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讓人覺得西北樓是魚龍混雜之地,什麽人都能來。這幾日來西北樓的大人們明顯少了,都迴到東南齋那邊去了。”


    “要不然,把外麵那群人趕走?”


    吳管事見折桑不說話,以為她有所顧慮,趕忙道,“東家不用擔心,那些人一輩子也掏不出什麽銀子,就算是得罪了也不礙事的。”


    折桑照舊沒有應聲。


    王掌櫃也附和,“不單是我們這麽做,東南齋壓根就不會讓這群人進門。早轟的遠遠的。”


    商人重利,如果心不夠狠,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你們說的並沒有錯。但,這是下策。”


    “趕客人不就等於趕銀子?再說,送上門來,說什麽也沒有趕的道理。”


    吳管事急道,“那些人,隻能虧,賺不到銀子的!”


    折桑,“你說的賺不到,隻是西北樓賺不到,如果他們來的不是西北樓呢?”


    “小人愚笨,東家的意思是?”


    吳管事不解,不是西北樓是什麽意思?


    “你們想想他們是為何而來?如果把他們想要的搬出西北樓,他們自然不來堵西北樓的門了。”


    “以西北樓的名義,直接在城西再開一個鋪子,小金人也搬過去。”


    折桑一麵思考,一麵同他們說。


    趕人是迴避問題,而非解決問題,迴避是走不長久的。


    “那鋪子是西北樓開,但要同西北樓區分開來,名字就叫西慈。”


    “這,能行嗎?如何保證他們後麵是去西慈,不會跑迴西北樓來?”


    “你方才不是說了,他們掏不出幾個銀子,西慈的定價就按城西來,可以比西北樓便宜,薄利多銷就行。”


    王掌櫃想了想,依舊覺得不妥,“西北樓的用料都是按最好的采買,每道菜品工序複雜,廚子也是請的最有名的。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要是按城西的價格,連本錢一半也收不迴來。”


    “你說的不錯。”折桑思忖了一會兒,道,“那就想辦法把成本價壓下去,在西北樓菜品的基礎上,選便宜些的材料去替代,工序上也做簡化,但是外形成色絕不能相差太遠,是用西北樓的名聲去招攬客人,別反過來把西北樓搭進去了。”


    吳管事:“東家這主意好,西慈相當於是專適用平頭百姓的西北樓,兩者有之間有聯係,但又完全是兩個店。西慈既是借西北樓的風,也是護著西北樓的格調。”


    折桑本來也有這個打算,西北樓到底是後來的,鼓足了勁兒也很難徹底打敗東南齋這個老大哥。


    如果西慈做起來了,在某些方麵,也是為西北樓加值。


    東南齋隻是在貴族圈中盛名,西北樓卻是在整個京城傳開。去過西慈的自然也就知道,有個隻有貴人才能受用的起的西北樓。


    普通人越是羨慕、關注,不就越能體現貴人們的優越感來?


    “此事必須快,別讓人堵門了。選材和工序簡化,可以多花些時間斟酌,但絕不能敷衍了事。剛開始這幾天,就先拿西北樓的茶水點心去頂著,這些也虧不了多少,後麵調整出來了,慢慢的一道道添上菜單子上去就好。”


    二人聽了,眉頭舒展,連連稱是。


    其餘的都是些小問題,隻要他們給出的解決方法沒什麽大問題,折桑許了,任由他們施展拳腳,一起把西北樓打點好。


    等人離開,顧衡即刻就出來了。


    “娘娘要是早個三五年經商,如今早已富甲一方。”


    “三五年前,我是本錢也湊不齊的,給人跑堂還差不多。”


    顧衡不以為意,“娘娘隻是當時被其他事耽擱了,如果真走了這條路,臣相信娘娘一定有多成就。”


    他語氣堅定,幾乎是很篤定的認為自己能行。


    折桑被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哪裏就有你說的這麽好。”


    顧衡含笑道,“娘娘不信自己,也該信臣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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