迴來!”季鴻業皺眉叫住對方,雷鳴轉身,冷冷的看著他。


    季鴻業也知道自己最近的口碑不太好,想了想溫和了些:“書生你有什麽話想問我?”


    “小生隻是途經康陽,聽聞季公子與王家娘子曾口頭有過婚約,昨日王家娘子更是說自己懷了你季公子的孩子。”


    “一夜過去,王家死於清風寨餘孽手中,季公子曾那般喜愛那位王家娘子,怎的不見你有半點悲傷。”


    “畢竟這清風寨餘孽之所以會找上王家,也是因你季公子而起不是嗎?”


    “與我何幹?”季鴻業冷漠的迴應。


    兩人的對話已經引來了一些看熱鬧的人,有人不悅出聲:“季公子,做人不能這般沒有良心。”


    “那王家娘子雖嬌蠻任性了些,但是對於你,大家可都是看的清楚。”


    “若不是後來那些事情,那王家姑娘怕是拚死都要嫁給你為妻的。”


    “你被清風寨的匪徒抓去,康陽縣主冒險帶著私兵去救你,王家娘子祈求父親帶錢去贖迴你。”


    “兩個女子與你,都沒有過錯。”


    “你這人當真是冷心冷情,一旦對你不利,你皆可拋棄。”


    聽到這人的嗬斥,季鴻業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就是,清風寨餘孽之所以找上王家也是因你季鴻業吧!”


    “康陽縣主府內擁有私兵,那些餘孽不敢找上門來報仇,便盯上了商賈之家的王氏。”


    “如今王氏因你滿門被屠殺,你倒好,卻跟個沒事人一般。”


    又有一個漢子道:“聽說他之所以會被清風寨寨主抓去,就是因為他在廟會上踢傷了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清風寨寨主亡妻所生,聽說被季鴻業踢成重傷,最後救治不及,人沒了。”


    “這才惹怒了清風寨,將他給抓了上去。”


    “嗬,還有這事呢?”不少人驚唿出聲,敢情這一切起因都是這季鴻業引起的啊。


    看熱鬧的人更是咋舌了:“怎麽會有如此冷酷冷心之人?”


    “季鴻業,虧得你還是一名讀書人。”


    “嗬嗬…看來這罪人之後果然骨子裏就是叛逆邪惡的。”


    季鴻業雙眸猩紅,瞪著那說話的人,直接衝過去,拎著對方的衣領,還想將人提起來。


    卻沒有那個力氣,那被抓住的人也怒了,反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直接將人甩了出去。


    季鴻業重重摔在地上,他卻依舊兇狠的瞪著那人。


    “不準你侮辱我亡父亡母!”


    那人也知道自己理虧,摸了摸鼻子:“說死去之人,的確是我有錯,我跟你道歉。”


    “但是我那句話沒有說錯,你骨子裏就是叛逆邪惡!”


    “還冷情冷心,明明在昨天之前,還說要娶人家王家姑娘的,一夜之間,王家全亡。”


    “這小子竟然一點驚訝傷心的神色都沒有,這般冷酷之人,怎配有妻。”


    聽著大家的質問,嘲諷,怒罵,季鴻業的臉色紅了青,青了黑。


    季鴻業梗著脖子怒斥眾人:“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們又有什麽關係?”


    “就你們一個個有張嘴是嗎?”


    “是我不要她王馨柔嗎?說的好聽,一聽別人說我父母是罪人,立刻迴去將孩子打了。”


    “當初死皮賴臉纏著我,要跟我睡的人,可是她自己不是我。”


    季鴻業怒視著眾人:“我祖父那麽大年紀,他當初也是門生無數的大官,為了我,去求他們家不要打掉孩子。”


    “可是他王家呢,一點也不顧念我祖父那麽大年紀,直接將孩子給打了。”


    “就這樣一個冷心的連自己孩子都不要的女人,他家人死絕了,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為什麽要傷心,真是刀子不捅在你們的心窩子上,你們一點也不知道疼。”


    那些看熱鬧的人聽到季鴻業這麽說,一個個也是噤了聲。


    如果真如季鴻業這麽說,這王家也的確有些過分。


    昨天王馨柔還當眾護著季鴻業,要跟康陽縣主爭男人,知道人家是罪人之後,便立刻迴去打胎。


    打胎後立馬撇清關係,是他們,他們也不去管王家死活。


    “如此說來,你季公子還挺委屈的,不過聽你這意思,你們昨晚去過王家?”


    季鴻業瞬間警惕起來,看向雷鳴故作不解的道:“天剛黑的時候,我跟祖父還有家中管家一起去的王家。”


    “本想請王家改變主意,留下孩子,我們也盡快下聘。”


    “可是王員外拒絕了,還把我們趕了出去。”


    雷鳴挑眉,笑道:“哦,有人看到嗎?”


    “?!”


    “你什麽意思?”季鴻業憤怒的低吼。


    雷鳴笑了:“季公子怎麽還生氣了呢?”


    “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你別著急啊,這樣一來,反而讓我們好奇,這王家的事莫不是真的與你有關?”


    雷鳴的話讓季鴻業瞬間暴走,季鴻業想也不想就朝雷鳴撲去,雷鳴一個側身,臉上卻全是驚慌之色。


    “君子動口不動手啊,季公子,不過閑聊,你怎的好似要將我殺了似得。”


    有個壯漢看不過去,走上前來,直接將季鴻業拎到一旁。


    “有話說話,動什麽手,虧得你還是個秀才呢。”壯漢高聲說著。


    季鴻業看著壯漢穿著一身短打,一身腱子肉,也是不敢與之爭辯了。


    “我告訴你,書生,本公子願意跟你說話便是你的福氣了,你可別把什麽髒水都往本公子身上潑。”


    “我季家即便落敗了,也比你們這些貧農要富有!”


    “好大的口氣。”雷鳴用手扇了扇,好似聞到了什麽臭味一般。


    季鴻業臉色更難看了,眯了眯眸子。


    “林芝薇,你是不是故意羞辱我!”


    “不要臉的女子,跟在我身後三年,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我讓你學狗你怕都願意。”


    “雷家主母,這樣的女子即便是聖上親封的縣主又如何,都不知道被我睡了多少迴了。”


    “我們這位縣主啊,可不比那樓裏的姑娘幹淨到哪裏去。”季鴻業的話激怒了雷鳴,可他明白自己暫時還不能暴露,隻能忍著。


    手握成拳,骨頭劈裏啪啦的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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