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不抽還捏得稀爛。


    靳文修搖了搖頭,隨手從裏麵拿了一根咬在口中,“不抽。”


    他隻是這樣咬著,舌尖偶爾舔舐過煙頭,但就是不點燃也不抽。


    “我戒了。”他道。


    疏白歪頭看他,似是不解。


    沒戒全吧,看起來還是戀戀不舍的。


    “對身體不好。”靳文修道。


    當然,這個理由非常的貧瘠,以現在的科技,這點影響根本沒有幹擾。


    不過疏白也不會在意這點,他想了下從懷裏摸出之前被小兵塞進口袋的糖果,放到靳文修手上,“那吃這個。”


    古煙不是很清楚,但想戒含化煙的人似乎會用含糖的方式。


    靳文修動作很快,在疏白還沒收迴手的瞬間抓住了糖果順帶蹭到了對方的指尖。


    “謝謝。”


    迎視著疏白微微睜大的目光,他很自然地收攏了手。


    緊接著將煙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撥開一顆糖含到了口中。


    像他這樣的人,吃糖都吃得不明顯,隻是微微含在口中,從外看不出半點。


    疏白見狀也撥了一顆塞進嘴裏,糖不自覺地就歪到了旁邊的腮幫子,微微鼓起來一塊兒。


    兩人靠在一起安靜地坐了會兒,氣氛再次變得古怪起來。


    疏白不自在地咬了咬口中的糖,時不時看看終端上的時間,隻覺得怪漫長的。


    一旁的靳文修倒是很良好的樣子,他沉默地看著不遠處像是在發呆。


    也是隻像,估計又在想什麽事情。


    疏白不知道靳文修這樣累不累,但對生活在白洞的人來說,有這樣的敬業的域主卻是一件好事。


    “這次迴了城後,應該很長時間不能見了。”靳文修忽然開口道。


    疏白咬著糖的動作微頓,側首看了過去,就見對方從風衣裏拿出一隻盒子。


    盒子沒有過多的裝飾,隻有一個紋章,簡單卻又貴重。


    疏白一眼認出這是軍隊的紋章,一時遲疑,“這是.......”


    “上尉的勳章。”靳文修直截了當道。


    疏白剛要伸過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大約是發覺了疏白的猶疑,靳文修看著他輕笑道:“你既然能協同我的任務,自然也有對應的軍功。”


    “這次能重創靈穹的軍隊,軍部記你大功一件,足夠晉升上尉。”


    “公私分明。”靳文修緩緩道:“何況這本該是你的,我隻是提前從軍部給你拿來了,等迴了東部基地,你去軍務處做個登記走下流程。”


    他知道,疏白懷疑他是私下給好處。


    聽了原因,疏白不禁幹咳一聲,覺得有些尷尬。


    他都忘記這事了,還以為靳文修.......賄賂他呢。


    也是,對方不是這種人。


    想著,這次他很自然地將盒子拿了過來,打開後裏麵是一枚銅色的上尉章,隻是這次的銅色相比於少尉章上的銅色要紅一些。


    看完勳章,抬手合上後,就聽靳文修繼續道。


    “之後與靈穹正麵開戰,我會駐紮前線,但會分配你到白洞和環冗的邊界。”


    也就是說,何止是很長時間不能見麵,恐怕到和靈穹的大戰結束都見不到。


    “為什麽。”疏白脫口而出道。


    他並非不能麵對靈穹,他也絕不會手軟。


    靳文修罕見的有些沉默,許久後,垂下眼簾淡淡道,“我沒把握。”


    這很不像靳文修能說出得話,一旁的疏白不禁愣了下。


    很難想象一向桀驁的人會說出這些。


    靳文修抬眼,視線緊緊地落在疏白身上,“童笙身上攜帶的東西我還沒能摸透,這次能夠檢測出監控的異常其實是鑽了點空子,我發現他的‘力量’是不能長時間穩定維持的,所以於其說是解開監控中的造假片段,不如說是通過檢測監控畫麵的穩定性來破解異常。”


    也就是說,監控畫麵是固定的不可更改的,一旦檢測到波動,就代表著監控被某種‘技術’造假並維持。


    “所以,我還不太清楚他背後的底細,以及其他的手段。”靳文修捏了捏鼻梁,似乎也有點頭疼,“而且景斕這人,據我了解他不會放棄,在我不清楚他們的底細前,我擔心你在那邊作戰會被算計到,讓你麵對靈穹軍隊是很冒險的事情........”


    “環冗和白洞的邊界和靈穹邊界是兩個方向,隻要我確保不讓靈穹的人摸過去,你是絕對安全的,至少,不會被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暗算。”


    至於其他手段,隻要疏白沒有真正做錯事,白洞的規則不會傷害到他。


    疏白聽此,完全就能理解靳文修的考量了。


    也是,他前世死得早,童笙的手段也沒了解太多,要是去了前線難免有什麽麻煩。


    但是......


    “那你呢。”他看著靳文修道。


    “正因為不清楚他們的手段,我必須去前線。”靳文修安撫地將手搭在疏白的手背上,“不會有問題的。”


    疏白看著他,有了片刻的靜默。


    隨後收迴目光後緩緩道:“雖然我前世很早就死了,但我想,最後的贏家應該會是你。”


    作為一個星域的統治者,靳文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不合格的。


    他永遠站在危險的最前方,永遠作為先驅者,保不準哪天就不小心死掉留下一處無人掌管的龐大星域,可他偏偏以一人之力一次次阻擋無數危險,避免大量的無謂的犧牲。


    他不合格,卻又是最好的。


    “我也這麽覺得。”


    靳文修很坦然地點了點頭,剛才的氣氛陡然被破壞的一幹二淨。


    “不過.......”他話鋒一轉,側首看著疏白道,“這次你會看到結局的。”


    他搭在疏白手背上的手輕輕握了握。


    疏白陡然凝視向他,此時那雙漆黑幽深的目光仿佛帶了一絲別樣的色彩,倒映在他銀白的眸中時仿佛與他的顏色交融在一起。


    “我.......”疏白張了張口,喉嚨中似有幹澀。


    他與靳文修對視著,但不等他的話出口,終端忽然傳來了消息。


    是進入飛行器內部後,由飛行器內部信號統一傳輸到終端上的信息。


    ‘已進入洞心城範圍,即將抵達目的地,請各位準備。’


    “走了。”靳文修徑直站起身,隨手拿過疏白的行李。


    疏白見狀,到了嘴邊的話默默咽了迴去。


    他想,他也會盡力的。


    這仿佛天賜的,不可思議的重活一迴的機會,他也會努力看到最好的結局。


    靳文修讓各個成員先下去,像什麽域主先下的規矩在他這是不存在的,他更奉行效率。


    每個人都有相關的職責,比起無意義的等他,那些人趕緊去做正事才是最好的。


    這樣的話,等他和疏白下飛行器已經算比較後麵的了,各個人員都急忙離開去到了自己的崗位,他們兩人相較而言就比較悠閑,慢慢走在迴去的路上。


    洞心城跟之前沒什麽區別,一路走來大部分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他們迴到了之前所待的別墅,進去後,可以看到路燈下的院子被小機器人打掃得幹幹淨淨,花圃和灌木也被剪出了好看的形狀。


    看起來也和上次迴來沒什麽兩樣。


    走上迴房的石板路後,靳文修忽然牽過了疏白的手,這一動作立引去了疏白的注意。


    而一邊的行李不知道什麽時侯被小機器人偷偷牽走了。


    疏白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後想著給抓抓也沒什麽,就隨著對方去了。


    隻是靳文修的動作頗緊,將他的手緊緊拽在掌心,熱得有些燙人。


    一路走到別墅的大門前,疏白不知為什麽感到一絲怪異。


    他猶豫地停下腳步,“靳文修。”


    他沒有叫域主。


    靳文修開門地動作也頓住,側首看向他。


    “你之前說.......想要之後再談論我們之間的事情。”疏白心底隱隱有些預感,他道:“那是什麽時侯。”


    他在明知故問,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靳文修笑了下,他清楚疏白的想法。


    “你覺得呢。”他道。


    話落的同時,抬手搭上了別墅的大門。


    “不如.......”


    他凝視著疏白的眼睛,緩緩道:“現在好不好。”


    下一瞬,他手上一用力猛地推開了大門。


    幾條晶瑩的掛墜忽然隨著開門的動作落了下來。


    疏白望向裏麵時,視線陡然停住了。


    隻見記憶中,別墅裏暖色的裝修家具盡數消失不見,入目的是一片仿若浩瀚天空的深紫,無數不知源頭的晶瑩珠串從頂上落下,‘叮叮當當’的響聲清脆空靈,在寂靜的房中迴蕩。


    不知珠串還是其他落在空中,深紫的昏暗下時不時閃過淡白色的光芒,飄過幾縷緩慢的白霧,一眼看去令人好似沉溺於蔓延著繁星的夜空,無數星光在漆黑的夜中閃過。


    此時此刻,落入了夜晚深處。


    ‘啪’的一聲。


    疏白猛地迴頭,這一刻,哪怕是輕輕的關門聲都顯得尤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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