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幹什麽,我不是一直在和你講嗎?絕…”


    青水淡然的看了一眼突然激動起來的黑絕,語氣古井無波的說道:“難道你之前沒聽懂?”


    “怎麽可能沒聽懂!但你為什麽要拿輝夜當過濾器啊!”


    黑絕的五官都崩壞了起來,它隻感覺青水是在耍它來取樂!還口口聲聲的說要燃燒自己去應敵,仿佛要犧牲生命去守護輝夜一般…


    到頭來,相比於逆子六道仙人,青水才是最過分的那一個!


    六道仙人還隻是將輝夜在地爆天星之中囚禁了起來…


    這青水,是想要輝夜的命啊!


    “你大概看出來了…這靈魂刻印關乎於情緒波動,和我的瞳術相似,這是我的輪迴眼,為了輝夜而覺醒的術式。”


    以為自己是救世主的宇智波斑,成為十尾人柱力釋放無限月讀之後的下一刻,就會成為輝夜所複活的媒介。


    青水緩緩地吐出了一口長氣:“無論你幫不幫我,我都會這麽做…”


    難道,自己真的一直誤解了青水?


    “但我有我必須這麽做的理由!


    “即便你和輝夜都不理解我,我也必須要想辦法保護你們…你以為,一直以為,我告訴你我的計劃、能力,是為了拿你所取樂嗎?”


    黑絕在瞬間想到了一個畫麵。


    “而一式、六道仙人都在忍界這顆星球存在這麽久了,難道他們都能抵抗這種誘惑嗎?”


    “因為我會率先燃燒我的生命,去迎戰大筒木的援兵!如果贏了,那麽皆大歡喜,我會吞噬敵人的遺體而續命…”


    如果青水迴答不上這個問題,就證明他說的還是謊言!


    “為什麽,隻有你受到了這種引誘呢?蓋亞意識尚且不談,大筒木之神的遺殼,應該有著對於所以具有大筒木的血脈,都具有這種誘惑力吧…”


    “這貪欲,既強烈,又隱秘…倘若不是我實力尚可,或許已經陷入了它的誘惑之中,不顧一切的去找尋大筒木之神的遺殼了。”


    “在你能接觸的忍者之中,宇智波斑是能夠將十尾的力量駕馭最好的人選,而能保證無限月讀的釋放…如果是其他人去做,很可能直接迷失在十尾的力量之中,而無法駕馭它的威能。”


    黑絕每當這麽幻想之時,內心都會很是愉悅。


    這樣的十尾人柱力,是很難做好無限月讀這種精細活的…


    “不對!我怎麽被他一個眼神就誤導了!他可是宇智波青水,是這個忍界最會偽裝、欺騙的男人…”


    黑絕氣的渾身發抖!


    “這兩方的力量,都早就選定了我…它們都想讓我成為它們的載體。”


    青水緩緩地說道:


    “我為什麽放走了那隻小烏龜?因為即便沒有它引路,在我著意的感知海洋之後,就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大筒木類型查克拉,在引誘我的血脈激發無比強烈的貪欲,去得到他…”


    真的、真的令黑絕無法接受!


    “黑絕,我之所以讓你去背叛輝夜,是因為你作為輝夜最重要的人,你的背叛,會激發強烈的情緒,刺激她和我的靈魂刻印…這樣的話,才能保證在麵對至高力量的意識衝刷,能夠更多一分把握。”


    黑絕默默地點了點頭。


    青水平淡的話語,卻帶著無與倫比的張狂之意:“那我就並不需要這力量!”


    黑絕點頭,逐漸聽的有些入迷。


    青水說的邏輯是通暢的…但問題是,這麽對輝夜,對嗎?


    這個念頭不由自主的從黑絕心底冒了出來。


    而在原時空之中,情況也是這個情況。


    黑絕雖然滿腔憤怒,但是對於剛被膨脹求道玉一把擊碎的青水,以它的小身板無法做出任何有用的反擊,隻能委屈的坐了下來,在內心默默祈禱。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青水緩緩地說道:“除我以外,忍界之中的六道級生命體,隻有大筒木羽村、羽衣兩兄弟,以及浦式、桃式、一式三人組,最後加上輝夜為六個。”


    “過濾器,聽起來簡單,實則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是異常困難的…”


    類似於尾獸之力,如果能封印在一個普通的忍者體內,那麽它絕對不會強的哪裏去…


    黑絕猛地驚醒了過來,在內心不斷告誡自己不要上了青水的當,試圖以強硬的語氣迴應青水的胡言亂語!


    “蓋亞意識,也是如此。”


    但的確感到了埋藏在海洋之中、大筒木之神遺殼引誘血脈的青水來講,認為這隻是一式太過於弱小,而沒有達到最起碼的門檻標準。


    “你一定在想,既然有著五尊大筒木,而這些對於我來說都是能手到擒來的實驗體,我為什麽不去拿他們做個過濾器呢?”


    真的有必要來和它講這些嗎?即便黑絕不同意他的計劃,又有哪個誰能夠阻攔青水呢?


    或許,青水真的是隻為了它的認同、一種勞累之後想找到自己人傾訴的情緒,去驅使著這個走了很遠、站的很高的哥哥來找到它。


    恍惚之間,黑絕想到了宇智波帶土。


    “這刻印極深,隨著每一次情緒的波動,深入她的靈魂本質。這既讓她獲得了我的力量,也讓我有信心去利用這靈魂之間的鏈接,去讓輝夜的意識不會被兩種偉力所衝刷殆盡。”


    “背叛,往往才是最大的忠誠…至少對於你我來講,我們是為了輝夜,才去不得不這麽做,去接受那心中被炙烤的滋味。”


    黑絕眉頭緊皺:“還有那蓋亞意識也是如此…這麽看來,這兩種力量絕對有著大的問題…隻是,我並不明白一點。”


    但開口之後,語氣卻莫名的軟了下來:“你…可是你為什麽這麽做?我並不是不理解你,隻是…”


    即便要拿輝夜當過濾器,也是有著難言的苦衷!?多麽荒謬啊…


    “但我這並不是威脅你。”


    那時的宇智波斑,表情一定是從誌得意滿刹那之間變得驚恐起來…


    “六道仙人肉體不在、大筒木一式重傷之身,其他幾個大筒木也不過是我的一合之敵,倘若大筒木之神的遺體連他們都能選中…”


    “並不是,我何嚐不知道這對於輝夜是有風險的?”


    在偽裝成宇智波斑造物、仆人,被這個糟老頭子所唿來喝去的那段時間,黑絕雖然表麵滴水不漏,但內心經常陰惻惻的幻想——


    “我會提前告訴輝夜我的打算,如果到時候我輸了,我會啟動這個計劃,讓輝夜幫我去獲取這兩種至高之力。”


    “想要承載蓋亞意識和大筒木之神的力量,首先,就必須是六道級的存在…這對於這兩者所蘊含的偉力而講,已然是最低的門檻了。”


    但青水的意思,黑絕還是理解了。


    “我是不會加害於她的。”


    青水緩緩的向著黑絕走去,摁住了它的肩膀:“來,坐下。”


    “我不相信,即便是神明所留下的軀殼,會去選擇一個螻蟻的身體!如果這種事情發生了,那隻能說明所謂的大筒木之神不過如此,所謂的大筒木一族也不過如此!”


    它知道,青水說的是實話。


    這是青水給黑絕傳達的邏輯。


    青水眼中掠過一絲陰霾:“敵人太強大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打造一個合格的防火牆,隻能讓輝夜代勞…”


    青水歎了口氣,目光有些沉重的盯著麵前的小溪,望著之中的倒影,一邊看著之中無憂無慮的小魚,一邊說道:


    “這個道理,類似於人柱力…並不是任何人都能當尾獸人柱力,也和你為何一直選中宇智波斑的邏輯一樣…”


    “這…大筒木之神的遺殼在引誘著你前往?說實話,我想到了我篡改宇智波石碑,去讓宇智波斑覺醒輪迴眼的計策…”


    在千年之間,黑絕見識過許許多多的人…為了充當一個合格的幕後黑手,黑絕的察言觀色能力是點滿的了。


    還處在憤怒之中的黑絕,在看到青水的眼神之後,內心一顫。


    祈禱青水不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絕,你認為,這個世界會有著力量自己送上門嗎?”


    “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


    如果大筒木之神選擇的是一式、六道仙人這種殘疾大筒木…


    而青水的眼神,讓黑絕直覺的感到他的這位哥哥,內心是真的陷入了一種掙紮之中,而非它一直所猜測的那種以惡劣玩耍的心態,去對付它。


    青水看著目瞪口呆的黑絕,無奈的一笑:“你以為我是坐享其成者?”


    “可以說,隻要我還活著,那麽輝夜就不會死去…她就是我最好的防火牆、過濾器,我會幫助她戰勝力量之中的意識,而將純粹的力量灌輸進我的體內,讓我有把握去戰勝最後的敵人…”


    “絕,我發現伱對我有偏見。”青水眯起了眼睛,微微搖頭:“你為什麽覺得我對輝夜會有著歹意呢?”


    黑絕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緊緊地看著青水。


    它發現,青水似乎真的是一個很寂寞的人…貴為這個星球的最強之人,其實青水想做什麽,已經無所謂了。


    “雖然他們弱小,可是如果我拿他們當做過濾器,而強行喚醒了蓋亞意識、大筒木之神的力量,灌入他們的身體之中。”


    “倘若你為了輝夜好,而不是單純滿足自身盡孝而獲得的滿足感,我希望你能過了心裏這一關,站出來和我演這一場戲。”


    青水望著黑絕,輕聲說道:“輝夜的靈魂之中,有著從一開始在我體內,就一直被打下的刻印…”


    “絕,如果我是凡人,那麽一式和六道仙人就是螻蟻…如果我是大筒木,那麽這些普通的大筒木本家,就是凡人。”


    那麽隻能說明它本身並沒有強到哪裏去!至少,還是和並沒有和這些大筒木相比,沒有強大到淩駕於層次的存在…


    不是,這麽溫柔幹什麽?在它麵前的,可是要奪取輝夜性命的罪大惡極之人!


    難道自己的心裏,也覺得青水是一個好人嗎?


    “無論是蓋亞意識,還是大筒木之神的遺殼…其實他們兩者,都在唿喊著我去得到他們…”


    “即便我提前預設手段,但還是很有可能會被衝垮,讓蓋亞意識亦或者是大筒木之神,以半殘的形式出現在這顆星球之上…”


    狂!太狂了…螻蟻和凡人,原來是可以用來形容一式和六道仙人的嗎?


    宇智波青水,你還說你對輝夜沒有歹意!你看看你要做的事情,你是生怕弄不死輝夜啊…


    曾經的宇智波帶土,似乎也是這樣,即便宇智波琳的人設隻是一個沒有天賦的普通女孩。


    實際上,在原時空之中,其實一式的確找到了這遺殼,並且和一位忍界科學家聯手,製造出了具有「神術」概念的人造人,期間也並沒有體現出引誘一式這個大筒木進行吞噬的痕跡。


    這話說到一半,黑絕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但是,輝夜不一樣。”


    但是迴到家之後,宇智波帶土還是會喋喋不休說著他的忍者故事…


    黑絕被自己異常的表現所震驚到了。


    “它對於你來說是重要的人,但是對我來說也是如此。”


    青水沉聲說道:“我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麽…強製性的灌輸之下,我並不認為一式、六道仙人這種級別的生命體,能夠戰勝這兩種力量的意識。”


    在黑絕了解到蓋亞意識和大筒木之神是具有何等威力的存在後…它不敢想,如果輝夜去作為過濾器去承載了之中的意識,會落得什麽下場?


    是會瘋魔,還是會被奪舍?


    但總之,下場一定都不會好…


    “我繼續說。”


    “你以為,我想用輝夜去做這個過濾器?我隻是沒辦法了…”


    那一定是令它所享受的畫麵!


    但問題是,當青水說出它的計劃之後,黑絕不由自主的就腦補起來宇智波斑那副失態的醜臉,變成了輝夜的樣子…


    像是天賦異稟如宇智波帶土,在內心不堅定之時就無法完美的駕馭十尾,會出現類似於尾獸暴走的現象。


    青水和黑絕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語氣之中透露出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和從未展現出的焦躁之感:


    “我是想讓你理解我,黑絕…孤軍奮戰的滋味,並不好受。”


    “你先別急,聽我講。”


    一個表情、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黑絕都能從中發掘出一個人內心真實的一角。


    青水語氣平淡,但言語之中卻透露著一種力量所帶來的漠然:“他們算是什麽東西,也能和我比?”


    黑絕無意識的張了張嘴巴。


    黑絕陷入了沉默之中。


    黑絕搖了搖頭:“當然…當然不會。”


    若非如此,黑絕也做不到陪伴在曆代因陀羅轉世身左右。


    “所以,我會率先把我的命扔上賭桌。”


    “這才是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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